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后背有些发冷。
这个陶滟她印象深刻，之前是裴昱州的秘书，梦想上位成为二奶，甚至接受林轻的收买，用裴昱州的手机把她骗去宴会，让她难堪。
但是裴昱州不是说已经把她处理了吗？
韩丞亦看她不想说，也没勉强她，他赶着去开会。
“你不是没有娘家的人，他这么做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抽空我和他谈谈。”
姜妤忍下酸涩：“你要开会，我就不打扰你了。”
姜妤起身要走，韩丞亦喊住她：“给你买了血燕，既然来了，就顺便带回去。”
姜妤有些动容：“谢谢……哥。”
韩丞亦笑道：“跟小鱼似的，喂吃的才肯游过来。”
姜妤：……
离开成汇，封悦问她想吃什么。
姜妤说了句随便，封悦就把她带到了一处广场。
这里有许多风味的餐厅供她选择。
刚下车，封悦看着远处，愣了一下。
随即转身把姜妤推上车。
“才想起来，这边的餐厅都不怎么好，换个地方吃吧。”
姜妤撑着车门，看向远处，努力维持平静的神色道：“你怕我受不了刺激吗？”
封悦动作一顿：“对，你是正宫，她是什么东西？就是上前去你也不怕她。”
那头，陶滟在窗口买了一个冰淇淋。
舔一口，看一眼裴昱州，眼神都快拉丝了。
而裴昱州背对她们，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姜妤能想象，他看陶滟的目光肯定比看自己温柔得多。
“要上去吗？”封悦问。
“离个婚而已，不用弄得满地鸡毛。”
姜妤回到车里，全身不止不住颤抖。
封悦见势不妙，赶紧道：“要不要去医院？”
姜妤摇头，但全身还是在颤抖。
肉和骨头仿佛在一点点抽离。
痛不欲生，而且呼吸困难。
那头，裴昱州眸色冷凛地看着已经把冰激凌吃了一半的陶滟，问：“可以了吗？”
陶滟拍了张照，发给容士良，又笑着说道：“你不用这样苦大仇深。容董让我到你身边来，或许你可以试着接受我。”
裴昱州冷哼：“我对鸡不敢兴趣。”
陶滟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又笑道：“你只有睡了我，才能获得容董的信任，让他给你更多的权利。”
“我可以给你钱。”
远处，一辆车风车电掣驶上高架。
裴昱州皱了皱眉。
陶滟没留意到他的表情变化，靠上他的手臂：“我差点死在你手里，是容董救了我，我对他忠心耿耿，钱肯定收买不了我，但如果是你的身体……”
她伸手去摸他胸口上的衬衫。
裴昱州迈步走人，陶滟差点摔了一跤。
正要开骂，她身上的老年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没有保存号码的短信。
「后天16:30，老地方。」
陶滟在包包里看完短信，当即点了删除。
……
姜妤在医院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没有查出问题。
事实上，封悦打开车内的暖气后，她就好多了。
医生给出的解释是她身体太差，导致体温调节系统失衡。
一句话：“回去多补补。”
姜妤回家后就睡了。
半夜起床，突然天旋地转。
她扶住衣柜才勉强站稳。
回不去床边，她顺势坐在了地上。
爱一个人，扎进心里会痛。
不爱了，从心里拔出去也会痛。
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起身时，浑身冰凉。
第二天封悦来上班时，她正神色如常地吃早餐。
只是吃得不多，一碗燕窝就饱了。
“我打听过了，陶滟是容总派到老大身边去的，裴老大最近挺被动，不知道又受到了什么威胁。林轻想尽办法都没有睡到他，那个陶滟肯定不会得逞。姜妤姐，你放宽心，他不是乱来的人。”
“我没有生气，不管他和陶滟，又或者是和别的女人怎么样，我都不会生气了。我在意的是，他对我说过，已经处理了她。我受不了的是他的欺骗。”
姜妤放下碗，擦了擦嘴，淡漠得如同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封悦的直觉：老大这回要完。
研发中心需要的配件出了一点问题。
好在厂商就在隔壁市。
姜妤怕底下人说不清楚，于是亲自去了一趟。
然而回来时风雨大作，一场大暴雨袭击了整个京市。
他们的车也在这个时候抛锚了。
封悦看了看路线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就是停了，前面好几条路积水严重也封路了，这个地方离黎园近，不如我们去那边住一晚吧。”
姜妤没有反对。
两人下车，冒雨步行。
一个小时后才到达黎园。
虽然打了伞，但姜妤仍然浑身湿透。
裴昱州这里只有定时上门打扫卫生的阿姨，没有住家保姆。
封悦对这里很熟，不但用密码开了门，还轻车熟路去了厨房。
可谁知道冰箱里除一点面粉，再无其他。
“我忘了，老大已经搬回容家去住了。”
“没关系，做个手擀面，能充饥就行。”
姜妤有点冷，说完就上楼洗澡去了。
在浴室泡了好一会儿，仍然觉得冷。
这时封悦来喊她去吃面。
她勉强走出浴室，感觉脚踩在棉花上，没有平衡感。
封悦把面端上桌，看着她从楼梯上一步一步下来，拧眉问道：“脸色这么差，感冒了吗？”
姜妤扶着栏杆，点点头：“可能是。”
“那我……”
封悦话没说完，姜妤就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饶她比豹子还迅猛，也接不住姜妤。
姜妤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眼前一黑，意识一片空白。
封悦慌了，赶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外面大雨倾盆，120能不能来还不好说。
于是她把电话打给了裴昱州。
姜妤努力清醒过来，向封悦伸出手，示意她不用惊动别人。
但封悦误解了她的意思，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心吧，老大听见你从楼梯上滚下来，下刀子也会赶回来看你。”
话落，响了许久的电话终于接通。
但却是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喂，这么晚来电话有事吗？”
封悦确认号码没拨错，火了：“把电话给裴昱州。”
“他忙，我是他的秘书，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转告他。”
封悦气得在电话里吼：“那你问问他，姜妤从楼梯上滚下来，他管不管？”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裴昱州的声音：“陶滟，你玩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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