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孟礼几人在冯生的相送下离开了琴瑟和谐阁。
红葵手里提着一把落霞式古琴，没花钱，孟礼用九德之说换的。
尽管他们不差钱，但“白嫖”使人快乐。
而冯生也丝毫不觉得吃亏，拿着记录了九德之说的几张纸，如获至宝，转身回店，反复细品。
琴“买”了，接下来是花，酒，茶。
花因季节问题，暂时略过。
冬天开放的?花其实不少，除了众所周知的腊梅，还有山茶花、长寿花、蝴蝶兰、水仙、仙客来等。其中孟礼印象最深的当属山茶花，因为在天龙八部世界之初，李青萝的曼陀山庄种了很多。
不过，当下临安城没那条件，也没什么花出售。
于是乎，孟礼几人只得转而去买酒跟茶。
恰好时近中午，他们索性找一家酒楼吃午饭。
太阳当空照，冰雪消融，越显寒冷，唯有在日头下才有几分暖意。
孟礼几人不惧寒暑，却知冷暖，在二楼选了间朝阳的包厢。
点完酒菜，他们一边闲聊，一边等着上菜。
聊到一半时，窗外的街道忽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快走，十四娘开始施粥了。”
“赶紧的，去晚了就没了。”
“把儿子也叫上。”
……
听到“十四娘”，红葵、蓝葵、挞拔玉儿瞬间想到胡媚所说容貌相似之事，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然后不约而同地走到窗边观瞧，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下方街道上有不少人往某个方向跑去。
孟礼几人顺着方向一看，在远处角落见到了正在施粥的辛十四娘。
她身形苗条，略显纤弱，着一袭淡黄衣裳，一头黑发高高盘起，以一朵黄蕊白花为点缀，整个人显得雅致脱俗。
但最吸引红葵、蓝葵、挞拔玉儿的，还是辛十四娘的脸。
因为那张脸当真与她们有八九分相似，余下的一两分，是面容有一些稚嫩。
发现这点，挞拔玉儿不禁道：“这狐妖修炼多久了？怎么看着年龄比我还小。”
于小雪笑着道：“妖与人寿命长短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孟礼微笑不语。
辛十四娘看着比红葵、蓝葵、挞拔玉儿稚嫩，固然有于小雪所说的原因。但以他的角度看，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诗诗出演辛十四娘的时间要早于饰演龙葵跟挞拔玉儿。
他想了想，三者的顺序貌似恰好是辛十四娘，龙葵，挞拔玉儿。
从这个角度论，年纪最小的挞拔玉儿其实年纪最大。
只不过，这事只有他知道，不好说。
是以，孟礼闭口不言。
于小雪则接着道：“这位十四娘心地善良，纵使是狐妖，也是好妖。”
蓝葵点点头，跟着道：“这么冷的天，施粥救济挨饿的穷苦百姓，不求回报，的确是好妖。”
不求回报？
孟礼看了眼辛十四娘挂在腰间的积福袋，微微摇头。
红葵注意到这点，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孟礼也不隐瞒，直言道：“她这么做，并非不求回报。恰恰相反，她想要的回报，超乎寻常。”
闻言，于小雪、蓝葵、挞拔玉儿大感意外。
“这话怎么说？”挞拔玉儿问。
这时，包厢的房门被敲响。
孟礼止住话题，说了声“进”。
房门推开，酒楼伙计带人端着酒菜走了进来。
等布菜完毕，伙计离开，于小雪接着挞拔玉儿的话问道：“相公，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辛十四娘给贫苦百姓施粥，是暗藏祸心？”
孟礼摇摇头，解释道：“暗藏祸心不至于，不过，她这么做，的确有自己的目的。”
说罢，他伸指凝聚一缕金光，曲指一弹，使之一分为四，分别飞入于小雪、红葵、蓝葵、挞拔玉儿眉心。
“你们再去看一看她。”
于小雪四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而行。
很快，见过功德金身的于小雪第一个发现了问题。
“功德，原来她施粥是想收集功德。”
“功德是什么？”挞拔玉儿问。
“功德是上天对生灵行善举的回报……”于小雪用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了一下。
末了，孟礼补充道：“在此方世界，功德达到一定程度，可飞升成仙。”
红葵顿时明白了：“她施粥是为了收集功德成仙。”
蓝葵盯着辛十四娘腰间的积福袋看了几秒，疑惑道：“但看着好像没什么效果。”
“难不成这么做得不到功德？”于小雪微微皱眉，面露困惑：“可施粥救济贫苦百姓是行善之举。行善积德，按理说应该有功德的。”
“因为她这么做，是为了功德，而非出自善心。”孟礼回道。
“功德还和人心有关？”于小雪若有所悟。
挞拔玉儿却道：“这有区别吗？不管她是为了收集功德，还是出自善心，施粥都救济了贫困百姓。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论迹不论心。”
孟礼却摇了摇头：“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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