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归尘,你疯了吗?”
在规则怪谈结束,发放完奖励的那一刻,安归尘的脑海里,响起少女凄厉又愤怒的质问。
他一身金色的黄袍,在蓝星大气层外无风自动。
感觉到有视线紧盯自己,才抬起头。
一道银河,像屏障一样把穿黑色衣裙的女孩隔绝在外。
那不是别人,正是让蓝星差点毁灭的规则怪谈本身。
“墨舒白,你输了。”安归尘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点感情。
这样的他,让银河对面的女孩脸色更加阴沉。
与墨怜有八分相似的脸,此刻阴冷又扭曲,“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蓝星是神域大陆崩毁后,最完整的一块,只要吸纳了它的能量,我就能带你回到过去。”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次次这样对我?”
她疯狂了般撞向星辰形成的屏障,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安归尘沉默地看她很久才开口,一如既往冷淡无情,“墨舒白,我们不会重新开始。”
“哪怕你毁蓝星一千次一万次,我们也同样会是今天的结果。”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摧毁,掠夺,强迫,占有欲,都只能说是欲望。”
“你并不爱我。”
“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像别人那样成为你的裙下臣,所以我才变得不一样。”
“你只是,不甘心而已。”
安归尘周身的金色光芒越来越淡,蓝星外的光层却越来越厚。
感知到他的气息在逐渐消散,墨舒白血红色的瞳子骤然一缩。
“不,不是!”
“安归尘,你听我说。”
“我是不甘心,可我也是爱你的!”
“我真的想带你回到过去,给我们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归尘……”
“不要!”
杀人如麻,冷心冷情的墨舒白,竟也像个无助的孩子,任由眼泪决堤。
安归尘愣了愣。
恍惚间,想起了久远以前的记忆。
那时的墨舒白古灵精怪,又心狠手辣,说出的话,也是薄凉无情。
“眼泪这东西,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流,我这辈子,都不会为谁落一滴泪。”
“哭能解决问题,还要刀剑做什么?”
回想这些,安归尘看向梨花带雨的墨舒白,眼神有些复杂。
墨舒白可怜兮兮,颇有几分墨怜在撒娇的样子,“归尘,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如何改正?”安归尘问。
“你残害众生,杀我全族,杀我爱妻,杀我爱子。”
“这些,如何当做没有发生?”
“以后,这世间再也没有我,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重来。”
“墨舒白,不要一错再错。”
软的没有用,墨舒白眼底神色瞬间冰凉,冷笑一声,“真的以为我没有办法了吗?”
“我不死不灭,有的是时间来寻找办法。”
“安归尘,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归尘唯一一点动容,也因她这样的神情散去,“我本就知晓,你和墨怜不一样。”
“她有心。”
“但,你并没有。”
墨舒白不服,刚想说什么,周围的星辰就变成了牢笼,把她牢牢困在里面。
她与他越来越远。
模糊的视线里,安归尘几乎变得透明。
心慌,恐惧。
心脏莫名的揪紧。
却忽地笑了。
“安归尘,只要这世间还有人被欲望驱使,我就会降临。”
“我会回来的。”
女孩早已消失在宇宙尽头,声音仍回荡在耳边。
安归尘闭上双眼。
身后忽地传来秦青哽咽的声音,“仙祖,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萧远山拉了拉她,想让她不要乱说话,仍没能阻止她的质问:“也许回到过去,我们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为什么,不试一试?”
本以为安归尘不会回答,没想到他竟耐心解惑。
“重新开始,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继续往前看。”
“若是放不下以前,又怎么会有以后?”
“罪之初,因人类的欲望而生,祂也因人类的欲望而来。”
“如今,一切缘劫尽归尘。”
“是该结束了。”
安归尘回头,目光落在身后一男一女身上。
曾经修真界的两位护法,此时西装革履,干练又精明。
“你们跟了我那么久,也该拥有自由了。”
“放下过去,去找你们自己的人生意义吧。”
这是他最后的交代。
他整个人化作一团金色的光芒,融入了蓝星大气层。
气息很快就感应不到了。
这宇宙……
再无安归尘。
向来坚强的秦青红了眼,“宗主他看起来忘了情,实际上他根本就放不下。”
“不然,他不用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连转世的机会也不要。”
萧远山绅士地递上一张纸巾,“这是宗主自己的选择,我们可以不理解,但要尊重。”
“几十亿年,机关算尽,才保住了一脉传承,也算功德圆满了。”
“祂来自宇宙能量的黑暗面,拥有永恒的生命,宗主不敢转世,因为不能保证转世后的自己,还能保持原来的意志。”
“他不想和祂继续牵扯。”
“与蓝星融合,用自己的能量保护蓝星上的人类,是他最后的赎罪。”
“也是他的,责任所在。”
“谁让他背负了九天神域的未来呢?”
“那又怎样,没有人记得他。”秦青为安归尘不值。
萧远山叹一口气,“宗主,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否则,他也不会逼东方家交出刚出生的东方岁安,用他来召唤宇宙另一道意识。”
“长远来看,他的谋划成功了。”
“可对死去的那些人,还有东方岁安来说,何尝不残忍?”
“他也不是为了自己,他是想保住人类传承。”秦青反驳。
萧远山感慨,“大道之下皆是枯骨,黑白对错,有时很难分得清。”
秦青没有说话。
共事太久,他知道她对宗主的心思,任谁都看得出来。
可惜,宗主早就没有心了。
“秦护法,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你呢?”秦青扭头看他一眼。
“祂不会放弃的。”
“所以?”
“还有一个人,可以和祂抗衡,让祂无法打扰宗主的安宁。”
“你是说……墨怜?”
“嗯。”萧远山发出邀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墨怜?”
秦青犹豫很久,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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