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歌朝着几个老熟人打招呼，老熟人却对他迎头咒骂。
“呵，你这个xxx还有脸出来。之前我xx怎么就没xx看出来你xx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这是一段含妈量极高的连续输出，让直播这次医患纠纷的直播间里屏蔽音不断。
这段话出自一个穿金戴银，挎着杨树林包包的女人。
她叫杨蓉，是个暴发户的老婆，是宠物中心的客人。
褚歌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抱着她家的大泰迪来的。那条泰迪浑身抽搐，杨蓉一脸紧张，脸上的浓妆成了花脸都不在意。
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事的是她的暴发户老公。
褚歌治好那条狗的时候，她的感谢话说得有多天花乱坠，现在她骂得就有多脏。
比她骂的还脏的在直播间中，是那些个吃了早饭闲得慌的键盘帝们。
键盘帝们有的是收钱办事的水军，也有自来水。
自来水们只听片面之词就以为自己知道了一切，开始用弹幕声援“被害者”，顺带问候着褚歌和他的家人。
网络和现实，有人用金钱和舆论，编织出了一张针对褚歌的大网。
面对线上线下的辱骂，褚歌心有所感，无动于衷。
他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那些镜头，就站那由着“被害者家属”和“热心网友们”骂，还示意身后的林乐清等人不要着急。
他戴着面具，看不出脸上表情，从眯缝着弯起的眼睛可以看出心情不错。
等杨蓉骂到累了，想要中场休息，其他人也歇一歇，褚歌才慢悠悠开口。
“对，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人。”
这句话很是没头没脑，现场瞬间安静，直播间弹幕一下子清空。
所有人的cpU疯狂运转，想要明白褚歌这句话的意思。
“卧槽，他在骂人！”
终于有人想到了，一条弹幕飘过。
紧接着就是更剧烈的声讨，键盘帝们把自己代入得很深了。
“小畜生你竟然敢骂我是兽心。”
在其他人提醒下，杨蓉火气直冲脑门。
她挣脱身边人象征性的拉扯，踩着高跟鞋就跑向褚歌。
从气势和动作上可以预判，女人可不是简单的要与褚歌近距离对峙。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杨蓉人还没完全靠近，胳膊就扬了起来。她五指弯曲成爪，目标明确，力道充分，带着明确目的的一巴掌狠狠甩出。
“小畜生，我这就让你的丑脸曝光，看你还有没有脸见人。”
巴掌没有落下，杨蓉一张胖脸笑出了肉花。
她似乎已经看到褚歌面具脱落后的窘迫和恐惧，手还在半空，就在心里给自己开起了香槟。
“啪！”
“啊！”
结实的一声脆响，却不是耳光声。
杨蓉竟然以比过来时还要快的速度，四周几乎平行，八爪鱼一般飞着退后。
在她以平沙落雁式落地，余势不减地连续翻滚时，褚歌伸出的那条腿还抬着没有放下。
这一脚，又快又强。
“你说对了，可是不准确。”
褚歌把人踢飞后，漫不经心地贴心解释道：
“兽心也分好坏，可惜你们的是坏的，还是坏透了的。”
“是我医术不精，眼拙没看出你们的毛病，更没及时替你们治疗，才要现在面对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从那些个熟面孔上一一扫过。
这些人全是来过宠物中心的，有几个还来了不止一次。
被褚歌目光扫过的这些人全都背后发冷，为了挽回己方气势，纷纷开口反驳。
“姓褚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今天我们是来讨公道的，不是来听你恶人先告状的。”
“果然没道德的人怎么可能有高明的医术，以前我们都是瞎了眼才来找你。”
他们的谴责换来的只有褚歌的嗤笑。
“哈哈哈哈，我才发现你们各个都是幽默大师。”
“看在你们这么幽默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治疗眼瞎的毛病。”
“作为一个优秀的兽医，这样的小毛病手拿把掐。”
褚歌生怕火烧得不够旺，又往上添了一大桶油。
“眼瞎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坏了，这才难治，而且很大概率治不好。”
“小畜生你敢？”
褚歌的话直接让杨蓉等人应激，他们的骂声又大了起来。
杨蓉更是捂着肚子在地上满地打滚，完全不在乎自己昂贵的衣服沾满灰尘。
“哎呦，哎呦，庸医害命还打人，有没有王法了！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肠子被小畜生踢破了。”
声情并茂表情到位，这一段看着不像是台词。
褚歌觉得好玩，配合她的表演。
“你可别想讹人，这里有那么多人在录视频呢！大家都看到是你先动的手。”
他是希望杨蓉继续上来动手的，把人踢飞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只是他不方便上去追着打，必须严格守着正当防卫的边界不能越过。
虽然很愤怒，杨蓉也算有点脑子。
她只是一个劲在地上哀嚎翻滚，就是不起来，没有再给褚歌胖揍她的机会。
不但杨蓉怂了，其他人也怂了。
震慑效果十足的一脚后，这些拿钱办事的人从心地选择放弃武力，选择和褚歌讲道理。
“姓褚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你开医院治不好病，卖的东西能吃死人，这样的黑医院、黑店，不倒闭天理难容。”
“我可怜的宝贝啊，送过来的时候只是腹泻，来一趟这狗屁【宠爱一生】治疗，回到家没多久就死了。”
“我家宝贝是吃了他们家卖的狗粮食物中毒走的。”
在这些家属满是血泪的控诉中，围观人群被迫了解到前因后果。
也不管事实如何，不少人开始感同身受，看向褚歌的眼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杀人狂魔。
这些人云亦云的家伙差点让褚歌犯起厌蠢症，还好他克制住了。
褚歌转身对林乐清轻声交代了几句话，然后直面这千夫所指的场景。
这种情况一般人面对会很难熬，哪怕是个无辜的人，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错。
换成褚歌，他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看戏的样子，油盐不进的他反而令杨蓉这些人感觉到挫败。
越挫败，他们骂得越凶。
他们骂得越凶，褚歌越开心。
一时间气氛越来越凝重，要不是褚歌那一脚的余威还在，又得有不知死活的人想上来试试。
在这样的氛围下，林乐清终于拿着东西从中心出来了。
在她把手上的文件袋递给褚歌的时候，那些人看着袋子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他们似乎感觉到了袋子里的，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等他们猜测，褚歌将袋子举起，扬声说道：
“各位，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的声音不大，平缓而中气十足，一人之力压下了几十人的喊声。
场中再次安静，直到突然不再翻滚喊疼的杨蓉开口，打破这个平静。
“姓褚的，你什么意思？你还威胁我们！”
杨蓉狼狈地坐在地上质问褚歌。
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不让褚歌破坏她在这次事件中的收益，杨蓉不忘初心，继续挑拨两边的矛盾。
其他人的在犹豫片刻后，最终选择坚定立场，咬死一切责任在褚歌一方。
他们的样子反倒是褚歌最乐意见到的，他不再废话，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你们要的胶带我给你们了，你们没要的证据我也给你们。”
“啪！”
文件袋砸落在地上，也砸在这些家伙的心里，撞击声让他们的心跳漏了半拍。
撞击使袋子里的东西洒落出来，那是一卷胶带和一大摞的资料文件。
“现在你们可以继续表演了。”
褚歌冷冽的声音让杨蓉一激灵，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奈何已经骑虎难下。
她也想最后搏一把，谁让背后金主给的实在太多。
“都这时候了，说好的解围呢？”
杨蓉的三角眼闪烁着不断在人群中寻找，她还不放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金主告诉过她，他们还有对付褚歌的后手。
要是解围的人再不出现，他们这场闹剧可真就只能灰溜溜收场告终，这可不是杨蓉愿意看到的。
也不是褚歌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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