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轻颔首颅，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缓缓言道：
“甚好，甚好。侯国公之名，果然非虚，思维敏捷，令人钦佩。
眼下这桩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暂且搁置一旁，免得扰了我等雅兴。
不若，我们转而聚焦于那神秘的密令之上，可好？”
言罢，他目光温和地转向那些跪伏于地的众人，语气中不失威严与几分温和：
“诸位，本王欲细询，这道密令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又是何时发布？
其内所藏何般玄机，可否让在下一观，以解心中之惑？”
张亮闻言，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沉声道：“这道密令是我下的，我发现城内突然出现些生面孔，所以让他们监视！”
李夜缓缓抬眼，目光深邃地审视着张亮，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哦？敢问张大人，您现居何等高位？”
张亮挺直了脊梁，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与不容侵犯的威严：
“我乃朝廷工部尚书，掌管百工之政，职责重大。”
李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轻启朱唇，声音却带上了几分冷冽：
“哦，原来是工部尚书大人，失敬失敬。
不过，据我所知，工部职司在于营造兴修，何时竟揽下了城防调度的重责？
再者，此密令上所书日期乃前两日，我斗胆一问，张大人已有多久未曾参加朝会了？”
话毕，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张亮的脸色微变，却又迅速恢复了镇定，目光深邃，似是在心中衡量着接下来的话语。
“朝会乃是大唐最为神圣庄严的议会，我岂能缺席？”
“哦，那前几日皇恩浩荡，委我以长安城防重任之时，阁下也在现场，可对？”
张亮闻言，面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深意：
“确是如此，可吾儿恰在城防营效力，近日家仆禀报，城中似有陌生面孔出没，
为保皇城安宁，我嘱咐犬子多加留意，此等谨慎之举，应无差池吧？”
“张大人拳拳护国之心，实乃百官楷模，令人敬仰。
不过，在下斗胆一问，令公子在城防营中，究竟身居何职，竟能调动全营将领，共同查案？”李夜再问道。
“呃……呃……”张亮此刻喉头滚动，言语间竟显几分干涩，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住了话头。
李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温和却锐利地锁定了张亮，缓缓言道：
“如今，你再细细思量，我对他们的惩戒，是否仍让你心存疑虑？
身为他们的上官，我理应知晓营中一举一动，
而他们，非但未将分内之事向我禀明，竟擅自将麾下将领悉数带出营寨，
此行此举，若非擅离职守之典范，又何以称之？”
言毕，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股不易察觉的张力，
李夜的话语虽不张扬，却字字如针，精准地刺破了原有的混沌与不解。
\"诸位，你们可知我究竟自何处引领这群将士归营？正是那艳名远播的春艳院。
一夜之间，他们尽数沉浸于那温柔乡中，非但无丝毫抗拒，反倒是乐而忘返，沉醉于其中难以自拔。
若你们真欲探寻那夜之详情，我倒也不妨遣人将春艳院那位风情万种的掌柜请上朝堂，
让她亲自为诸位细细描绘，那夜他们是如何在灯火阑珊处，尽享人间繁华，品味世间另一番滋味。\"
李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在场之人听后，皆是心照不宣，气氛一时微妙而复杂。
李世民闻听此言，胸中怒火如火山喷薄，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混账东西！若换作是朕，这等行径，亦是严惩不贷，斩立决！
将如此之徒委以长安守卫之重任，朕的皇城，岂不成了无防之城，何来安宁二字可谈！”
侯君集眼见事态急转直下，已至骑虎难下之境，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直言不讳：
“陛下，诚然，他们擅离职守，罪责难逃，但依军法条例，不过受三十军棍以示惩戒。
而今，此事背后，恐是楚王殿下借题发挥，意在清除异己，巩固己方势力。
陛下请看，城防营上下，几已尽归楚王麾下，此中深意，不得不防啊。”
李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道：
“呵，既然话已至此，我们不妨再绕回那违抗军令上。
那位小将，我知你心中或有难言之隐，亦闻昔日有人暗中与你交涉，许以厚利。
但请君三思，此间乃庄严朝堂，非市井交易之所。
若真有那等以金钱为饵，诱你行伪证之事，你可曾想过，那将是何等沉重的代价？
家族兴衰，乃至血脉断绝，皆系于你此刻一念之间。
你，当真要甘为他人手中之剑，指鹿为马，步入那万劫不复之地吗？”
小将闻言，面色骤变，额间细汗涔涔而下。
他颤抖着，目光在李夜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中游离，
心中的天平在忠诚与诱惑之间剧烈摇摆，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侯君集闻言，身形一凛，言辞恳切而坚决：“陛下明鉴，楚王殿下此举似有胁迫证人之嫌，实则有悖于公正之道！”
李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待李世民发话，便悠然接口，语带玩味：
“哦？非也非也，本王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相罢了。
此人身为程处默之亲卫，自幼便为程家所养，血脉中流淌着忠诚与羁绊。
而今，他若真的选择了背离旧主，试问，他心中那份对家族、对双亲的愧疚与忧虑，又该如何安放？
再者，令尊应该亦是程国公麾下吧，你有想过，回去之后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吗？”
那小将闻言，面色骤变，苍白中透着几分铁青，双唇微微颤抖，仿佛每吐露一字都需耗尽全身力气：
“陛下，微臣斗胆直言，实则……是侯国公等人替微臣了结了那沉重的赌债，
并赠予重金，命我于朝堂之上，散布此番言辞。”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空气似乎凝固，众臣皆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交汇间，满是震惊。
李夜闻言，目光深邃，轻轻颔首，其声沉稳而有力，转向一旁的程咬金，语气中既有信任亦含威严：
“程国公，此人既出自你程府麾下，此事之处理，便全权交予你手。”
此言既出，程咬金面色凝重，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
“楚王放心，老臣定当彻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违法乱纪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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