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扶光早就在这里等待了,同行的还有灵犀门的两名长老。他们一个精瘦,一个圆胖,站在一起倒是别有些趣味。
“见过白司主”,两名长老早就知道白瑜会来帮忙,虽然人间对修罗族抱有几分敌意,但毕竟她这次是百里扶光特意请来的,他们的态度表现的非常客气。
或许是觉得阳光正好的缘故,白瑜今日心情十分愉悦,对待他们都是笑脸相迎。
赤瑕更是乐呵呵的,一副傻小子的模样跟上来跟大家打招呼。
“这位袁长老,这位是萧长老”,百里扶光向白瑜介绍,顺带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霍云川,见他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显然比之前有生气了许多,不免放下心来。
袁长老是那个高瘦的,萧长老却是圆胖的,白瑜觉得这两人颇为有趣,不免多打量了两眼。
“这位是……”
袁长老眯着眼看着白瑜身后的霍云川,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未免有点眼熟。
大约各个门派的长老级别往上的人都见过戒律堂首座,但此刻霍云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江湖……
袁长老一时间有点没敢认。
“他是我的血侍”,白瑜笑着牵过霍云川的手,“阿川。”
袁长老和萧长老一起被这个名字震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却都没敢吭声。
眼里都是各种惊诧和无助,最终二人一起看向百里扶光,百里扶光垂下眼,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两人脸上演了一出精彩纷呈的戏,最终一起选择装聋作哑。
“两位长老同行?”
白瑜对他们方才的表情仿佛熟视无睹,只歪头看向百里扶光确认。百里扶光点头,“是的。我身上还有旧伤未愈,不便随你们一同进入秘境,就拜托白司主照顾一二了。”
“好”,白瑜非常干脆,抬手在地上画了个圈,朝着两位长老挥了挥手:“两位,站过来。”
两位长老见地上的圈亮起金光,显然是一个修罗族独有的法阵,忙不迭进来站好。
白瑜自随身锦囊当中拿出了一枚光核,这就是她上次自山海秘境当中得到的。
“这就是路引?”
袁长老好奇问道,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物。
白瑜点点头,将霍云川拉到自己身边,故意挽起他的手臂:“好了,我们走。”
她话音刚落,用力捏碎了光核。
光核在她掌中变成了一团红色碎光,随即散开漫天光雾,地面的法阵随即呼应而起,化作红色的巨大结界,瞬间将几人一并吞没。
……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间撕裂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退,霍云川便感到脚下踩住了坚硬地面。
他睁开眼便闻到一股腐烂香料的气息,身边是急切跑过的人群,一边招呼他:“还愣着干什么,祈福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阿川,快走啊!”
霍云川被一个年轻小伙子拽了了一把,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他往前走去。
他这才来得及打量周围的景象,白瑜不见了,赤瑕和两位长老也并未看见,人群中只有他自己,还有一些他并不认识的村民打扮的人。
霍云川心头一沉,他怕是跟他们失散了。
不过此刻他并不慌张,修罗血契之间存在一些极为玄妙的感知。
他只要凝神静气就能感觉到对方存在于这个空间,只是灵魂中的链接非常微弱,大致指示了一个方向却无法精确定位。
所以他也无法感受到白瑜此刻心中在想什么。想来是这秘境跟上次的一样,对灵息存在一些天然的压制。
不过,他还能感觉到断水剑化作灵息碎片跟在他身边,如果需要时能够凝聚成型,亲密战友的陪伴让他并不畏惧,他便决定按兵不动,先看看秘境里的情况。
此刻,他与其他年轻人正走在一条狭窄陡峭的石板路上。
路两旁是密密麻麻的石窟窑洞,如同蜂巢般镶嵌在巨大崖壁上,一路往上延伸,直没入浓得化不开的山涧云雾之中。
那些云雾并非是纯白色的,而是淡黄色,当中隐隐藏着一些让他不安的杂质。
“阿川,你是第一次参加祈福仪式吧?”
霍云川低头也发现自己穿着与他们相似的衣服,身边的年轻小伙子很是熟悉地与他边走边交谈,“我听阿妈说,你上个月满二十岁了。”
霍云川默默低下头,对二十岁这个年纪无声认下了。
虽然他真实的年纪已经……将近三十了。
他们沿着石板路向下走,很快进入了村落的中心,这里是个相对开阔的广场。
头顶一线灰蒙蒙的天空,与先前的一样,一看就是煞气幻化而成的。
广场上聚集着不少人,背后是一面巨大的石壁,上面全是天然的岩洞。
霍云川跟着身边那个年轻人在人群当中站定,这才定神去打量周围环境。
这里站着的全都是年轻人,男女都有,每人都身穿着粗麻和彩色丝线混织的鲜艳服饰,脸上带着无比雀跃的表情。
“哎呀!阿川来了!”
一个穿着褐色麻衣、头缠同色布巾的中年人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一把抓住了霍云川的手臂。
霍云川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不正常,可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脸上不动神色:“抱歉,我来晚了些。”
“村长,仪式开始了吗?”
他身旁的年轻人开口询问,“您知道这次的神使是谁不?”
被称为村长的中年人看向那年轻人,“阿根,说过你多少次了,不可询问神使的事,小心惹怒岩神,降下祸端。”
“哦”,阿根捂着嘴转了圈眼珠子,显然是好奇又不敢问了。
村长看向霍云川,上手就要拽他走,“仪式快开始了,快跟我走吧。”
“去何处?”
霍云川装出单纯疑惑的表情。
村长便笑盈盈地说:“岩神降下旨意,这次的神使便是你。”
“哇!”
“天哪!”
“他被岩神选中了!”
周围众人全都发出了羡慕的声音,纷纷投来目光看他。
“恭喜你阿川!”
阿根大力拍他肩膀,“你要出息了!”
“多谢岩神”,霍云川神色从容,看着村长,“请村长多指教。”
“不敢不敢”,村长对他非常讨好,“跟我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霍云川点了点头,非常乖顺地跟着村长走了。
他虽然不知道神使是什么,接下来的祭祀又是什么,但趁机能查清这些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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