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老鬼子和黑川繁一样摆烂，可但凡涉及到挣钱，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积极。
“将军阁下，您这真是神速啊。
“哈哈哈，田平君，时不我待啊！”
长谷直树红光满面，指了指那尊金灿灿的财神像。
“你看，财神爷都在催促我们！臃亲王前脚刚走，订单后脚就批下来了，这就是天意！是财神爷赏饭吃！”
他的信仰纯粹的可怕，谁有用信谁。
鸡蛋一送，信仰启动，鸡蛋一停，信仰清零。
看着一个海军少将对着一尊华夏财神像如，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荒诞。
苏明哲心里腹诽，要是这财神真显灵，第一个要收了的，就是在华夏上百万的日本畜牲外加几百万的软骨病患者，以那个姓汪的为最。
“田平君，你看看。”
长谷直树拜完了，心满意足地回到办公桌后。
“将军阁下深谋远虑，属下学习了。”
说着，苏明哲抽出信封里的纸，粗略地扫了一眼。
名单上罗列了上百个人，从淞沪海军总部的一干人等再加上在帝国本土的几位海军高层，到船坞的日方总负责人，山并大佐的科研队，还有臃亲王，甚至连川杉晋二也有一份。
每个人名后面都标注了一个分红比例，从百分之零点五到百分之五不等，长谷直树自己则留了百分之十。
这个钱赚的谁也不眼红，这件事要真是出了纰漏，第一个枪毙的就是作为第一负责人的长谷少将。
“将军阁下，这份名单考虑得很周全。”
苏明哲先是肯定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田平君，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很有智慧，尤其是在生意上。”
顿了顿，苏明哲继续道：
“我认为，这份名单还可以再扩大一些。”
他将名单放在桌上，用手指点了点。
“这次造船订单和以往的走私生意不同，这是明面上的生意，网铺的更大，涉及面也更广。
我们不仅要打点那些能决定事情的大人物，更要控制住那些亲手办事的小人物。
比如说，船坞里负责材料检验的那个中尉，负责采购的吉冈少佐等等。”
长谷直树眉头微微一动，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将军您想，我们用劣质材料以次充好，最大的风险就在于检验和采购环节。
如果负责检验的人是我们自己人，那我们用木头冒充钢材，他都会给我们盖上合格的章。
还有采购，如果我们能控制住具体办事的人，就可以在采购价格上做更多的文章。
比如，一份价值十万日元的钢材，我们可以让他开出十五万的发票，这比单纯克扣材料来得更隐蔽，也更安全。”
“吆西！”
长谷直树猛地一拍大腿，眼睛里冒出光来。
“田平君，你真是个天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对对对，控制住下面的人，才是关键！我们给他们一点点甜头，他们就能为我们创造出十倍百倍的利润！哈哈哈哈！”
长谷直树兴奋地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仿佛已经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金条。
苏明哲当然不是真的单纯为长谷少将多贪点钱。
他提议把这些“小人物”拉进来，是为了在日军内部安插更多的“钉子”。
这些人职位不高，不起眼，但他们身处关键岗位，能接触到最具体、最真实的信息。
今天他们可以为了钱在材料单上作假，明天，他们就可以为了钱，或者在威逼利诱下，把更重要的情报送到自己手上。
这是一个长期的布局，以长谷直树的贪婪为掩护，悄无声息地编织一张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络。
“不过……”
长谷直树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苏明哲。
“把这些人拉进来，会不会分薄了我们的利润？而且，人多嘴杂，风险也更大了。”
“将军阁下，您多虑了。”
苏明哲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给这些小人物的分红，不需要太多，百分之零点一，甚至更少，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足够让他们为我们卖命。
相比他们能为我们创造的额外利润，这点投入简直不值一提。
至于风险，恰恰相反，把他们拉下水，他们就成了我们的一份子，只会比外人更希望我们的生意长长久久。谁要是想查我们，他们会是第一道为我们通风报信的屏障。”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长谷直树的顾虑。
他重新坐下，拿起笔，对苏明哲说道：
“好！就照你说的办！田平君，这件事情，我全权交给你来处理。
名单你来定，比例你定吧，只要最后能把钱稳稳当当地装进我们的口袋，其他的我都不管！”
“哈衣！多谢将军阁下信任！”
拿到了这个授权，他操作的空间就大太多了。
长谷直树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次的订单是造小型军舰，主要是巡逻艇和驱逐舰。我们自己的船坞虽然能造，但一些特种钢材和精加工的零件，我们存货不多，需要从外面调。
我听说山并大佐的特二式内火艇研究所囤积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从德国进口的克虏伯钢，那可是顶级的货色。”
他看着苏明哲，眼神里闪烁着贪婪。
“田平君，你和山并大佐不是交情不错吗？你去跟他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拿一些钢材和技术工人过来。
当然，我们不会白拿他的，可以高价买回来，这个钱，从项目经费里出。
你滴，明白？”
苏明哲心里瞬间了然。
这老鬼子，真是把雁过拔毛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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