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开庭结束，暴雪又听见姜阳跟她说了一个好消息：邱总旗下的产业全部被查了。周想迪跟他的时间虽然短，但也因为她年纪小，邱总接打电话没那么防备，为税局提供不少证据。
他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发家地在河北，他这一案倒是给莎莎的妈妈带来不少工作量。
晚上，暴雪抱着被子等到莎莎训练回来。
这些天，两个人一个训练，一个准备材料，都忙的脚不沾地。
每每莎莎回来的时候，暴雪已经睡下，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
莎莎见暴雪没睡，飞速洗漱完毕，非要和暴雪一个被窝。
她身上还带着水汽，额间碎发还有心急上床没吹干的小水珠，她把小下巴搁在暴雪肩膀上，扬起睫毛问：
“以后我们的世界，就安静了。”
——
球馆里，大丫头在旁边计分，暴雪和莎莎打起了友谊赛，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丫头手里有了“权利”，偷偷给莎莎加分让暴雪发现了，绕着球桌追她。
跑累了停下来顿顿顿喝了好几大口水，对着莎莎说“再来”！
莎莎发球，一个摆短，暴雪挑高给她暴扣的机会，她也很快明白，挑高回球。
暴雪反手快撕，莎莎手比眼快的接球，球弹飞了出去。
“可以可以，接着来。”
莎莎半蹲准备，眼睛盯着小白球，暴雪沉寂两秒后，球抛向高空，好久没这么心无旁骛的打球了，真好。
中场休息，大丫头踱步到暴雪身边：“听说没有，对邱诗月的处罚决定快要下来了。”
“你消息还挺灵通，听到些啥了。”
“别的不清楚，但她肯定是要逐出国家队的，她这么一个毒瘤，不可能再有人保她。而且我听说以前和她走后门进比赛有关系的人都被扯了出来。”
暴雪低头看手里的球拍，用手心来回擦着。
希望乒坛以后，能多点公平吧。
……
一个星期后，蒋好找她吃饭说故意伤害那个案子。
“咦，怎么就你一个？”
蒋好：“？就我一个不是很正常。”
她夹了一筷子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往嘴里送，一大口下肚她才说道：
“你的行为被判定不是故意伤害了。wcq进去卫生间帮忙的时候，三号女生站在你身后，并且为了自保，主动供出是四号有示意她动手她，她才准备偷袭的。
“多人聚众打你一个，你动手属于正当防卫，不算故意伤害。
“四个人都说邱诗月是主谋，板上钉钉的事，就是邱诗月出具了医院的怀孕证明，到现在还没被抓呢，取保候审阶段，她妈又给她交了一大笔钱，就等着判决书下来。”
暴雪一口果汁喷出来，结巴了；“怀孕？”
“对啊，为了防止她逃避责任，还带她去验的。”
这下轮到暴雪不会了。
“对了，姜阳呢，我联系他他也没回我，还想好好谢谢他呢。”
“他啊，辞职了，正在走流程。听说要回家当老师，还是音乐老师。”蒋好吸着果汁，觉得不可思议，“真不知道他唱歌好听来着，听说已经考编上岸了。”
“这么突然。”暴雪也没想到，这和他现实生活中当老师的年纪不符合呀。“我还以为你找我吃饭会带着他呢，还想撮合你俩来着。”
这回轮到蒋好喷果汁了：“我说你怎么问我为什么是一个人，你该不会以为我俩……咳咳咳。”
她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我找你纯粹就是说案子，顺便跟你说，我律所的实习转正啦！”
暴雪眼睛一亮，端起果汁敬她：“恭喜！以后你就是我北京在律师界的人脉了！去，再去几个卤蛋，我买单。”
“嘿嘿，老板大气！”
暴雪和蒋好分开斟酌再三，给姜阳发了一段感谢的话，思来想去，又发了个五百的红包。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这两件案子你帮我了不少忙，本想好好请你吃饭，但你现在肯定很忙，饭钱我就折现吧，祝你前程似锦。”
一整个下午暴雪脑子里都是邱诗月怀孕的字眼，越想越觉得离谱。
暴雪见姜阳一直没收红包，第二天只发了一句话：“我中午一点半的车，方便的话可以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训练完暴雪准备出门赴约，出门就撞见大门口的周想迪。
周想迪神色慌张，面黄如土，见到她就要哭。
暴雪见她状态不好，连忙扶着她在一旁的花坛坐下。
她知道周想迪因为怀孕，取保候审阶段，没被收押，但怎么会出现在这。
周想迪语言颠倒，说了半天暴雪也听不明白，只拿着一张纸不断地重复说“邱家的财产都是应该是我和孩子的”。
暴雪让她慢慢说，等周想迪冷静一点后她终于说到了重点：
“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就认识你和姜阳还有哥哥，现在哥哥死了，我只认识你们。我上次帮了你们，你们现在可以帮我了吧，为什么姜律不帮我。”
暴雪一头雾水：
“我确实很谢谢你帮了我，但同样也是帮你自己，现在邱诗月的爸爸进去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你要我帮你什么？”
“我要你让姜阳接我的单，别人我谁都不信，我要你们帮我拿邱家的财产！我一定会给你很多钱的。”
……
暴雪按照定位来到车站旁边的一家面馆，周想迪表示自己不进去，就在外面等她的答复，她只好自己进。
姜阳点了两杯果茶，行李箱放在脚边，看向外头坐在路肩上的周想迪，脸上没有情绪。
“你好像并不意外，故意叫我来的。”暴雪问。
这不是疑问句，更像是肯定句。
如果不是姜阳让她出来，没别的事她是不会出去的，不出去也就不会遇到周想迪。
周想迪说姜阳不愿意帮她，他叫她出来有什么用。
姜阳将其中一杯果茶推到暴雪面前：
“这段时间确实比较忙，不是故意不回复，也确实是故意叫你出来。因为周想迪她避无可避，今天你不遇见她，我怕她以后情绪失控，有些事当面说比较好。
“你应该知道吴平死了，就是和钱芳一起出车祸的，周想迪的孩子也流产了，是我们律所接的案子。”
暴雪吸了一口果茶，这段时间是不是死的人有点多了？
“是她吗？”
她语境模糊，姜阳听明白了：
“脱不了关系。也有她母亲的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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