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着,右手端着的“枪炮结合系统”反倒没体现出什么威慑力,但左手微微抽出剑鞘的“桑门剑”,仅仅露出那二指宽的剑身,已经绽放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凶光和杀气;这恶霸早年也是久在刀光剑影中厮混的狠角色,一看这东西,自知项骜此话绝不是虚言。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胸中的怒气,随后道:
“你想怎么挑战?”
“废话,你在主场你问我怎么来?当然是单挑了,咱俩打一场,输的那个乖乖靠边站。”
“好,那需签生死状,生死有命,死伤自负。”
“这个当然,说说规则吧,你想怎么打?”项骜道。
“不准使用武器,一局定胜负,打到一方认输,或死亡为止,可以吗?”
“没问题。”
双方确认了这简单的细节,恶霸把主持人叫过来让他对在场所有宾客公布。
宾客们中不乏喜欢看热闹的,一听这情况比看婚礼仪式可兴奋多了,人群中随即发出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地点就近定在了外面的广场上,因为是个宗教场所,要满足大规模做礼拜的需求,所以别看外面是个平面,容量却不比里面的上下两层低,等人满满当当的都站满了,交手双方也做好了准备。
项骜将全身的武器不管远近的都卸下来,名义上交给独角鲸照看,实际上为了保险起见还偷偷打开了“乌金铁盒”的盖子,把里面的四鬼放了出来;他们自从服用了“鬼丹”后便可以在实体和灵体之间随意切换,眼下处于旁人肉眼不可察的隐形状态,但谁要是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就得过这四只顶级厉鬼的一关。
除此之外,给“桑门剑”也用意识交流了一番,告诉它在这里安心等着,要有哪个不长眼的上来抢自己,也不用越来越重和发烫反击了,直接用杀气把染指者当场冲死拉倒。
没了犹如武器库一般行头的项骜顿感一身轻松,晃了晃脑袋,三步并两步便来到了广场的最中央。
恶霸随后也到了,他换下了礼服,穿着一身明显是方便格斗厮杀的轻便着装。
“举手不留情,你可当心点。”对面道。
“不用抖这么多零碎儿,开始吧!”项骜道。
没有人当裁判,最后这仨字就相当于拳赛的铃声,两边遂拉开架势打了起来。
但过程是没什么可说的,因为项骜的优势太大了。而其中他征战南北,实战经验车载斗量,悍勇绝伦这些倒还是其次,主要是身上的武器都卸了,可“肌肉服”没脱下来,这东西对基础属性的增强有多高无需赘述,所以随便一拳打出去拿就是数以吨计的劲道,恶霸虽然也身高体壮,也不乏与人搏命的经验,但一力降十会,面对这等重击,根本不需要扯这扯那的,只觉着面前黑影一晃,随即胸口就感觉像被大象跳起来踩了一脚一样,然后眼前一黑,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以及身体落地时的闷响。
而项骜也是手下留情了,要往死里打这一拳会直接轰在脸上,届时这人整个头都保不住;并且眼下虽然打在胸口上把人打的弹了出去,但也没使用穿透力,即发力只发了一半,在接触目标的瞬间就撤手回来了,没有毫无保留的释放到底,于是力道只在在表面扩散,产生很强的击飞效果,看起来十分震撼,可杀伤力却并远不算上最强。
这好比老练的拳手不会把沙袋打的晃动幅度很大,那是不会发力的新手才会做的;而真正掌握穿透力的格斗高手,会把沙袋打的在原地顺着受力点发生弯折,当这种劲施加在人体上,人不会产生很大的位移,乃是会轻则骨断筋折,重则肝胆俱裂,接着身体一僵,然后像门板一样倒在地上要么昏迷,要么当场暴毙。
眼下,项骜的发力技巧已经远远超出上述标准,达到了可以在用最暴烈的方式杀敌和让表演意义大于实战意义之间收放自如的程度。
而这次这么打,并非是对恶霸有什么恻隐之心,单纯是不想引起“天谴者”的“重点关注”,搞得节外生枝。
言归正传,这人倒在地上,被赶过来的手下又掐人中又按太阳穴折腾了半天总算是醒了,醒后看到项骜站在对面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蔑视着自己,并道:
“你输了,这么多人都看到了。现在,婚礼终止,让那姑娘过来。”
话罢还做了个招招手的动作。
对面恶狠狠的瞪着他,在搀扶之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说:
“我要三局两胜!这次你徒手赢了,敢不敢和我再来一场比斗兵器的?”
“哼,刚说了不能携带武器;行,全当你喜欢把拉出来的屎往回坐了。
那今天我就陪你玩到底,不管你想比什么,都比到你心服口服为止。
但我可警告你,比兵器不是比拳脚,死亡率全不是一回事,刀剑招呼在身上那是要命的,当然你要想比枪械的话,还得加个‘更’字。
那么,你想比什么类型的兵器呢?远的还是近的?”
“比远的再误伤我的客人,比近的。”
“好,那拿你的家伙去吧。”
依着项骜的脾气,他平常是不会答应这等无理要求的话,但这次爽快的同意也是看在自己用了“肌肉服”上有点欺负人,不算完全公平的份上。
而恶霸随后就拨开人群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主持人则过来告知这边原地稍等。
他心说我看你能拿个什么玩意儿出来,再强在我这“桑门剑”面前也是根面条。
结果等了大约十分钟,只见远处一个蓝黑相间的高大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那动静非常大,似是一台老式的重型机械正在运转,像是工业革命刚刚开始时的火车头或轮船在启动时的样子。
待到了且近,众人纷纷让开项骜方看清了来者为何物,心中暗骂了一声“我艹”的同时也明白为啥会有方才的那种感觉了——
因为来的这个东西,居然是一台蒸汽动力的机甲!
这机甲从设计上看对复杂机械结构的运用水平还很原始,关节可动性比较低,走起路来也缓慢的很,每踏出一下背部的喷气孔都会喷出两股数米高的白气,并发出“呲呲”的响声。
它没有头,脑袋安装在身体正中间和肩膀齐平,两条胳膊平举着,右边是上下双管配置的火炮,不过好歹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犯规,所以炮口都被盖帽封死了,是不准备使用的样子。
而左边是一条链锯,也是蒸汽驱动的,锯齿的锋利程度堪称吹毛断发,擦到一下估计就得上下半身分家,明显是有专人负责一片一片的打磨的,它也是这台复古机甲的近战武器。
另外,这两条胳膊的直径差别也很大,使用双管炮的右臂非常粗壮,显然是为了抵挡火炮发射时巨大后坐力的,而使用链锯的左臂则相对的很长很细,关节也比右边多了两节出来,显然是为了增加近战时攻击范围和灵活性的,这种针对性的设计让项骜不由的眼前一亮,心说这里的设计师还是有点水平的。
不过一亮的同时也恼火了起来,琢磨着我特么用“肌肉服”虽然不公平可也没你这么不要脸吧?你这和擂台比武的时候说比器械结果开辆坦克来有什么区别?行,那就别怪我等下下死手了。
想罢他丝毫不慌,直到那机甲在面前站定,然后头部向着两边打开,随后便看到恶霸坐在里面,并道:
“这就是我的兵器,敢和我比吗?不敢的话,马上认输!”
“老子要是怕了一毛钱的,那特么算你养的,不过你可记住了,这次我可会往死里弄你,而这是你自找的!”项骜道。
因为场面翻倍,所以看热闹的宾客们围成的圈也无需谁来指挥便扩大了好几倍,生怕被这个钢铁大家伙给碰到踩着。
这下半场的战斗以恶霸关上驾驶舱舱门为标志正式开始。
他操作着右臂第一招就是一记横扫千军,那链锯在这条胳膊的带动下,一次便可覆盖面前至少150度扇形范围内的一切,谁在这个区域站着都会被锯齿切成粉碎。
并且别看机身沉重,可单论这玩意儿的话速度一点不慢,来回摆动起来和风扇的扇叶一样快,中间还能凭着多关节迅速根据目标位置调整攻击路线,异常灵活;若换个身法差点的,这会儿也早已被锯成稀巴烂了。
但这碰上的是项骜,几次闪身都从容的躲了过去,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感觉这边是躲无可躲了,却在得手之前看到他对着自己举起了左拳,其中食指上带了一枚戒指,戒指则在随后闪出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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