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直播已经让很多粉丝看出来拍摄地点，这会儿周边确实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粉丝。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喊着自家偶像的名字。
程砚点头致意了一下常青后，复道:
“这里是工作场所，不是旅游景点。”他的声音不大，却也让现场安静下来。
加上节目组的直播间，共6个直播间这会儿的弹幕基本都因为程砚的出场吵了起来。
“救命，我现在真的好讨厌冷脸怪，高傲什么呀！有本事别答应节目组来拍摄啊。”
“凶什么呀凶，粉丝又没进他家大门。”
“是啊，这个人真的太没有礼貌、太高傲了！”
“好啦大家少说几句，这些大师有脾气很正常的。”
“谁知道是不是真大师啊……”
节目导演赶紧上前：“程大师您好您好，我们是《见华国》节目组的，之前和您联系过……”
“我知道。”
程砚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几位嘉宾身上，看见陶苑都还在隔空和粉丝互动，他又敛了敛眉。
“我没想到会这么喧哗。制墨需要安静的环境，这么多人和设备会影响到墨的品质。”
此话一出，乐兮和傅凯都感到一阵尴尬，这一行人除了常青，就他们俩最了解琅琊古墨的制作流程，程砚确实也没说错。
萧白榆却大胆上前一步：“程大师您好，我是萧白榆，祖父萧享，洛一画派传人，从小我就常听他说起琅琊古墨。这次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所有人会注意保持安静的。”
程砚仔细打量了她一眼，洛一画派后辈竟然去混娱乐圈？
当真是有辱斯文！
并没有回应萧白榆的客套话只是侧身让出一条路：
“要拍就抓紧进来赶快拍，今天有一批墨正好到了关键工序，各位请不要影响到里面的师傅们。”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导演让常青主持一下，暂时取消嘉宾的直播权限，只留节目主账号直播，尽量减少人员和仪器设备进入。
乐兮一行人走进墨坊，一股浓郁的松烟香气扑面而来。
乐兮好奇地环顾四周，只见宽敞的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制墨的工具和材料。
几个工人正在忙碌，看到摄像机进来，显得有些拘谨。
“我们先从原料介绍开始吧。”常青站在程砚一旁，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一旦有不对劲，她也能最快做出反应。
而导演边指挥着跟进来的两位摄像师，边指导五位嘉宾的站位:
“傅凯和乐兮离直播镜头近一些，白榆，你站在这边，一会儿好配合程大师的讲解，胡卜和陶苑仔细观察工人们的手法，注意拍摄镜头过来的时候，眼神一定要放在古墨制作上。”
等大家站定之后，刚刚暂停的直播也重新开始。
观众早早等在直播间:
“哇！这里面看起来好神奇啊，怎么点了那么多奇怪的灯呢？”
“乐兮干嘛和我们傅凯站这么近啊？”
“这俩站镜头前对我的眼睛太友好了，爱看，多拍。”
“这里面很专业的样子，不会真让这几个门外汉动手吧？”
“不会吧，这么好的墨，价比黄金，制作时间还老长了，这些戏子能不能别玷污一方好墨啊？！”
“那谁，现代社会了，还戏子呢，主席说人人平等你愣是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啊！”
“还是要给节目组点赞，没有刻意制造矛盾，他们带进来的人减少了很多。”
“我今儿是真的跟着乐兮宝贝长见识了。”
“对了，这墨，我们能买到吗？”
“能买的，只是上好老墨比较贵而已。”
“已经点开购物软件……”
观众们在直播间热烈讨论的同时，胡卜和陶苑按照指示站在一堆黑乎乎的块状物前，努力回忆着刚刚工人告诉他们的东西。
接下来，他们需要跟着用锤子敲打这块东西，使它和熬制出来的胶充分混合。
工人们讲解示范了几次之后让这两位明星也试着上手。
镜头开始向他们推进。
同时，萧白榆开始向程砚请教:
“这是...烟灰？”她看着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不太确定地问。
程砚拿起一块原料：“这是上等松木烧制的烟灰，选材要十年以上的老松，燃烧温度和收集时间都有严格讲究。”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处有几处老茧，与萧白榆和乐兮保养得宜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你们接下来就体验一下收集这些烟灰吧！”
程砚让人给两位女生拿来工具，告诉她们干这活一定要轻柔细致，收集好烟灰才能更好地进行下一步。
“哇，好神奇！”萧白榆拿起一个倒扣的碗，看见上面均匀的黑灰忍不住惊叹。
“乐兮乐兮，这东西居然真能制墨？”
“集灰的时候不要说话，会吹走烟灰。”程砚跟个冷面教官似的，在一旁制止两个女生继续聊天。
“那程大师，收集完之后我们要怎么做呢？”
“淘洗、胶合、捶打、成型、晾干、打磨，前后有十二道工序，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出一批墨。
当然，我们这里面是流水线，每一道工序都有人正在做，你们俩先集灰。”程砚的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萧白榆和乐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之情。
也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干呗。
就这样，五位嘉宾都开始干起了“苦活”。
在直播间300多万观众的共同见证下，乐兮和萧白榆很快变成了两只“黑脸”猫。
胡卜和陶苑两只手轮流锤，在夕阳下渐渐抬不起的胳膊，让他们越发显得像两个苦命人。
傅凯在熬胶，被药材的蒸汽熏得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清俊王子形象。
观众们哈哈大笑，都感觉几人好像被程砚整了。
但又没有证据。
《见华国》第九期的嘉宾，综艺播出后，也直接被评为“命苦五人组”。
其他期都是和和美美，参与非遗制作也就是走个过场，最后跟师傅们还有作品一起拍一段美美的作品也就是了。
只有这期，嘉宾一个赛一个没有人样。
两位女嘉宾美是吧？
那就让你们全部变黑脸。
两位男嘉宾看起来有点虚是吧？
那就让你们好好锻炼锻炼。
还有一位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那你就待厨房好好感受一下“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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