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玖转身看向婉常在：“常在您领取朱砂的份额不也是挺多的吗？您是用来画画的，只不过这娴嫔既然在内务府有人、有暗线人脉，那这记档自然记得不多。娴嫔领朱砂的时候说是拿来画画的，不过实际上领的就远远不止这个数，她从内务府拿走的朱砂比记档中的还要多的多。”
意欢接着提问：“娴嫔为何拿走这么多朱砂，却不被人发现呢？没有人有疑惑吗？就算你说她拿的朱砂比记档当中的要多，那记档中也还有这么多的数量，为什么内务府就没人怀疑呢？”
毓珞轻笑：“皇上，看来叶贵人入宫以来到如今倒是没有领过朱砂。叶贵人，朱砂可以用来做药，可以用来画画，婉常在就曾经领过朱砂，且婉常在用朱砂的数量也并不少。只是婉常在没有一直去领，而是每一次都和着水墨、一些文房四宝和朱砂一起领的，也没有像娴嫔一样，在一段时间内突然领取的次数那么多。”
“而且娴嫔曾经一直说自己要抄写佛经，要做其他事情的，以这个借口去领朱砂，也不会令人怀疑。更何况娴嫔在内务府里头还有自己的眼线人脉，这自然是想说什么，想记什么都可以。”
海兰接着追问：“你说姐姐在内务府里头还有人脉，那你说，这人到底是谁？”
纯妃也有些不解：“是啊，皇上，娴嫔也只不过是嫔位，就算曾经是妃位，她哪里能找到如此多的人脉供她使用啊？”
毓玖回道：“娴嫔自然是没有如此多的人脉，只不过娴嫔家世如何，大家也都知道。娴嫔姓乌拉那拉，而先帝…不是正好有一位乌拉那拉氏吗？”
意欢皱眉：“你这也太牵强了，就算是同一个姓氏又能如何？”
她就是不喜欢以姓氏定论，她意欢姓叶赫那拉又怎样，难不成她还会亡了大清吗？
随后意欢便收到了来自高曦月、金玉妍、阿箬、白蕊姬以及陆沐萍的那种看傻子的眼神。
“叶贵人，先帝宜修皇后是咱们这位娴嫔的姑母，您说……二人之间有何关系？”
…………
意欢无话可说。
海兰还是追着不放：“你说呀！那个在内务府的人脉是谁？”
毓玖便回答：“是内务府的一位太监，名叫周力。”
“不对！”
海兰突然出声，狠厉的眼神紧盯着毓玖：“你说…你又调查到了王海，说是王海开头下了一两日的朱砂，之后又说是姐姐亲自下的朱砂。那我问你，小禄子呢？小禄子当年可是说在炭火里头下朱砂的，怎么？当年是小禄子？如今又变成王海和姐姐了？”
毓珞好心提醒，当年是如何定调的案件：“您说错了，海贵人。当年审定的…是——炭火里的朱砂由小福子负责，鱼池里的朱砂由小禄子负责，娴嫔从小安子那儿领到了朱砂，分给小福子和小禄子，分别指使他们一个往炭里下朱砂，一个给鱼喂食下朱砂。”
海兰紧咬不放：“是，炭火里的朱砂，是由小福子负责。那不就是说，这炭火里的朱砂是由小福子放的吗？而你…你方才又说，是王海放的，还说王海先放了一两日之后，便是由姐姐亲自放的，那这三人到底是谁在说谎？还是说……是你在说谎？”
毓玖无奈：“海贵人，当年说过的事到如今未必会正确，不然怎会有那么多翻案的事呢？如今已经审讯出来了，参与过这件事的人并不少，除了小福子、小安子、小禄子，甚至小艾子、小叶子以及小禧子，以及王海、周力，他们这些人都与这事有关系。”
毓珞也回她：“小福子当年是说娴嫔指使自己在炭火里头下朱砂，并没有说娴嫔自己有没有指使其他的人做过这同样的事，娴嫔是指使吩咐的人，并没有将自己要做的事也告诉他。”
海兰直接反驳毓珞的话，替如懿辩论着：“那你既然这样说，那为何姐姐要在她自己的妆台存一小盒朱砂呢？若是她真害了人，为何不立刻将它销毁？而要把这样的东西，大张旗鼓的留着？”
意欢也接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帮着如懿说话：“我看这东西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用的。”
毓玖反问：“那就要问娴嫔了，是自信自己不会被发现，所以根本就不害怕、毫无畏惧？还是已经找好了退路，所以丝毫不怕事情有被戳穿的可能。”
毓珞也大声蛐蛐：“娴嫔只是未曾想到她定好的那个为她顶罪的人会先供出她来罢了……”
毓玖见没人打断，也是舒了口气，才接着刚才自己的话题说道：“娴嫔将朱砂撒到碳上时，不小心沾到的护甲上还有手上。这手便能用帕子擦了，可是…那护甲上沾了朱砂，娴嫔却没有发现，平日里还是继续用着。娴嫔喜爱那副护甲，经常带着。”
“后来得了新的护甲，就先放进了匣子里，娴嫔平日里又没有清洗的习惯，没有带了之后，也没有丢弃，就直接放进了匣子里。娴嫔之前每日带着，其实里面的朱砂也没有多少。奴婢请了专人查验，才从里面抠出些许来，已经证过了，就是朱砂无疑。”
“奴婢在仔细搜查延禧宫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因为娴嫔进了冷宫一道，所以原来延禧宫的东西，大部分都已经送回了内务府去，有秦立主管看着。奴婢查的那些东西、那些箱子就是曾经娴嫔的延禧宫里头带出来的东西。”
琅嬅见状也说了句话，显示自己的存在感：“所以她是做了这些事之后又没有完善好，就把东西都留下来了？后来因为封了延禧宫，娴嫔的东西被收回去了，所以就一直在内务府那里放着了？”
“是的。奴婢去查的时候，那些装着娴嫔曾经东西的箱子全部都是被封上的，奴婢也是让内务府的总管秦立，替奴婢打开的，当时也有一干人等都在，都可以作证。”
“且奴婢开完拿去验证了之后，查清楚了所有事情之后禀报完皇上，又将手帕、盒子和护甲又放回箱子里去，再用封条封上，防止有人说奴婢栽赃嫁祸。”
弘历看着毓玖呈上来的那副如懿常戴的护甲也是脸色黑沉到了极点，他满眼不善的看向如懿：“好了，来说说吧！你来跟朕辩一辩吧！这是……是不是你的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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