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深吸一口气,??泪道:
“我和他以前是过命的兄弟,但后来两人走的路不同,他干的是专门杀人索命的勾当,所以一开始他并没准备跟我说什么,后来你迟迟没到,他可能意识到自己快撑不住了,才跟我说………”
梅洛递给他一杯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慢慢说,从头一字一句地讲,别漏掉任何细节。”
“他说这些年,自己一直跟着一个叫阮强的大哥,暗中保护一个神秘老板,他们从东北一路辗转全国,直到昨晚才知道,这个老板叫寸世雄。保护寸世雄的有两帮人,一拨是风雷,手下五十人,他们只有三十人。”
“一个多礼拜前,接到命令去梅县,一行三十人连夜赶路。可到了梅县才发现,老板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道秘密指令,让他们去驼城………”
一个礼拜前去的梅县?
梅洛心里快速回想球哥说过的话。
那天晚上,玄铁门的人在梅县撞见曹伯取东西,门主当即怀疑曹伯就是寸世雄。
后来曹伯逃走了,两帮人马便也跟着追到了驼城。
看来曹伯取的东西,肯定和那批宝藏有关系。而玄铁门早就盯上了这件东西,才会生出疑心。
光头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前天晚上,他们又接到指令,去棉湖旁边的小旅社保护老板。可赶到旅社时,发现那里已经被风雷的人团团包围。刚开始强哥以为是自己人提前到了,松了口气,正要上前递烟,却突然察觉不对劲——旅社里竟有不少玄铁门的人,正一层层地搜查。风雷的人守在外围封锁,强哥当即质问他们为何要出卖老板。风雷的人笑而不答,这时旅社里走出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下令让风雷的人把他们全部灭口。双方瞬间拔刀相向,风雷人多势众,又有玄铁门的人帮忙,没一会儿功夫,他们三十人就全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最后为了毁灭现场,砍倒旁边一大片竹林,把三十个人全扔了进去,还有气的,就用锋利的竹竿直接穿胸………”
吴晓瑶几人听得瞠目结舌,满脸震惊。
这些人明明跟着寸世雄五年了,怎么会在一瞬间反水,痛下杀手?
定是云滇那位神秘人物,许诺了风雷更多好处,让他们听命于玄铁门。
目的只有一个——抓到寸世雄。
而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正是玄铁门的门主。
梅洛陷入沉思。
难怪曹伯这几天一直没回来找自己,原来是被玄铁门的人盯上了,不想连累他。
梅洛攥紧拳头,想到那三十条鲜活的人命,再加上玄铁门往日对自己犯下的罪孽,胸中怒火翻涌不息。
他突然抬头对光头说:
“马上联系盯梢球哥的人。”
事不宜迟,只有先找到玄铁门的踪迹,才能查到寸世雄的下落。
而球哥是唯一的线索。
光头应了一声,快步走出房间。
许红婉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
“梅洛,不用打电话了,我们直接过去,用球哥威胁他们放人!”
“对,我们现在就出发!”王种也立刻站起身附和。
梅洛却摇了摇头。
玄铁门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抓到寸世雄,一个球哥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妥协放人。
如今门主都亲自到了驼城,说明玄铁门多半是倾巢而出。
这个时候,必须制定周密的计划,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过多久,光头匆匆返回房间,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几岁、乞丐打般模样的年轻人。年轻人进门扫了许红婉一眼,才低着头对梅洛说:
“不好意思,我跟丢了。”
“啊?”许红婉瞪圆了眼睛。
“怎么回事?”梅洛连忙追问。
“我一直盯到晚上八点,见屋里没开灯,也没半点动静,就偷偷溜了进去,结果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屋里空无一人………”
“五个大活人,什么时候走的你都不知道?”许红婉气得厉声质问。
年轻人垂着头,小声解释:
“我进去后才发现,那栋房子有个后门,正好在我的视线盲区。我估计他们就是从后门溜走的,因为门口还留着很新的车轮印………”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梅洛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就算他们八点离开,也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更关键的是,寸世雄被抓,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两夜。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梅县?
肯定是去了梅县。
那批宝藏就藏在梅县,他们抓寸世雄的目的就是为了宝藏,最终目的地必然是那里。
想到这里,梅洛立刻站起身,快步朝楼下的吧台走去。
电话等了很久,才传来青郎铲的声音:
“梅先生,这么晚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旁边有人吗?”梅洛压低声音问。
得到青郎铲没人的答复后,他才把这边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最后问说:
“梅县那边情况怎么样?这两天有没有发现玄铁门的人?或者有人进山?”
青郎铲想都没想便回答:
“这边一切都平静得很。我在火车站、汽车站,还有进入梅县的各个路口都雇了人盯着,几条进山的必经之路也安排了人24小时值守,一旦有异常,肯定第一时间通知我。但到目前为止,都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梅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路口和车站的人,或许不能百分百认出玄铁门的人,但如果他们进山,肯定会引起注意,毕竟是几十号人。
只要他们没去梅县,没进山,就说明还没从寸世雄手里拿到翡翠和地图。
这么说来,寸世雄就还活着。
他叮嘱青郎铲务必加派人手,盯紧每一个进山的路口,刚想挂电话,就听青郎铲补充道:
“梅先生,这两天我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什么消息?”
“我昨天晚上吃饭,听见邻桌两个老人聊起梅县历来的大人物。他们提到一个姓吴的家族,说吴家世代走蓝道,开赌坊为生,民国时期特别有影响力,一度是陈氏军阀拉拢的对象。但不知道为什么,几十年前这个家族突然神秘消失了,只留下一座封闭的土楼。”
梅洛凝神静听。
姓吴的家族?
难道和那个老千有关?
“他们还说了什么?”
梅洛顿时来了兴趣。
“后来我假装好奇,凑到他们桌上听了会儿。两个老人都含糊其辞地说,这段时间,那座土楼突然亮起了灯,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好像有人住了进去。他们之所以不敢确定,是因为相传吴家早就没有后人了,谁会去打扫他们的老宅呢?”
“还有吗?”梅洛追问。
青郎铲想了想,说道:
“后面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比如现在的县长、乡长之类的。不过我已经问来了这两位老人的住址,你要是觉得有用,我明天再去详细打听打听。”
“不用了。”梅洛说完,便挂了电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寸世雄的下落。
他打算去棉湖的那家小旅馆看看,说不定能问出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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