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大爷和二爷他们都回府了，人已经到门口了。”下人前来禀报，跑得太急，险些将鞋子跑掉。
“什么？”秦氏猛的站起身，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下人又禀报了一遍，她的手忍不住颤抖，看向一旁同样震惊的柳子煜，问道:“这些年，他们三人几乎没有同时回府过，哪怕除夕吃团圆饭，你祖父也守在营地，今日不年不节的，他们三人都回来了，莫不是西周要攻城了，咱们得跑路？”
柳子煜拧眉道:“娘，您说什么呢？就算西周真的攻城，祖父他们也会拼死搏杀，怎么可能私逃？”
秦氏稍稍松口气，说道:“你爹回来得正好，刚好与他商议你的婚事。”
“娘。”柳子煜不耐烦的唤了一声。
秦氏睨他一眼，说道:“不是王家姑娘，娘又不傻，锦州王家和京城王家系同族，想必你爹也不会赞同。”
柳子煜脸绷得很紧，他道:“儿子一心想要秉承祖父之志，过两个月就去营地当兵，婚事以后再说吧。”
秦氏气道:“你爹早些年筹算着，待你姑姑的女儿及笄后，让你娶她为妻。后来听说她与郁家儿郎走的近，将你的婚事给搁着，后来知你姑姑过世，又生了这份心思，托相南将人带回锦州，谁料她嫁给宣王为侧妃。”
“儿啊，你已经二十岁了，她如今嫁给宣王，你也该有自己的人生。”
“子墨的婚事也被你二叔一直拖着，别人不知道，我还能看不清？你和子墨都是你表妹的备选。”
见柳子煜神色不愉，秦氏这才说道:“你若是不喜欢白姑娘，那此事就作罢。”
“娘，你说的白姑娘是白芷？”柳子煜眸光微亮，眼底像有星星之火。
秦氏白了他一眼，笑道:“这些日子，你有事没事的往寿安堂跑，别以为娘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柳子煜的脸色绯红，连忙转移话题，“难得祖父回府一次，娘快去厨房看着吧。”
秦氏正要去后厨，远远瞧见柳相言走进院子，她连忙迎了过去。
“准备热水给我沐浴更衣，一会儿去寿安堂吃团圆饭。”柳相言笑道。
秦氏打量着他的神色，问道:“夫君，发生何事？瞧你这高兴模样，莫不是外头有人给你生了女儿吧？”
“咳咳。”柳子煜尴尬的咳了两声，说道:“爹，娘，儿子回屋换身衣服。”
柳相言点点头，目送柳子煜离开，这才收回视线，问道:“煜儿这是怎么了？神色瞧着怪怪的，他那一身衣服好好的，换它作甚。”
秦氏白了柳相言一眼，道:“你管他作甚，男为悦己者容，他又不是穿给你看的。”
既然是去寿安堂用膳，秦氏不必赶过去操劳。她命下人准备热水，回里屋替柳相言寻衣裳。
柳相言跟进里屋，听秦氏道:“你一心扑在军务上，两个儿子都不管不问，煜儿都已经二十岁了，你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快两岁了。”
“煜儿自小崇拜他祖父，一心想要进军营，可是你们家又有规矩，没有成婚留嗣的不能入营。”
柳相言说道:“我常年在军营，后宅这些事情又不懂，你看看交好的人家可有适龄的姑娘，我亲自带聘礼去提亲。”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煜儿的婚事，也需他点头才行，若是不情不愿，将来也只会是一对怨偶。”
听到这里，秦氏试探道:“只要煜儿愿意，不管女方家世对吧？”
柳相言扭头看向秦氏，挑眉问道:“可是已有相中的人家？”
秦氏将找好的衣服放在床上，亲自替柳相言倒了杯水，见他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这才说道:“王家姑娘也行？”
柳相言的眸光有所松动，京城王家是越王的人，如今江晚晚成为宣王侧妃，早在几个月前，就这事，他们父子三人深谈过。
越王的德行不堪为君，五名皇子，秦王是最适合之人，只是他身体羸弱，不可能有子嗣，寿命也不长久。
宣王心软，没有帝王手段，将来若是他登基为帝，恐会助长贪官之势。
可是江晚晚已经嫁给宣王，他们没得选。
柳相言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叹道:“若是煜儿喜欢，就依他吧，他行事有分寸，出不了什么闪失。”
秦氏噗嗤笑了一声，道:“王家是越王的人，你的宝贝外甥女嫁给了宣王，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让你和煜儿为难。”
柳相言喝了口茶，眼神里情意满满，“只盼煜儿有我这样的福气，娶一个像夫人这般贴心的人。”
秦氏娇嗔:“你个老不知羞的，惯会说好话哄我。”
她看向柳相言，问道:“若是煜儿看中商贾之女，你也同意？”
柳相言伸手握住秦氏的手，笑道:“柳家从来不在意门户，只要煜儿喜欢，就算娶寡妇也行。”
“呸呸呸。”秦氏气得脸色铁青，怒骂道:“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别好的不灵，坏的灵。”
柳相言轻轻一带，将秦氏环在自己的怀里，秦氏重心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
秦氏羞红了脸，声音娇柔:“夫君，快放开我，现下青天白日的，一会下来打热水来会看到。”
柳相言满不在乎道:“你我是正经夫妻，又不是偷情，怕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扑在秦氏耳朵上，心里如同被上千只蚂蚁在挠，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儿子都已经二十岁了，二人聚少离多，每次见面都忍不住心动。
一个动作，一记眼神，一句情话，都能轻易的撩拨。
柳相言忽然说道:“夫人，帮我生个女儿吧。”
一句话将秦氏满腔欲念浇了个熄灭，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柳相言环得更紧。
她忍不住怒骂道:“好你个柳相言，老娘都到了抱孙子的年纪，你还在嫌弃我没给你生个女儿。”
以为她不想要女儿吗？算命的说她一肚子的儿子。
柳相言好声陪笑，他只是看江晚晚可爱又贴心，想要生一个像她那样的小棉袄，能时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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