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深夜00时05分。
地点:华东联盟总部,第七区特殊收监所。
魔都的霓虹在午夜后显得疲倦而迷离,但真正的暗流此刻才开始涌动。
几声嘶哑的“嘎——嘎——”鸣叫划破寂静,几只羽毛油亮、眼神狡黠的黑暗鸦从高楼阴影中掠过,消失在林立建筑的缝隙里,仿佛在为某种不祥的聚会报信。
城市地下深处,一栋由特殊合金与能量屏障构筑的灰黑色建筑如同巨兽蛰伏,墙体内部编织着能阻隔绝大多数能量探测与心灵感应的复合夹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味,那是释陀果粉末燃烧后的气息,能有效压制超能力波动,令擅闯者精神涣散。
建筑内部通道错综复杂,光线冷白而恒定。每一处转角、每一道闸门附近,都有无形的力场在微微波动。
更显眼的是那些沉默的守卫者——飘浮在走廊半空,双眼紧闭却散发着磅礴超能波纹,汤匙微微交叉的胡地。
手持催眠圆环,眼神妖异扫视四周,确保没有任何精神窥探能够潜入的引梦貘人。
以及隐匿在阴影角落,身形若隐若现,发出低沉嬉笑或怀抱诡异诅咒玩偶。
超能与幽灵,这两种最擅长应对非常规威胁的属性宝可梦,构成了这里铜墙铁壁般的精神与实体防线。
在收监所最深层,一片完全隔绝的区域中央,有一间特殊的审讯室。
室内空旷,几乎没有任何陈设,唯有天花板正中央投下一束冰冷的聚光灯柱,死死钉在房间正中央,那张同样冰冷的金属审讯椅上。
光柱中,一个身影正剧烈地颤抖。
那是廖天豪。
曾经在魔都街头呼啸而过、在高级餐厅挥金如土、在训练家学院里颐指气使的魔都顶级世家公子哥。
此刻,他脸上昔日的骄横跋扈早已被碾碎,只剩下一种溺水般的惨白与惊惧。
昂贵的定制服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头发被冷汗黏在额头,眼神涣散,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他双手被特殊的磁场手铐固定在椅子扶手上。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眼神空洞地对着前方的黑暗。
“放过我…求求你们…我爸…我爸是廖春风…他会救我的…放了我……”
然而,黑暗无声,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在冰冷的墙壁间碰撞,更添绝望。
长时间的囚禁、未知的命运、以及对父亲下场的恐怖猜测,早已将这个外强中干的纨绔子弟的心理防线彻底摧垮。
最初的嚣张叫骂、抬出父亲名头威胁,在得不到任何回应后,迅速转化为崩溃的乞怜。
“爸!你在哪!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不会有事的!”
他突然又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挣扎起来,手腕撞击金属扶手发出哐啷的响声,脖子青筋暴起,对着虚空歇斯底里地嘶吼。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廖天豪!魔都治安局局长的独子!你们这是非法拘禁!等我出去,我要让你们全都……”
吼叫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苍白无力,甚至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可笑。
他显然还没完全明白,或者不愿去相信,他之所以还能在这里安全地崩溃嘶吼,恰恰是因为这重重守卫与严密隔绝的保护。
若非如此,那些与他父亲合作又急于灭口的灵界阴影,早已如同索命的幽魂,将他的生命连同可能知晓的秘密一起拖入永恒的寂静。
这间审讯室,与其说是牢笼,不如说是一个暂时隔绝了外界致命利箭的、残酷的避风港。
就在这束惨白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边缘,审讯室的一面墙壁,实则是一块巨大的单向透光玻璃。
玻璃的另一侧,是一间观察室。几道身影正静静地站立着,将审讯室内廖天豪所有不堪的丑态尽收眼底。
站在中间的,是身躯挺拔如松的华东冠军张雷远。他双手背负身后,脸上惯常的豪迈此刻被一片深沉的凝重取代,眉头紧锁,如同刀刻般的纹路凝聚在眉心。
廖天豪每一声崩溃的哭嚎、每一次无力的挣扎,都让他眼中的寒光更盛一分。
这不是对廖天豪的同情,而是对局势的冷静评估。
站在张雷远左侧的,是已换上笔挺联盟高级官员制服、气质更显沉稳干练的罗叔——或者说,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罗局长,华东治安总局新任的掌门人。
他面色也不太好看,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缓缓摇头。
“以他目前这种濒临崩溃、神志不清的状态,” 罗局长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专业的审慎。
“作为‘诱饵’的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适得其反。一个精神明显错乱的人,在那些刺杀者眼中,必须灭口的紧迫性会下降。”
“他们可能会怀疑这是陷阱,或者认为他已经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
毕竟他们的计划能否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那就是对方选择出不出手。
张雷远闻言,目光依旧盯着玻璃那侧瘫软在椅子上、又开始新一轮喃喃乞求的廖天豪,沉默了片刻,才冷硬地开口。
“无妨。康秘书长稍后会过来,用她的引梦貘人施加深度催眠,确保他在转移过程中,保持两个小时的表面平静。能像个惊恐但未崩溃的囚犯一样被押上车,就够了。”
他的计划简单直接:利用催眠确保诱饵在关键时刻能“正常”运作,只要能把老鼠引出洞,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们了。
就在这时,观察室厚重的隔音门被轻轻敲响,随后推开。
一名穿着治安局行动队制服、神色精干利落的年轻男子快步走进,先是对张雷远和罗局长敬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低声报告。
“冠军,局长,押运车队已经就位,外围通道已完成最后一次清场检查,所有监控节点确认正常。可以开始执行‘转移’程序。”
他的声音平稳,但眼神锐利,显然是其直属上司罗局长精心培养的心腹干将。
张雷远微微颔首,目光从廖天豪身上收回,转向罗局长:“罗局长,按既定计划,开始吧。”
罗局长点了点头,对那名年轻下属命令道:“李队,通知下去,押送车队按预定路线,三分钟后抵达三号接收口。记住,流程要规范……”
“是!” 李队长领命,毫不犹豫地转身出去安排。
一旁一直沉默观察的张恒,此时却微微歪了歪头,目光带着一丝新奇在罗叔——罗局长身上转了转。
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总是带着温和笑容、擅长处理家族内外琐事的“罗叔”。
此刻身着威严制服,发号施令时那股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息,竟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罗…局长?这称呼一时之间还转换不过来。” 张恒忍不住轻声重复了一下这个称呼。
罗局长听到,脸上那副面对下属时的严肃表情瞬间融化,重新浮现出张恒熟悉的、带着长者温和与智慧的笑容,眼睛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怎么,很意外?小恒,廖春风倒了,他留下的位置和留下的烂摊子,总得有人来收拾。”
“你父亲觉得,我这把老骨头,或许还能再发挥点余热,镇一镇华东这片地的魑魅魍魉。”
张恒恍然,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线条刚硬的侧脸。
空降的不仅是奇树去当道馆主,连治安总局这样至关重要的实权部门,父亲也毫不犹豫地换上了绝对信任的“自己人”。
再联想到白天父亲想直接让他以“第一种子”身份空降魔都学府……
父亲掌控华东的手段,果然如奇树所说,雷厉风行,甚至有些……霸道强硬。
这是在用最快的速度,将华东彻底打造成铁板一块。
就在这思绪浮动间,张恒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父亲,罗叔,”他开口,声音打破了观察室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关于廖天豪精神状态的问题,我可能有个更简单、也更稳妥的办法,不需要康秘书长进行可能留下痕迹或引发对方警觉的深度催眠。”
“哦?”
张雷远和罗局长同时将目光聚焦到张恒身上,带着疑问与期待。
张恒没有卖关子,直接看向罗叔:“罗局长,治安总局内部,应该配备有专门用于刑侦画像、辅助破案的宝可梦吧?比如……图图犬?”
在每个大型治安局或重要分局,除了风速狗、伦琴猫这种负责追踪、警戒的战斗型宝可梦。
以及耿鬼、胡地这类用于侦查、破解超自然案件的辅助型宝可梦外,通常会配置一种特殊的功能型宝可梦——图图犬。
它们拥有不可思议的“写生”技能,能根据目击者口述,甚至模糊的能量残留印象,精准地绘制出嫌疑人的外貌特征,是案件侦破中不可或缺的“活体素描专家”。
罗局长虽然一时没完全明白张恒的意图,但他对张恒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他毫不迟疑地转向刚刚领命回来、侍立一旁的李队长:“李队长,我记得你入队时的初始伙伴就是一只图图犬,一直跟在你身边协助办案。召唤出来。”
“是!” 李队长执行力极强,闻言立刻从腰间取下一枚略显陈旧但保养精良的精灵球,毫不犹豫地向前抛出。
“砰!”
白光闪现,一只小巧的宝可梦出现在众人面前。
它身高不足半米,通体主色调为褐色,头部、颈部和尾巴末端则是柔软的奶油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尾巴末端那簇毛发,并非自然生长,而像是一支饱蘸了浓墨的巨大毛笔。
它站立时习惯用两条后腿,前爪则像手一样灵活,此刻正好奇地眨着黑色的小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众人,尾巴上的毛笔无意识地轻轻晃动。
正是图图犬,一种看似弱不禁风,却拥有罕见艺术复制天赋的宝可梦。
张雷远和罗局长,连同李队长,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张恒,不明白他在这紧要关头召唤出一只绘画宝可梦意欲何为。
张恒没有解释,他径直走到单向玻璃前,更仔细地看了看里面形容枯槁、眼神涣散的廖天豪,仿佛在测量什么。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那只好奇的图图犬,清晰地下达了指令:
“图图犬,用你的‘写生’技能,仔细观察玻璃后面那个人的样貌、体型、衣着细节,然后……”
他顿了顿,在图图犬专注的目光和李队长等人愈发疑惑的注视下,说出了让所有人瞬间明了的后半句话:
“……然后,用你的天赋,将我‘伪装’成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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