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的苍蝇？”
听到林川的话，章月很快就联想到一个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乔峰？”
“嗯。”
“真是他啊？”
章月的语气有些意外，但结合他的为人来看，又有种情理之中的感觉。
“怎么？听这语气，月姐和他也有些恩怨？”
林川放下手机，把目光移向章月，星光盈盈的双眼里充满了好奇。
“没什么好谈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圈子里面混得久一点的人都知道，很早之前就有他的黑料。”
“早些年，他还不没在瀚海，在申赫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但一直都不温不红的，没有什么人情。”
“后来求着他老师出面帮忙解约，以作曲人的身份来到瀚海，才花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成为了金牌作曲人。”
“据说他早期的很多歌，都和他的老师有关，有人曾经爆料过他的歌都是代笔，但很快这个声音就消踪匿迹了。”
说到这里章月颇为不屑的摇了摇头。
“我以前刚出道的时候，他就想对我动手动脚的，被我拒绝以后又找报纸往外身上泼脏水，要不是老娘在申赫还有些关系…
活该他在申赫混不下去，现在又滚到了灿星。跟他老师一块，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合着还是个三姓家奴，怪不得就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林川颇为不屑的摇了摇头，就这种货色，哪怕赢了他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怎么，他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章月听完林川的话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
“联系水军给我的新歌刷差评，还搞些阴谋论的东西，企图引导歌迷往坏的方向去想。不出所料的话，月姐你那边，应该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是吗，我看看”
章月和叶天依都拿起手机查看听歌软件上面的评论。
果然如此！
“这只臭老鼠，不老老实实的待在下水道里，一天天的就知道拱出来恶心人，真下贱。”
哪怕以章月的涵养，也被气得不行，直接张口就骂。
坐在一旁的顾小燃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温柔大姐姐一样的章月，居然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就连一向冷得像块冰疙瘩的叶天依也被气红了脸。
从嘴里面憋了句顾小燃刚才数落她的话。
“这个砍脑壳的灾舅子！”
听到叶天依不怎么熟练度塑料四川话，林川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这还是今天林川第一次主动看她。
高兴得叶天依又骂了一句
“你个仙人板板，温桑，宝批龙”
骂到“龙”的时候，叶天依甚至情绪激动得破了音。
引得顾小燃一顿嘲笑。
突然觉得这个竞争对手好像也没有那么强嘛。
……
晚饭又是在瀚海的食堂结局的只不过这次又多了一个人。
叶天依说要尽地主之谊，强加了进来，吃过一顿不怎么和谐的晚餐之后。
颜文轻开着车，把小酌了几杯的章月接走。
上车的时候，还不忘吐槽了她几句。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非要逞强，又不是一条鱼，七秒钟就能忘，等会儿回酒店，个人待着去，别想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章月脸色酡红，神色有些迷离，几缕乱发缠在眼前，清冷的晚风吹得她有些心乱。
“这不是没喝醉吗”
“芝士焗龙虾真好吃”
“还有松茸烤羊肚”
“……”
后座位上传来了章月轻柔的鼾声。
“不是”
“你要跟我们到什么时候？”
已经到瀚海大厦对面的地铁口了叶天依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每回顾小燃想要和林川牵手的时候，都感觉有一双幽怨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只是刚好顺路而已。”
“怎么，这条道路都是你修的？还不能让我走？”
看着她们又吵了起来。
林川有一种心累的感觉。
吃晚饭的时候，这两个人就一直争着给他夹菜。
甚至他都明确表示拒绝了，饭碗里面还是堆起来小山一样的羊排、鲍鱼……剥好壳裹满了酱的龙虾肉。
最后面这个，是喝高兴了的章月挑过来的，她一直在旁边看热闹。
林川不想再经历一遍那样的场景赶紧把争吵着的两人拉开。
林川很自然的走上前，把顾小燃的手牵过来，拉着她往旁边撤了几步。
顾小燃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语气也变得舒缓，直到悄然无声，嘴角咧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把林川和她牵着的手向上举了举，一脸挑衅的看着叶天依。
叶天依见着眼前这一幕，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脑袋晕晕的，有一种天旋地旋的感觉。
蓄不住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在这之前，她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总想着只要自己肯低下头来，求着林川，向他道歉，把自己对他的爱意说明，他就会原谅自己，再回到自己的身边。
所以在面对顾小燃的时候。
她总觉得是顾小燃背叛了她。
但当林川在她们之间做选择，毫不犹豫的牵起顾小燃的时候。
她才知道他们之间是彻底的结束了。
林川不再只是她一个人的林川。
原来星星也不总属于月亮。
它更向往的是邃远的星空。
叶天依抬起头看着林川，脸色煞白一片，冰冷的神色不复，一种为爱割裂的破碎感萦绕在她心间。
“走吧，小燃”
林川牵着顾小燃的手，心里面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撬动，但还是很坚决的转过身去，想要带着顾小燃离开。
“林川，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叶天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没有选择再跟上去，她孤独的站在原地，说话的语气颇为艰涩。
天上忽然炸起一声惊雷，一道白色的闪电将漆黑一片的天空照得透亮。
有点滴的雨水从天上坠落混着泪水流进叶天依的嘴里。
好苦。
听到叶天依的声音，林川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牵着顾小燃，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
但顾小燃却突然停了下来。
林川不解的看着她。
顾小燃看着他欲言又止。
各种情绪在她精致的小脸上面轮番上演。
最后她竟然也流下了几滴眼泪。
“川哥，咱们先别走，听她说完吧。”
顾小燃忽然松开了牵着林川的手，一脸恳切的看着她。
作为林川曾经最好的朋友，他很清楚林川究竟对叶天依投入了多少感情。
换作是她的话，肯定也无法轻易的放下。
既然不能放下，那么又怎么可能全身心的爱她呢？
顾小燃很想要得到林川全部的爱，哪怕她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因此失去他。
但她依然选择了放手，给林川和叶天依一个机会。
看着眼前含着泪微笑的顾小燃，林川忽然心跳加快，一种特殊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从这一刻，他好像才真正的爱上了顾小燃。
爱上了这个傻傻的有点可爱的顾小燃。
“好”
林川重重的点了点头。
用灿星一样带着光亮的眼睛，深情的凝视了一眼顾小燃，接着转过身去，迈着步伐，迎着地铁的台阶往上爬。
来到最后一级。
林川并没有再往上走。
天上下起小雨。
两个人都没在乎这点眼泪。
“林川”
叶天依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肤色白皙，穿着深灰色毛呢大衣，白色高领羊毛衫，浅蓝色牛仔裤，厚重黄色马丁靴，留着微分碎盖，眉毛漆黑，眼眶深邃小，鼻梁高挺，嘴唇红润沾着雨水的男人。
“不用再说了”
林川摇了摇头。
一张仰望的脸上，平静又悲伤。
喉结在雨中几次蠕动。
最后只挤出来一句空落落的话。
“再见。”
说完这句话，林川头也不回的往下走。
大雨中。
三个构成一副颇具意境的话。
站在灯光下的顾小燃惊喜的看着林川。
林川在台阶上迈着步子向下，一半身处于黑夜与雨水，一半步入地铁透亮白炽的光。
而最外面的叶天依，彻底暴露在雨水里。
孤独的身影立在那儿。
一双绝望的眼睛啜泣着目睹林川一步一步的远离。
“林川”
“你说好要带我去北方看雪的”
“你说好要带我去看雪的”
耳边传来了叶天依撕裂的声音。
一个纠缠在林川心里面的结终于解开。
原来那年，她突然发来一张雪原的照片，是这个意思。
可惜了。
一切都结束了。
“顾小燃”
“嗯？”
“我真的好爱你”
“好爱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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