“青山，你以前伪装身份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有没有化名为‘方’姓过？”
打从回来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的穆元洲，在又喝了一蛊酒后，突然向着廖青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廖青山对此的回答是——
“当然有了！”
别说方了，赵钱孙李王，长短方圆扁，百家姓他都几乎用遍了！甚至还自己无中生有编造过一些呢！
穆元洲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继续问：“那你有没有用过‘云青’这个化名？”
“应该，有吧？”廖青山摸了摸下巴，不太确定地道。
那什么，他每次打探消息都会起个新名字，什么风青雨青雷青云青，花青草青树青木青，用的太多了，记不住嘛！
毕竟他这么多年打探消息，光用过的假名字就有几百上千个了，谁能都记得清楚都用过什么！
穆元洲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点了点头，接着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那你有没有欺骗过别人的感情？”
廖青山：“……那肯定会啊！”
想打探消息，肯定要先拉近关系，等到对方毫无防备的时候再开始套话啊！信息越重要，感情就要拉的越深才行！
不过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用“欺骗感情”来形容这种东西会不会稍微怪了点儿？
要是照着这个路子下去，那他混进敌方营地里套完信息还把对方一刀杀了，难道要叫“骗人身子”？
穆元洲直视着廖青山，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对那些你欺骗过的（其中某个）人负责？”
廖青山这次忍不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皱眉道：“老大，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连那些人是谁都不记得了，要负什么责啊！是不是有人背后跟你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的罢了。”穆元洲深深地看了廖青山一眼，示意他坐下，又抬手递给他一蛊酒，抬手与他撞杯，随后仰头饮下。
老大真是奇奇怪怪的。
他骗的大部分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要不就是老头老太太小孩儿，猫猫狗狗马马驴驴之类的，又没有什么年轻姑娘，有什么好负责的？
都是一群山贼土匪之流，放过他们的小命就算是负责了!
廖青山哀怨地看了穆元洲一眼，喝了一口酒，觉得有点呛，赶紧开始吃菜压惊。
面对着对面穆元洲依旧不时投过来的诡异眼神，他也干脆装没看到，不想搭理了。
谁知道老大今天到底是抽了什么疯？白天乱抱男人（未经考证）不说，晚上还跑过来莫名其妙地为难他，喝多了吧！
这边穆元洲也没有强求廖青山陪他喝酒，只是自己又灌了一杯，看着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属下，心里思绪翻腾。
廖青山的容貌虽说跟他并不太像，但是在这些属下中，他的气质和身形与自己是最相近的。不熟悉的人，粗看之下确实也曾经把他们弄混过，说一句“相像”，并不为过。
长相嘛，也算是英武，一张嘴又能说会道，惹得小姑娘喜欢，也不算出奇。
而且他自己也说过，曾经用过“方云青”这个化名。
这样看来，宁素素口中所说的那个“方云青”，八成就是廖青山了！
但是这两人在宁府中相遇，偏偏又不相识，只怕廖青山当时欺骗宁素素感情的时候，用的是伪装后的容貌。
而他自己又完全没在这段感情里上心，只怕是骗完对方后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所以现在把宁素素当成了陌生人一般对待，根本就不记得了。
不过……
看着身前对着烧鸡一顿狂吃，完全没有个吃相的廖青山，穆元洲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虽说廖青山，在他的这些下属里也算优秀了。
但是宁素素那个女人，人又狡猾，心气又高，她对阿川的表白都没接受，似乎不太像是会对青山这种类型的人这么死心塌地的样子啊……
不过，也或许他们遇到的时候，那女人还年纪尚小，不如现在的心智这么成熟。又或者可能有其他的原因也说不定……
总之，“方云青”就是廖青山这件事，看来八.九不离十了，然后这家伙偏又把对方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唉。
穆元洲没再跟廖青山说话了，自己默默地把坛子里的酒都喝了个干净，又把廖青山那边的那坛取过来，继续喝。
这酒有点烈，又被他一个人就喝了两大坛，饶是穆元洲酒量极好，此刻也有些微醺了。
廖青山见他喝这么多，担心对方叫自己陪着喝酒，赶紧抓紧时间吃菜，预备待会儿早点溜走。
这时候，却听到对面的老大突然说道：“青山。”
“嗯？”廖青山瞪大眼睛，见穆元洲神色凝重，赶紧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抬头挺胸道，“是！老大，有什么吩咐？”
“你以后，不许再去宁家。”穆元洲脸色微红，显然酒意有些上头，声音神态却是一如往昔的威严，“也不许，再与宁蟠龙有接触。”
“欸？为什么呀？”这个命令就有点让人烦恼了，廖青山忍不住有些郁闷地反问了一句。
宁家倒是无所谓，但是宁蟠龙这个人可是他好不容易挑出的大冤种，请客吃饭一条龙。
他接下来还有二十多家酒楼等着宁蟠龙去请呢！结果老大说不让接触就不让接触了，这没个道理啊！
“没有为什么。”穆元洲道，“宁家的事，你不许往外说。宁家的人，也不要再接触，这是为了你好。”
下属造的孽，也只能由他来想办法收拾烂摊子。
廖青山和宁素素，以后绝不能再见面！
穆元洲确信，这样，对他们两个，都好。
【小剧场·不小心咬手】
穆元洲在喝酒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手上的纱布，露出了手背上一个明晃晃的新鲜的牙印。
廖青山（大吃一惊）：老大，你这是——
穆元洲（淡定）：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手。
廖青山：……
廖青山（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廖青山（内心狂吼中）：——是这样才怪了！谁会在吃饭的时候咬到自己的手啊！
廖青山在激动中不小心一口咬到了自己的手。
廖青山：……
穆元洲看着廖青山手上的新鲜牙印，陷入沉思。
穆元洲（内心oS）：原来真的有人会自己咬到自己的手。
穆元洲（继续oS）：希望那个女人也能这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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