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的指尖落在地图上的大布尔什维克山脉：“地理上的优势和劣势同样明显。”他抬眼看向张老，这位资源专家立刻会意，铺开地质勘探图：“除科奇位于欧亚大陆最东端，北临北冰洋，东接白令海，与米国阿拉斯加隔海相望，是远东通往北极航线的关键节点。但全年平均气温-10c，冬季极端低温达-60c，冻土厚度超过500米，基建难度极大——这也是谢尔盖用来搪塞莫思科、独占资源的借口。”
张老从样品箱里取出一排贴好标签的岩石：“但这块土地下藏着的宝藏，足以让任何困难都变成‘值得’。先说金矿，已探明的三条矿脉主要分布在除科奇半岛中部，其中‘北极星矿’的品位最高，每吨矿石含金12-15克，比南非的兰德金矿还高3个品位，保守储量50吨，按当前市价折合200亿卢布。”
他拿起块灰黑色的矿石，在灯光下能看到细密的金属光泽：“这是钨矿，集中在大布尔什维克山脉东坡，wo3含量达71%，属于超富矿。全球钨储量的80%用于军工，穿甲弹、导弹制导系统都离不开它，而除科奇的钨矿储量占鹅国已探明总量的34%。谢尔盖把开采权包给了土而其中间商，每吨只收100美元的‘管理费’，实际国际市场价是3000美元。”
更令人瞩目的是伴生矿种。张老用镊子夹起一粒银色晶体：“这是铑，铂族元素的一种，除科奇的银矿中伴生铑含量达每吨0.8克。这种金属是航空发动机叶片的必备材料，全球年产量不足30吨，而除科奇的储量至少能满足全球五年需求。”
“渔业资源同样惊人。”杨老补充道，指着白令海海域，“每年5-8月，超过100万吨鳕鱼从鄂霍次克海洄游至除科奇海域产卵，还有帝王蟹、北极贝等冷水生物。谢尔盖将捕捞权分拆卖给挪微、寒国公司，每年收受贿赂约5000万美元，却放任他们使用小于5厘米网眼的‘绝户网’，导致鳕鱼种群数量十年间下降60%。”
周老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政治上的突破口，在于谢尔盖的‘派系孤立’。他不属于布京的核心圈，也不被地方议会信任，全靠高压和利益输送维持统治。我们可以先从他的‘钱袋子’下手——州矿业局局长是他的小舅子，海关关长是他以前的同事，这两个人是他的软肋，也是种子计划线人渗透最深的地方。”
“资源勘探的策略要隐蔽。”张老建议，“可以打着‘北极生态考察’的旗号，让双清研究院的团队进驻，带上便携式光谱仪和冰钻设备，重点探测大布尔什维克山脉和白令海大陆架。种子计划的驯鹿人线人已经确认，山脉深处有个废弃的大苏勘探站，里面可能藏着完整的矿脉图。”
杨老则聚焦于防务漏洞：“除科奇的鹅军驻军只有第201摩托化旅的一个营，分散在三个边防站，装备还是大苏时期的t-72坦克和米-8直升机。谢尔盖与驻军指挥官不和，曾克扣过冬物资，我们可以利用这点——以‘保障矿产开发安全’为名，调远东军区的部队进驻，名义上是协防，实则切断他的后路。”
杜泽听完三位老爷子的分析，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微微一笑。三位老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好主意。
周老爷子首先开口“小杜，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杜泽点点头“是啊，之前的马家丹和滨海边疆区咱们闹得动静有点大，送进去那么多人，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觉得这次咱们可以换个办法。咱们华夏有句老话，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我想这次咱们能不能用个温和一点的解决办法，毕竟树敌太多对咱们也不利啊。”
听到杜泽的话，三位老爷子都微微点头。觉得杜泽说的也有道理。
周老爷子二话没说，略微思考一下，拿起笔刷刷点点写了16个字。
写完后，周老爷子呷了口浓茶，把一张写着字的纸推到杜泽面前，纸上是用圆珠笔写的十六个字：“利不可独，谋不可众，恩威相济，令自下行。”
“这是对付谢尔盖的法子。”周老的手指点在纸上，“老祖宗传下来的阳谋，看着简单，却让他躲不过去。”
杨老在一旁笑着点头：“文谦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谢尔盖这种人，精于算计，却最怕把账算在明处。你跟他玩阴的，他能跟你绕到明年；但你把路摆在他面前，告诉他走哪条有好处，走哪条会掉坑，他比谁都拎得清。”
张老翻着除科奇的矿产账本，头也不抬地接话：“关键是让他明白，不是咱们逼他，是形势逼他，是老百姓逼他。这十六字，就是把形势和民心都摆到台面上。”
杜泽盯着那十六个字，指尖在“利不可独”上停顿：“周老具体说说。”
“利不可独，就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占着除科奇的好处。他把金矿、钨矿的利润揣进自己腰包，州里的路烂了没人修，孩子在漏风的教室里冻着，老百姓早就憋着气。咱们就明着告诉他，矿权交出来，收益分四份——四成给老百姓修暖气管、盖学校；两成上交联邦，堵住莫思科的嘴；一成留给他当州府经费；剩下的三成总督府统筹。他要是还想独吞，就是跟全州人作对，这罪名他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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