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朝着丹凤阁匆匆赶去。踏入阁中,便见众多宫女整齐地站在宫中,神色间透着几分紧张与担忧。他快步走到龙榻前,瞧见榻上的贵人,心中猛地一紧。只见贵人的脸毫无血色,惨白如纸,嘴唇泛青,舌头微微撇出,眼中垂泪,正痛苦地呻吟着。
孙燕见状,急忙“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祖母,您别伤心,小孙回来了。”贵人费力地睁开凤目,目光中满是急切,忙问道:“燕儿,你可打听出你三叔如今在何处?”孙燕看着病重的祖母,本想着先隐瞒三叔的危急情况,可她生性直爽惯了,面对祖母的询问,实在不敢有一丝隐瞒。她恭恭敬敬地说道:“祖母,孙儿不敢欺瞒您,三叔如今大祸临头,被困在五雷阵中,生死未卜。孙儿在朝中多方打听,消息千真万确。”
燕丹公主听闻此言,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胸中气血翻涌,一口浊痰猛地涌上喉头,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紧接着便没了气息。孙燕见状,惊恐地哭喊起来:“祖母,祖母!您醒醒啊!”她扑在祖母身上,声嘶力竭地哭叫了许久,可贵人再也没有了一丝动静。孙燕知道,祖母已经离她而去,黄泉路远,一去不返。她只得强忍着悲痛,吩咐宫人赶紧去奏报此事。
襄王与龚国母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到丹凤阁。看着榻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燕丹公主,两人悲痛万分,忍不住痛哭起来。一番悲痛过后,众人着手将燕丹公主收殓,将灵柩停放在白虎殿,举行丧礼,并晓谕群臣挂孝七日。孙燕跪在地上,向着襄王重重地叩谢,感谢他对祖母丧礼的隆重安排。
再说蒯文通,收到毛遂的书信后,施展法术,驾着云雾,一路朝着雁愁涧而来。眨眼间,便到了雁愁涧,落下云头。他四下寻找,终于寻到了洞门。只见洞门口有一对小猴,正玩得不亦乐乎。有的在石头上翻着跟头,动作敏捷,一个接一个,玩得满头大汗;有的在树上用藤蔓荡着秋千,高高飞起,又急速落下,嘴里还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闹闹嚷嚷,活泼得很。
蒯文通看着这一幕,不禁暗自摇头,心中叹道:“南极仙翁老爷掌管教务,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怎么能给一只白猴封个仙果位,这岂不是辱没了玄门。不管是天仙、地仙、散仙,还是上中下八涧的山海群真,哪个洞门口不是有仙童道友、白鹤仙莺守着,偏偏这雁愁涧,全是一群猴子守在这里,这让我该叫他们师兄,还是叫道友呢?”
蒯文通正自顾自地想着,猴群中有个眼尖的小猴,一眼就瞧见了他,连忙伸手招呼其他猴子:“嘿,你们快来看,这是啥玩意儿啊,怎么还往前滚过来了?”众猴一听,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这个说:“看着像个肉球。”那个说:“不对,是个肉蛋。”还有几个小猴,拍着手,咧开雷公嘴,呵呵大笑着说:“你们看清楚喽,既不是肉球也不是肉蛋,原来是个小矮人!”众猴一听,哄然大笑,一拥而上,瞬间就把蒯文通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拉着他的袍子,好奇地打量;有的伸手去摘他的帽子,想一探究竟。
蒯文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恼火,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不得无礼!赶紧进去通报,就说青石山闭阴洞赤脚真人金眼毛遂派人来下书了!”
众猴儿听到蒯文通那声大喝,先是被吓得一哆嗦,紧接着面面相觑,随后像是炸开了锅,一哄而散,撒开腿就往洞里飞跑。它们你追我赶,嘴里还叽叽喳喳叫嚷着:“快去告诉马铃仙长,外面来了个怪人,说是来下书的!”那模样,就像有什么天大的稀罕事儿。
不多时,一只老猴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客气,对着蒯文通拱手说道:“仙长请进,我家仙长有请。”说着,便将蒯文通引进洞中。进了洞,里面光线稍暗,四周石壁上隐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地上摆放着一些形状奇特的石头,倒也有几分别样的韵味。蒯文通被让到石凳上坐下,紧接着,一只机灵的小猴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动作虽有些笨拙,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蒯文通接过茶,放在一旁,偷偷打量起眼前的一切。只见主位上坐着的,竟是一只年老的母猴,毛发稀疏,眼神却透着精明。他心里忍不住暗自叫苦:“师父啊师父,您怎么就把我打发到这地方,跟个畜生打交道。”正想着,那老猿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仙长不远千里来到我这洞府,所为何事啊?”
蒯文通连忙起身,恭敬地回道:“不敢贸然打扰仙长洞府,我是奉了家师之命,带着书柬来请白猿仙长的。”老猿微微眯起眼睛,又问:“令师是哪位高人啊?”蒯文通挺直身子,回答道:“家师便是青石山闭阴洞的赤脚真人。”老猿一听,像是想起了什么,追问道:“莫不是那金眼毛遂?”蒯文通点头应道:“正是家师的名号。”
老猿若有所思,接着问:“毛真人找我家猿儿有什么事呢?”蒯文通神色一正,说道:“只因师伯孙伯龄被困在五雷阵中,我家师父自觉道行浅薄,难以解救,所以特地派弟子前来,恳请白猿仙长出山相助,还备有书信一封。”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递上。
老猿伸手接过,慢慢展开,仔细地看了起来。只见信上写道:“自燕山一别,时光匆匆,数年已过。常常思念仙长的风采,时常在心中回想。我回到荒山之后,便一直闭门静修。没想到齐国国君对我厚爱有加,虔诚地焚香相求。在惊异之余,我得知孙伯龄三哥被困在五雷阵中。虽说有杏黄旗保护,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长此以往,恐怕会损伤仙躯。而且毛奔拘摄了孙师伯的本命星辰,还派遣五雷神不断轰打,不出七日,便会魂飞魄散。我本打算立刻前往云梦高山,邀请王禅兄弟相助。可想起之前我诓骗仙丹之事,他们必然对我心生嫌隙,恐怕难以相助。所以恳请仙长即刻前往仙山,邀请王家兄弟,早日定下解救之策。倘若孙师伯能够获救,脱离困境,这份恩情,不仅我个人感激不尽,孙师伯更是会铭记于心。毛遂顿首拜上。”
老猿看完信,神色变得有些哀伤,眼眶微微泛红,落下泪来:“原来孙恩人有难,我理应前去救援。仙长放心,等我家小儿回来,我便打发他下山。”蒯文通忙问:“令郎去了何处?”老猿叹了口气,说道:“他去山中采药了,应该不久就会回来。”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洞外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小猴簇拥着一只白猿,大步走进洞门。那白猿身形矫健,毛发雪白,透着一股灵动之气。它径直走到老猿床前,恭敬地跪下行礼:“孩儿给母亲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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