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
报纸刊印七天后，朝野间的热议依旧不减。
秦游早上带着福禄寿三人刚出门。
正准备开车门。
忽然一块石头落在前挡风玻璃上。
四人被吓了一跳，同时看向旁边。
阿福一字眉瞬间倒竖，指着投石头那人怒喝。
“站住！”
他追了上去。
那人见状也是麻溜的跑路。
秦游黑着脸叫住了他，“阿福，回来！！”
阿福怒发冲冠地跺脚，扭头说道：“公子，他……”
他不甘心地回来。
“公子，让我把那小子抓住，揍他一顿。”
秦游摆手，将滑落引擎盖上的石块拿在手里，递给旁边的阿禄。
“阿禄，收起来，放在家里显眼的地方。”
阿福阿禄瞪眼。
二人同时开口，“公子，这……”
秦游认真的说道：“百姓对我还是有怨言，这是我该做的。”
福禄寿三人忍不住喊道：“公子……”
他抬手打断三人，拉开车门进去。
福禄寿三人闻言，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怒气。
车在行驶路上。
阿福从后视镜看着后座的秦游，愤慨的问道：“公子，你为百姓做了这么多，他们这也太过分了。”
秦游笑了笑，“一个人而已，代表不了大多数人。
只要大多数人受益，那就行了。
你就算抓到了人，打一顿泄气又能如何。
我又不是金银，做不到人人都爱。”
阿福无语，“公子，话虽如此，但你这么做未免不值。”
秦游看着窗外，平静的说道：“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若是你以这个目的去办事，那就办不好事。
功利心可有，但并不可取。”
阿福舔了舔嘴唇，没在多言。
只是前挡风玻璃上的裂纹在这一刻并没有那么显眼了。
车停在皇城下。
裂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关敏博来到秦游身边，开门问道：“你的车玻璃怎么裂了。”
秦游笑道：“出门时被人砸的。”
“呃……”
周边一片愕然声。
秦游在汴梁民众的眼中就是好首辅，车子被人砸了这还真是少见。
有人开口打趣道：“看来秦首辅是好心干了一件坏事。”
秦游笑道：“本来就是约定俗成的事，只不过拿到台面上，群众有意见是正常的。
他们有意见，就证明咱们这些当官的做得还不够好。”
有人瞪圆双眼，讶然道：“这还不够好？
那要做到什么样才好。
眼下的大魏可媲美汉之文景、唐之贞观。
这还不够好，秦首辅未免也太苛刻了吧！”
一群人跟着附和。
直到宫门打开的声音传来，众人这才噤声。
朝会后。
秦游被叫到了宝光殿。
皇帝整理着面前的桌面，一边开口问道：“秦首辅，你觉得苏辕这个人怎么样？”
秦游当即浮现那天在朝会上针锋相对连续问他问题的儒雅中年人出来。
他略微思索了一番，平和地说道：“敢说，至少是个忠善良直之人。
就是不知道和魏征相比如何？”
皇帝听见这个评价，诧异道：“忠善良直？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
秦游摆头，“臣只是在实话实说！”
皇帝笑道：“苏辕害你这些天没少被骂吧。
朕还听说今天你出门车就被砸了。
你就对他没有怨气。”
秦游幽怨地看着皇帝，“陛下，臣要怨也是怨您，怨苏辕做什么？
可是您让臣把那天的朝会内容刊印的。”
皇帝挑眉，“好小子，倒是朕的不是了！”
秦游无语，把话题转移，“陛下，交趾那边又有新动静。
他们和法兰西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皇帝点头，“朕叫你来也是因为此事。
影卫给朕的密报内提到了法兰西。
法兰西应该是在这里吧？”
他的手在旁边的地球仪上随手一拨，手指点了一个地方。
秦游抬眼看了看，皇帝手指摁住的地方的确是法兰西。
看起来皇帝没少看地球仪。
他点头道：“法兰西的确在那里，这个国家地小，周围被强国包围。
不过实力也不可小觑，特别是西方国家在全世界争夺地盘。
非洲和美洲几乎已经被瓜分。
现在他们已经把手伸向大魏周边了。”
皇帝皱着眉头，开口说道：“秦游，海外的情况朕也了解不少。
西方势头正猛，前不久英吉利又吃了亏。
朕已经获知英吉利正在游说西方诸国前往大魏。
你对西方比较了解，以大魏目前的力量，能不能完胜他们。”
秦游陷入沉思，皇帝要的是完胜，而不是打败。
在看过英吉利的舰队后，他对西方世界的整体实力就有了推断。
良久，他平静地开口，“大魏的陆上力量，西方来多少人都不怕。
水上力量，大魏有着一定的优势，若是碰到多国联军，有六成的胜率。”
“六成？？”
皇帝皱眉，对这个概率不满意。
“你把水军改海军，每年投入这么多的银钱，怎么就这点胜率。”
秦游苦笑道：“陛下，绝大部分的钱都用于打造航母和用于导弹的研究。”
皇帝摆手，“朕不管，对于防备海外的事，朝廷也要未雨绸缪起来。
另外你和北方的俄罗斯公国熟悉，他们不是和西方那些国家不和吗？
你想办法说动他们，给西方多上点压力。”
秦游拱手答应，虽然不知道皇帝都从影卫那里得到了什么情报。
但皇帝说得没错。
这世界就这么大，西方国家推动工业革命，商品产能爆增，必然会开辟海外渠道。
和大魏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皇帝让他找老毛子给西方国家上压力，这也早在他的考虑之中。
回到内阁。
秦游就找来鸿胪寺卿程实。
程实上次反对迁都被皇帝杖责，在家休养了半个月就被皇帝叫回来上班。
秦游看着面前的程实，笑着问道：“伤怎么样了？”
程实笑了笑，“差不多了！”
秦游点头，旋即把皇帝的吩咐和程实说了一遍。
程实皱眉，“我回去就先和俄国大使先磋商一番。”
秦游点头，“明天下午四点我会过去。”
程实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安排。”
秦游拱手。
程实还礼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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