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寻一处幽静
文辰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孟昔抱回了龙榻上，他半眯着眼，看见床头边坐着的人正朝他笑。
“小没良心的。”文辰尧感觉没力气，索性不起来，躺在床上侧头笑骂一句。
孟昔很坦然地接受了文辰尧的评价，难得笑得温柔，还不忘将文辰尧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多谢陛下。”
如今孟昔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文辰尧这几年没什么时间练枪，力气竟是比孟昔要小上一点。
文辰尧暗自叹了口气，早知道趁着小孩儿还打不过自己的时候，就先出手了。
不像现在，第一次是在树上就算了，还被人压在身下吃干抹净。
有点丢人。
文辰尧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孟昔见状也不打扰他，俯身替文辰尧掖好被角，虽说还是坐在床头，但远离了一点，不去打扰他。
次日文辰尧上朝，听闻北漠使团护送贡品前来，不日就要抵达京城，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腰，吩咐礼部好好接待使团。
几天后北漠使团抵达，使臣宣召上朝。
而文辰尧没想到的是，带领使团的北漠使臣，竟是萧白本人。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扮做使臣的萧白述职，然后对方还无辜地向他行礼，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等到使团回到驿站休息，萧白独自去了御鉴阁。
文辰尧屏退左右，盯着萧白看了半天没说话。
萧白带着点不自在，低头看着鞋尖，也半天没说话。
反倒边上的孟昔看不下去，沉着脸挪到文辰尧边上，伸手在文辰尧腰间戳了戳。
“唔！”文辰尧下意识僵了一下，赶紧护着腰站起来，示意萧白先坐。
萧白还没认出来孟昔是谁，茫然地看着他大胆的动作：“皇上，这是……？”
孟昔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也侧头看着文辰尧：“皇上，问您话呢。”
“……”文辰尧也不知道孟昔的敌意哪里来的，简单介绍了一下萧白的身份。
“北漠王啊……”孟昔抱胸眯了眯眼睛，略微侧过身很小声地“哼”了一下，“幸会。”
孟昔侧身露出了左边半张还算完好的脸，萧白这才隐约认出皇甫恪的模样，更是吓得站起来：“你你你……”
文辰尧赶紧示意萧白小声一点：“这位是孟昔！”
“……是。”萧白又默默坐了回去。
好在后面孟昔也不打扰两人谈政务，只是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文辰尧，也不肯坐下。
文辰尧原本震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萧白为了扮做使臣，还特意稍稍易了一下容，他差点都没认出萧白，还是从萧白原本的眼睛看出来的。
萧白易容之后相貌普普通通，混在人群里都没人能注意到他。
“你怎么扮成这样？北漠不管了吗？”
萧白垂眼说道：“我来送父王母妃的骨灰回来。”
文辰尧了然，在北漠的几年，索溪洁身染重病不治而亡，没过多久萧禅也下去陪她了，当时两边还不稳定，萧白没能按照他们的遗愿第一时间把两人送回来。
萧白身份特殊，不能随意进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之前他脱不开身，这几年培养了侄子萧其烛作为北漠的公子，政务可以暂时交给他，萧白才得以偷偷回来几天。
等萧白离开后，文辰尧沉默了一会儿，他能感受出来，萧白变了许多，似乎少了点什么。
比如，在还是侯爷的时候，萧白身上的那股老和萧禅对着干的不羁劲儿。
也不知道是北漠王的身份锻炼了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萧白像是被磨平了棱角一般，变得不苟言笑起来。
“好看么？”孟昔幽幽的声音忽地响起，把还看着门口的文辰尧的脑袋掰过来看向自己。
文辰尧无奈地笑了笑：“乱吃什么醋呢。”
“没有吃醋。”孟昔嘴上表示不认同，却死死盯着文辰尧的眼睛，想要找到什么似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他在的时候你都不看我。”孟昔不讲道理地抱住文辰尧，仗着这会儿御鉴阁没有其他人，伸手在文辰尧后脖颈捏了捏。
文辰尧笑着缩了缩脖子，也没推开他，开玩笑道：“下次要不要请你一起出去？这样你就不用看着难受了。”
孟昔被他气笑，恶狠狠地把人困在椅子和自己的臂弯间：“你敢！”
文辰尧狡黠地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孟昔的脸：“人家已经成亲了哦。”
孟昔脸色稍缓，但还是惩罚似的在文辰尧下唇上咬了一口：“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还在嘴硬。”文辰尧似是无奈地叹息，将孟昔推远了一点，“上次破皮的地方还没好呢。”
孟昔哼哼一声，还是放开了文辰尧，在一边坐下，看着他批阅奏折。
等文辰尧结束，一直没出声的孟昔才问道：“但我听说北漠王没有王妃？”
文辰尧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将笔墨放下：“你怎么知道的？”
“在螭城的时候听说的。”
“……我早晚有一天要让方桉长长记性。”
孟昔走过去帮文辰尧整理了一下奏折：“所以是假的？”
“那倒确实是真的。”文辰尧回答道。
“可你说他成亲了。”孟昔皱眉，在判断文辰尧言语的真伪。
文辰尧见他揪着不放，也只能简单地回答了一下：“他成亲的时候还是侯爷。”
孟昔觉得自己明白了：“也就是说，当上北漠王之后，他就不要结发妻了？”
文辰尧扶额：“你别把人想这么坏啊。”
“那他怎么还没王妃？”
“因为……那人已经去世了。”
孟昔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问文辰尧：“去世？”
“嗯。”
孟昔闭上嘴不说话了，他没想到和自己想的相反，萧白反而是因为太过专情才没至今还没王妃。
文辰尧见他不说话，伸出手碰了碰孟昔的衣角：“别难过，毕竟你不知情嘛。”
孟昔别扭地偏过头：“我难过什么。跟我又没关系。”
文辰尧摇着头笑了笑：“嗯，你没难过。要不要出去走走？”
孟昔依旧是默认，跟在文辰尧后面走在皇宫紫竹林的小道上。
林间清幽，路过的宫人很少，小路两边有几瓣落花，风吹过时，卷起花瓣和尘埃，一同落在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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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昔：半夜醒来也要打自己一巴掌（但是嘴硬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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