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7§ 完全不怕硬碰硬
《北汉书·先主纪》：……中平四年，鲜卑寇幽并，围数十城，至北地廉县大战。度辽左校尉率军出击，鲜卑败走，死者数万，河水为之不流。时先主募诸商旅、游侠、流民，合计十余万，号先锋义从，助州郡击寇，大胜，因功除平城令。……
北地廉县外，还是有近千鲜卑仗着马快。
裹挟了北地的原住羌人一起，往南逃窜。
面对此种情况。
一边数万，一边数千。
张恺并没有多想，便做出选择。
他率领众人继续围攻数万鲜卑。
于是这数千从北地逃跑的骑兵。
一路往南。
实现了他们与西凉叛军融合的目的。
董先人在平城。
并不知道廉县的一切。
他正和沮授实现多年前的夙愿。
喝酒、赏雪，学珠算。
哦不，是品茶、赏雪、学珠算。
因为董先身体还比较虚弱。
不能饮酒。
沮授早已得知田丰就任董氏家督。
正在研究监督之法。
自己在平城多年。
对朝廷早已厌倦。
听闻举主羊陟近来身体不好，自己有意辞官赴泰山看望。
看完之后，想同老友一起，去灵丘赏桃花。
幽州上谷郡到凉州北地郡。
近二千里的防线。
从中平三年九月开始部署，到中平四年春天大获全胜。
尤其是最近这一个半月中。
从小寒喜鹊筑巢到如今雨水大雁往北。
发生的事最为惨烈。
面对鲜卑四路南寇。
度辽将军组织北境各郡县。
斩杀鲜卑十余万人。
还直接射杀新任大人和连。
三部鲜卑加鲜卑王庭尸首堆积如山。
论功之时，张恺让鲜卑俘虏出来指认。
让他们从数万尸体中挑出有价值的人头。
比如王庭大人和连、魁头、扶罗韩、步度根。
东部大人阙机、弥加、槐头。
西部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
中部鲜卑柯最、阙居、莫护跋。
还有留守王庭的泄归泥和骞曼。
这些人的首级是要传送京师雒阳。
众人一边忍受难闻的尸体腥臭。
一边却十分高兴。
对于军人，还有什么比阵前斩杀敌人更让人痛快的事呢？
还真的要感谢和连这个大聪明。
原本好好龟缩王庭干个啥不好。
非要出来和西凉叛军遥相呼应。
这下好了，一趟混水下来。
把自己给趟没了。
还连带着其他人。
此战鲜卑各部落大人。
除西部鲜卑蒲头称病未参战，高车十二部位置偏远未通知，东部素利和中部育延投降之外。
其余部落大人皆已战死。
不仅战死，连后代也被团灭了。
比如年幼的泄归泥和骞曼。
鲜卑贵族的血脉，自此战之后，逐渐凋零。
而这无形之中给鲜卑小部落提供了崛起的机会。
团灭鲜卑。
这可是天大的功绩。
军功都已立下。
但分功却令人头痛。
首先是丁原、吕布甘愿为饵，这才有了后来的胜利。
当为首功。
张恺积极备战，左右协调，亲上战场。
功劳不小。
各郡县积极配合，这才有了后面的胜利。
亦有功勋。
王智出城阻击，战死。
虽与战前方略不符，有争功之嫌。
但其敢亮剑的行为，也算得上是边郡牧民者的榜样。
而先锋义从，出人出力。
从东到西，一个多月的奔袭。
歠仇水山谷一战，全歼六万。
雁门关外，全歼二万。
鸡鹿塞外，全歼一万五千。
还有廉县外，射杀和连以及参与围剿。
这先锋义从，功劳该如何评定？
为此张恺邮书询问田晏。
田晏自然要问董先的意思。
当然最后呈上朝廷的功劳簿。
要由名义上的组织者。
度辽将军裴晔来确认。
这次度辽将军部和南匈奴部也有不少收获。
尤其是最后一战。
七万鲜卑主力。
至少有五万战马。
落入他们手中。
而董先此战之后，收获颇丰。
一来彻底消灭代郡赵世家，连带曾经背叛过的赵嗣一家人，都被以战时通敌罪名问斩。
二来太行山以北的代郡、上谷两郡乌桓彻底投向董氏，既使乌桓校尉有令，他们也会知会董氏商团商队。
三来董先彻底控制境外的根据地，弹汗山王庭，这里有盐有水，有草有矿，还有鲜卑王庭留给他的各种资源。
四来便是马匹，这比当年买卖马驴快捷得多，又不用花钱，数战下来，先锋部曲缴获了近十万马匹。
在董先看来，这朝廷如何封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弹汗山经营好。
历史上魁头、步度根之后是由柯比能统率鲜卑，但这柯比能不知藏在哪里？
这也是隐患之一。
董先在完成与沮授的深谈之后。
便回到了灵丘。
蔡琰特地打着带亲妹迎接兄长的口号，向父亲蔡邕请了假。
她和胡氏、关平带着董先亲妹子，高兴地来到太那水坞堡迎接董先。
心中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但看到董先瘦高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
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悲伤。
结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怔怔地看着。
眼中的千言万语，希望董先能够看出来。
董先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蔡琰的头。
董先身高八尺，这蔡琰也已六尺高。
两人目光相接。
蔡琰从心所欲。
目光坦率真诚。
董先有些愧疚。
他下意识回避。
随后便蹲下身，抱起才三岁的亲妹子。
但很明显亲妹子与董先很少接触。
有些抵触。
她宁愿和关平待着也不亲近董先。
在胡氏和关平的劝说下，亲妹子总算让董先抱了一下。
随后便立即躲开。
董先看着有些伤心。
但也没有办法。
只能慢慢培养感情。
随后董先转向感谢胡氏、关平。
他看到关平已经长大。
这关平可是在灵丘出生的。
看来应该为书院多添些书桌板凳了。
爷爷死后，留下的董忠、董义、董赀等人。
甚至是从熹平六年起，跟随自己的人。
他们的后代若是想入书院。
给予照顾也未尝不可。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叔父家的堂弟董绍和董奇。
一个该有十七，另一个有十五了吧。
三年守孝结束，也该问下他们的意思。
看他们愿不愿意来帮自己。
还有那些回归的小宗家主董戎、董彪、董喜、董恩、董荣、董嗣也都快满十五了。
除了嘉牙亭的董戎，他父亲董畛早有交代，想让他上桃山书院。
其他人也应该了解一下。
总之，麾下的后代。
年纪七岁到十九岁。
发育正常，听话懂事的，能上书院就上书院吧！
这此事就让叔父董武安排吧。
董固做好后勤保障即可。
其实人和人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有些人年纪虽小却已可担负重任。
但有些人却还不行。
比如张辽还未满弱冠，勇敢果断，啥事都做得有声有色。
可董先堂弟董绍，年纪与张辽相仿，却呆头呆脑，无法独立任事。
刘宏收到度辽将军裴晔的奏章。
比起西州的乱事未决。
这北境大捷无疑更让人赏心悦目。
可是朝廷没钱。
只能让边郡自己想办法了。
给一些口头上的还是可以的。
比如参战者免税赋，进个爵什么的。
还有就是修宫钱可以不交。
这在刘宏看来，他还吃亏了。
封赏下来。
张恺从左校尉改封五原郡守。
接替王智之位。
边郡多以武职牧民。
比如夏育曾任北地郡守。
董卓曾任并州刺史。
而获首功的丁原封为武猛都尉，调往黎阳听调。
吕布为武猛都尉禆将。
从边境调往度辽将军所在地。
这也算是封赏了。
并州刺史蔡湛有功，年事已高荣退归家。
张懿接任并州刺史。
平城令沮授出谋划策，拟升为定襄郡守。
但其辞官为举主羊陟奔丧。
道义所至，只能暂时搁置，无法就任。
障塞尉颜良、文丑、张合、徐晃四人有功。
分别升为定襄、朔方、五原、云中四郡军司马。
这也算是因材施用了。
这四人做了跟马腾一样的职务。
但所统之兵却不到千人。
还不如当先锋部曲的营长呢！
刘宏还大笔一挥，让所有参与战事的吏民，一律进爵一级，皆终身勿事。
反正进爵是地方上授田的依据，不交税赋，也是地方上的事。
并不影响自己的收入。
也不需要自己支出。
刘宏这事干得漂亮！
而这董先呢。
刘宏也有印象，就是冬季令牡丹花开的那位童子郎。
如今已经立下这么大的功绩了。
这令刘宏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
他听禁中传言，前太尉刘宽曾为董先上表。
之前为郎，后为守长，该给正式封赏。
眼下大功，该为令了。
于是作为此战先锋义从的组织者，董先。
接替沮授，被封为平城令。
继续为朝廷坐镇北境。
这趟北上，除烈焰师的两个营外。
还从太行山的先锋部曲抽派四十营。
共十二万余人。
参与几乎所有战事，造成二万多人死伤。
近八个营的人呀。
伤亡最多的是天气寒冷冻伤减员。
其次是廉县城外的那一战。
最后是鸡鹿塞和雁门关外。
二万多人，又要数亿抚慰。
董固得知，不由头痛。
但他负责抚恤。
没办法不处理。
死者入嵬白山墓园，由太平道人为他们祈福祷祝。
伤者且愿意继续留在董氏集团，则被编入南下珠崖儋州的队伍。
让他们去协助李渔管理日益增加的移民团队。
扣除伤残战死，及想回家的人后。
剩余的人编成三十二个营。
除让十营回归黑山师褚燕麾下外。
董先打算给义从师铁军增加七个营。
加上边郡五营和赀虏三营，义从师便有十五个营的规模。
还正式给黄天师黄龙编制十五个营。
除边郡五营和赀虏三营外，都暂时驻守弹汗山王庭。
在那里进行训练。
至于这次跟并州领的四十营装备。
董先可没打算还。
四十营制式装备。
算起来也不少钱了。
而且还有从鲜卑大军中缴获的装备。
拼拼凑凑，有些皮甲弓箭刀剑还是可用的。
这样一来，也能为太行山黑山师补充些军备。
从中平元年起，董家沟的军备组就卯足劲生产。
直到匠人陆续回归，这生产进步才算可以。
只不过董家沟生产的东西此时还不宜拿出来。
不然分分钟钟可以给董先定个谋逆罪行。
另外，董先让褚燕遴选投奔太行山的流民。
将驻守、依附黑山师的人控制在五十万左右。
其余被分流的人，遵循自愿原则。
愿意南下的，到珠崖儋州报到。
愿意北上的，到高显集中。
往来路上，皆由强兵的商团八营和四海四营保障。
董先还要求，所有驻守的人要大力坚持自力更生原则。
对董先来说，粮食是命根子。
积存多少粮食都不够。
要知道乱世这才刚开始，往后还要十几年呢！
虽然董先抚恤先锋部曲，安置投奔的流民，需要花一大笔钱。
但他也不是全无收获。
比如，他控制了弹汗山王庭。
王庭周边草场，盐池，水泽。
王庭内那些来不及撤退的奴隶、牲畜、财货等等。
这下全属于他的。
这属境外之地。
可以任凭他做主。
再比如他获得近十万鲜卑战马。
除了歠仇水上东部鲜卑那五万多匹外。
雁门关外中部鲜卑也贡献了一万五千多匹。
还有鸡鹿塞前西部鲜卑的一万多匹。
以及最后廉县外的数千匹和王庭留下的资产。
另外此战还收获了颜良、文丑、张合、徐晃等人的心。
之前程普、韩当已愿效忠，为董先把控关塞。
如今这四人表达回归之心。
董先自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同样让他们一边接受朝廷封赏，一边继续为自己把控边境实权。
董先在太那水坞堡与董固、董武等人白天工作。
夜里与董赦培养感情。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
中平四年，正月二十一，己卯，大赦天下。
董先也接到朝廷命令，准备就任平城令。
赴任临走之前，想起自己的亲妹，还未命名。
说来也是自己并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
先是忙着报仇，然后守孝。
亲妹年纪幼小，自己也不懂照顾。
所以一直是扔给关羽妻子胡氏代为照看。
后来蔡琰也加入。
说来就连关平，都比自己熟悉。
董先有些愧疚。
于是他请叔父董武为亲妹取名。
董武现在身为灵丘董氏家主。
份量自然是有的。
他为纪念中平元年的家族之乱，天下之乱。
又纪念此时刚好颁发的大赦诏令。
便为董先亲妹取名为赦。
董赦。
赦，意为饶恕，宽免罪过。
既有请董先原谅董富的罪过之意。
又有让他重新做人的希望。
董武为安置麾下人员进入桃山书院。
知道这是董氏集团内部升迁的规律。
先锋社成员，桃山书院生员，先锋部曲院校学子都是优先重用。
董先自然也知道叔叔董武的意思。
这董富好歹是伯父董凯的血脉。
又有爷爷董畯临死前的交代。
听说董富守孝期间，日日泪流满面。
还经常打自己的耳光。
看来他已经知错。
于是他默许董武的安排。
董先要赴任，这也算是大事。
蔡琰自然不能拖后腿。
于是她提出带董赦、胡氏、关平上桃山书院。
董先自然没意见。
另一个守孝者张宁。
也守孝期满。
她闻讯赶来。
她比蔡琰自由。
她想跟董先北上平城。
理由很简单。
想亲眼见证董先如何致太平！
张宁还说。
自己是太平道圣姑。
如今又手握张角传给董先的黄绢符旨。
自然要听从张角遗令。
说不定还能有所帮助。
日常琐碎小事。
自己也会不少。
虽不如枝、益来得能干。
但也能操持一二。
董先想想也是。
人家枝、益一个嫁给褚燕，一个嫁给典韦。
两人都是得力干将。
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放在身边使唤。
再说自己从来没有政务经验，如今牧民地方。
内院之事也确实需要有人协助。
县虽小，但五脏俱全。
经营好一县，并不容易。
于是他同意张宁的提议。
随行赴任平城。
这让蔡琰很不满。
她有些怪自己。
为什么要先提出带董赦上桃山？
当时如果改成带董赦陪着去平城。
理由是培养董先兄妹的感情。
这也很合情合理嘛。
可是偏偏自己没张宁那么有勇气。
人家张宁可以大方地表达真实想法。
而她不行呢。
是因为张宁比董先大吗？
自己也快及及笄了。
而董先还未满弱冠。
希望董先能知分寸好歹。
被封为平城令的董先，眼下心思并没有放在张宁和蔡琰身上。
他也并未感到高兴。
相比平城，他在塞垣外还拥有鲜卑王庭的土地。
这平城与弹汗山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没有可比性。
平城是臣，这弹汗山说不好听点，是君。
平城要受条条框框约束。
但弹汗山，取代檀石槐、和连后，便是他说了算。
尤其是削弱鲜卑十几万骑兵后。
周边几个方向，几乎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
有了鲜卑王庭的土地。
董先便有了立足的本钱。
再加弹汗山是优良牧场。
除了往南是塞垣外。
其它三面，哪面没有广阔天地？！
草原的矿场也很多。
这么好的地方，董先当然要好好经营。
他让铁军的义从师和黄龙的黄天师移师驻守弹汗山，负责军事，并学习适应草原游牧生活。
近八万鲜卑战马。
可不能白白养着。
至少可以整编出二十五个骑兵营。
义从师的铁军驻守边郡，一定要有骑兵。
这就占了十五营了。
而黄天师的黄龙，只能十营骑兵，五营陆战。
到时他们互相配合便可深入草原。
继续去探索，到处去扔石碑，标注汉土。
可以去扶植别国内的反对力量，当自己的傀儡控制别国的内政。
甚至还可以去灭国。
比如扶余，挹娄，沃沮，高句丽，丁零。
虽然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但向四方申明，你们能去，我亦能去。
最主要的是，可以让他们忙于自身的内部事务。
可以远离塞垣。
军政军政，有军还得有政。
董先同时还抽调韩珩、薛夏北上负责政事。
并任命为义从师和黄天师的军师。
义从师师长当然还是铁军。
赵云为师教员、郭泰因伤调回桃山休养。
薛夏为军师。
黄忠因射杀和连之功，晋升为副师长。
与赵风同列。
黄天师师长黄龙，师教员韩珩，军师严干、副师长盖俊、郭磊。
关羽和高顺，调回桃山，任职桃花营长、营教员，并协助田晏训练新人。
新增两位政务能手。
这也是为长远发展考虑。
试想一下。
王庭财货，牲畜，奴隶，俘虏，矿，哪样不需要规划打理。
军队出征，后勤保障，装备维护，哪样不需要后勤政务。
当下便是要优先为骑兵打造三件套。
这也需要百工堂支持。
虽然草原不适合农耕。
但可以放牧。
可以互市。
种种事务，都需有治政人才从中管理协调。
如今董先是平城令。
那塞垣内外，就是平城与王庭土地。
往来出入更没问题了。
再加驻守各郡的先锋义从。
被除去能臣氐和赵世家的代郡。
承受叔父之恩的直谷关尉。
这灵丘和弹汗山之间，已再无阻碍。
董先让北方商团长莫逊推荐行人译人到弹汗山。
让他们提前为黄龙讲述前往扶余的道路。
这可是在繁畤之战时就让莫逊安排的事情。
至于素利和育延。
作为投降的东部鲜卑和中部鲜卑代表。
董先要他们做的事还很多。
比如让鲜卑残部先入扶余。
但他需要确认这两人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另外，他们人可以不用亲自去。
但招降剩余部落的书信可以先写，先发。
先派人上门招降。
然后安置骨干带领。
若是不从。
刚好便是铁军和黄龙的练兵机会。
董先可不介意再来一次斩草除根。
再说了，此战西部鲜卑只派出一万五千人。
听素利说，还有蒲头部没有参战。
另外还有高车十二部也没有跟随。
所以对西部鲜卑的防范还要加强。
铁军的义从师防范西部。
面黄龙的黄天师则目标向东。
现在自己要人有人，要粮有粮。
未算俘虏奴隶。
全北境有先锋部曲三十营，九万人。
二十五营骑兵，五营陆战，清一色汉军制式制备。
外加食袋、护心镜、绑腿、骑兵三件套，石脂水火石燃烧壶及炸药。
还有复合弓，诸葛连弩。
守备有大盾、丈八长戈，武刚车，三弓床弩，回回炮。
硬碰硬，董先完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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