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才不会傻乎乎的干等。
第二天晚上，他又约了谢大明吃饭，饭后还把谢大明送回了家，又送上了一箱价格适中的白酒。
第三天的早上，他就接到了谢大明的电话，让他去物业公司面试。
到了物业公司他才知道，谢大明竟然是保安队的副队长。
而且，保安队的队长是物业公司领导挂职的，因此，谢大明是保安队的实际负责人。
怪不得抽那么好的烟，住的房子也挺宽敞。
杨川顺利通过了面试，当天下午就把行李搬到了别墅区的物业宿舍，夜里就穿着保安服巡逻了。
当晚和他一起巡逻的，正是谢大明。
“你小子行啊，电脑玩得那么溜。”谢大明笑呵呵夸奖着。
“都是打游戏学的。”杨川谦虚道。
“打游戏可学不到本事，我看你打字也行，以后查监控，写报告什么的，你可得帮我。”
“好嘞，谢哥。”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靠近了9号楼。
谢大明不由停住脚步，望着不远处的别墅，低声说道：“你也是来查兰总的吧？”
杨川心中一惊，笑着问道：“谢哥，你说什么呢？”
谢大明自顾自说道：“兰总不简单，最近两三年，来查他的人一拨接一拨的，但他就是没事。我也知道，你待不长，咱们不是一路人，至于那一个月的孝敬，我可不敢收。”
杨川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
他有些吃不准：眼前矮胖且其貌不扬的谢大明，到底是在提醒，还是在警告。
又或者：从我盯上9号楼开始，我就成了谢大明的猎物，他故意把我弄到保安队，其实是为了盯着我。
谢大明没再说什么，迈步走开了。
杨川赶紧跟上去，笑着说道：“什么也瞒不过谢哥，就是一个小任务，最多三个月，我就走人。”
谢大明却吃了一惊，他再次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杨川，很久才说道：“你有点不一样，前面的几个，都不敢承认。”
杨川笑道：“秘密任务，谁都不敢乱说，我嘴碎，但也不敢细说。”
谢大明回望了一眼9号楼，低声道：“我希望你成功，不瞒你说，我们都快被兰总烦死了。”
杨川也压低了声音：“难啊，我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顿了顿又说道：“谢哥，有些事你知道了，也是祸事，你自己小心点。”
谢大明身子一哆嗦，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我……我也是瞎猜瞎说的。”
杨川笑眯眯的望过去，眼神在路灯下显得有些神秘而诡异，声音也变得飘忽起来：“瞎猜没事，瞎说就有点过分了。”
谢大明突然有些后悔。
眼前的这小子，和前面的几个人确实不一样，有些可怕。
我真是笨啊，怎么就让他知道了家庭住址。
难道是因为之前太顺利了，让我连起码的警惕之心都忘了。
……
就在此时，两辆迈巴赫一前一后停在了9号楼门前。
几个保镖快速下车，有人负责警戒，其余人则簇拥着一个微胖秃顶的男人，快步进了别墅，利落的关上了大门。
和其他别墅镂空的铁艺院墙不同，9号楼的院墙是实打实的砖墙。
大门一关，外面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走吧，别看了。”谢大明提醒道。
杨川点点头，随便说道：“大名鼎鼎的兰总，看着也寻常嘛。”
“中年老男人，大都这个吊样。”
……
晚上11点，杨川出了宿舍。
他并没穿保安服，依然是一身黑衣。
这个点出来，当然是为了捡垃圾。
他的脚步快，下手准，只捡价值高的东西，仅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扫荡了别墅区内大部分垃圾桶，捡到了满满两大袋垃圾。
期间不免遇到一些同行，他远远避开。
回到宿舍之后，同住的三个保安看着杨川的收获，不禁大呼小叫：“杨子，厉害啊——”
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ipad，两部手机，五六个名牌包包，甚至还有一个小巧的檀木盒，里面是一串盘得包浆的珠子。
有人认出了那串珠子：“天哪，那是张老头的东西，据说很值钱。”
杨川一愣：“老头去世了？”
“恩，上周。”
杨川才不会在乎生死之事，笑着说道：“管他呢，反正值钱就行。”
其他人看向杨川的眼神，不免有些复杂，有不解，也就敬佩，或许还有些害怕。
杨川继续道：“哥几个，四号楼门前，有好几双运动鞋，一看就是收藏级别的，11号楼南面，有一大包衣服，都是大牌货。”
其余三人，一哄而散，飞快的出门了。
……
同一时间，回到家里的谢大明，正在接电话。
“对，新入职的，我看他有些可疑，就招聘进来了。”谢大明说道。
对面问道：“发现了什么疑点？”
“一开始他假装是燃气公司的，按了您家的门铃，我觉得不对劲，刚才我试探了一下，或许是我想多了，这小子就是个财迷，总惦记着捡垃圾。”
“哦？那他为什么按我家门铃？”
“不知道啊，我还没敢问，怕打草惊蛇。”
“哦，你盯紧点。”
“好的，兰总。”
挂了电话，谢大明长长叹了口气。
两年多了，他第一次对兰蓬勃撒谎。
他有一种直觉，那个小子，说话虽然直来直去，但明显比兰蓬勃麻烦多了。
哦，挣钱不容易啊！
兰总每年给10万，我应付了一个又一个调查人员，也不知道兰总到底犯的什么事。
万一他要是事发了，我还不知道受到什么牵连呢。
……
另一边，兰蓬勃盯着眼前的电脑，上面是从可视门铃上拷贝下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男青年瘦削而帅气，眼神很清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是不是捕猎者呢？
兰蓬勃拿不准。
年轻的有点过分，应该不是。
但他为什么偏偏只按了我家的门铃呢？如果他想骗一些燃气软管的钱，应该一户一户的按过去才对啊。
难道，我家只是第一户，后面他被保安盯上，就放弃了？
唉——
兰蓬勃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两三年，类似风声鹤唳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每次都搞得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苦啊——
重生者，哪有书上写得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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