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只能靠银行贷款解决了！”他一脸无奈的说道。
“要是银行不给贷款呢？”吴县长拧着双眸，“咚！”的一声，顿了一下茶水杯，又冷声问道。
崔明文沉默了，无言以对。就在这时，台下办公室的刘宇浩“蹭”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喊起了口号：
“我们要工资！”
紧接着工人们义愤填膺，随着呼喊：“要工资！”
刘宇浩又连续高喊：
“我们要干活！”“要干活！”“我们要吃饭！”“要吃饭！”
全场工人也跟着他，又连续振臂高呼起来。
体改办何主任不得不再次维持着秩序喊道：
“肃静肃静！大家肃静！不要喊口号！会议评委们继续提问。”
会场随着何主任的喊声，渐渐的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了。沉默了片刻后，评委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张育林，从评委席站起来又问：
“你承包了，怎么能解决凉鞋生产半年闲问题？”
“这个嘛！这个！需要象征性开发新产品。”他一脸懵逼，应付着汗颜回答。
“何谓象征性开发？是不是说开发不开发？还是开发了装样子，不生产？”他怒视着崔明文，愤愤的追问道。
“不不！开发！一定开发！一定开发了再生产。”崔明文一脸焦急，赶忙辩解道。
“什么新产品？怎么开发？”张育林挥着手，指着他继续追问道。
“这这！。。。。。。还没想好呢！”他终于理屈词穷了，不得不承认答辩以失败而告终。
会场里一片哗然，工人们的吵嚷声，议论声，辱骂声混成了一锅粥，答辩会成了审判会、批斗会。。。。。。
这时董绍良和梁知也在会场两侧，站起身来回走动，维持起了会场秩序，劝说着，安慰着大家“肃静”，“要肃静！”骚乱了好一会儿，何主任不得不再一次拿起了话筒，大声呵斥喊道：
“大家安静！不要吵吵了！安静！请安静！”终于慢慢的又安静了下来。
何主任看到了这种场面，只能赶紧结束了答辩程序，主持说：
“评委提问，竞聘者答辩程序结束，下面评委为竞聘者崔明文的《答辩书》打分。”
评委开始打分，因为超时扣分，答辩书质量不高，朗读能力较差，出现口语失误，答辩环节，对提出的尖锐问题，没有充分的答辩能力和解决措施。
经过山娃对十二位评委给出的分数，通过加权累计平均计算，总分占比50分只得了36.55分。何主任及时公布了崔明文《答辩书》的得分结果。
接着，何主任又宣布了大会进行下一项，由工人对竞聘者崔明文投信任票。
有的中立派工人，听了崔明文的答辩，纷纷投了反对票和弃权票，最后经过体改办山娃统计，崔明文所有投票数是550人，信任票只有110票，占总票数的五分之一，占比重总分数20分的五分之一，实得分数4分。
何主任宣布下一项，由评委投赞成票，经过无记名投票方式，经体改办山娃统计后，只有3票，占评委总票数十二分之三，按照比重总分30分，占四分之一，实得分数7.5分。
崔明文最终累计汇总得分为48.05分。
当山娃把最终得分结果，递给了何主任时，何主任主持当场宣布：
“经过体改办赵山娃统计汇算结果，崔明文最终得分48.05分。”
全场立刻响起了一片议论纷纷的嘈杂声和鼓倒掌声。何主任又宣布说：
“上午崔明文的《承包方案答辩书》答辩结束，下午2点半继续听取曹响的《承包方案答辩书》答辩。答辩竞聘大会暂时休会，下午继续！”
午休时间，曹响给山娃用bb机发了一条消息：
“午饭去我家吃，有事好商量。曹响。”
山娃正在收拾着大会记录和统计资料，突然“嘟嘟嘟！”的bb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曹大哥发来的信息，想了想，就立即回复道：
“还是去我家隔壁面馆吃辣面吧！注意影响，你家门外眼杂。山娃。”
“嗯嗯！好的，一会儿见。曹响”曹响秒回了山娃的信息。
山娃收拾好了会议记录和资料，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自家隔壁开的小面馆。
自从山娃租了魏家老太太的房子，相隔时间不久，北侧隔壁老董家的门脸房，就出租给了四川来的辣妹子，开了“四川辣面馆”，由于面条筋道，有嚼劲，汤汁味道鲜美，特别是正宗的四川辣椒酱，微辣适度，幽香爽口，因此，回头客越来越多，山娃与曹响不止一次去吃过，面馆几步就到了山娃家的北屋，既隐蔽又快捷。
山娃先到了，就点了两碗面，浇上了汤汁，放好了辣椒酱，付了款。就在这时，曹响走进了面馆，山娃一边端起一碗辣面，一边眨着双眸对曹响说：
“快！你也端一碗，我俩回家边吃边聊。”
曹响一边轻嗯着，一边随后也端起了另一碗辣面，跟着山娃回家，妻子荣荣见状，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帮着把饭桌放到了北屋火炕上，又拌了一盘白菜心。山娃与曹响把辣面放在饭桌上，相对着饭桌，在火炕上盘腿打坐，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山娃首先蹙着双眸，开口问曹响：
“上午你感觉怎么样？有何感想吗？”
曹响一边吃着辣面，又夹了一口凉拌白菜心，一边回答说：
“感觉崔明文没有用心准备，他的失误造成了局势反转，对我们非常有利。要说感想吗？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
“哪四个字？”山娃停住吃面，注视着曹响急问。
“骄兵必败！”曹响也停住了吃面，想了想回答。
“嗯嗯！精辟到位。”山娃一边吃面，一边夸赞道。接着又问：
“那你下午，想怎么表现呢？”
“我嘛？按计划行事，一如既往，充满激情，充满自信。”
山娃吃完了辣面，放下筷子。摸出来一根烟，点着火，抽了起来。这时，曹响也吃完了辣面，从衣兜里掏出大黑杆雪茄烟，点着火也抽了起来。
山娃一边抽烟，一边若有所思的说：
“根据上午崔明文的表现，下午你一定切记：低调、稳重、刚柔并济。对答如流。”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在评委提问时，自己提前没有准备到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怎么办？”他担心的问着山娃道。
“随机应变。切记不要卡壳，不要沉默不语。”山娃一脸自信，悻悻的回答。
“嗯！好的好的！”曹响轻嗯着，不住地点头，回答道。
他俩又聊了一会儿，下午两点，山娃在先，曹响随后，分别先后顺序赶往了塑料厂。
午休过后的阳光，穿过塑料厂大会议室的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点整，工人们陆陆续续走进会场，嘈杂的脚步声和低声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令人意外的是，一些头发花白的退休老工人也缓缓走来，他们脸上带着对工厂的眷恋与关切，相互搀扶着坐在后面的旁听长条椅子上。
这些老工人，曾经是工厂发展的基石，他们布满皱纹的脸庞上，仿佛镌刻着工厂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辉煌。
时针缓缓指向了两点半，评委们步伐稳健地登上主席台，他们神情严肃，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期待。
山娃准时出现在主席台右角自己的座位上，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大会记录本和会议资料，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逐渐安静下来的会场中格外清晰。山娃穿着整洁的深蓝色西服，扎着红色领带。眼神中既有对即将开始的竞聘大会的紧张，又带着一丝对未知结果的忐忑不安。
就在会场气氛愈发凝重之时，何主任微微侧过身，目光落在山娃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询问道：
“你都准备好了吗？曹响上哪去了？”何主任身着笔挺的西服正装，胸前别着一枚精致的领带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会议流程顺利进行的担忧。
山娃立刻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脸上满是恭敬，声音洪亮地回答：
“我都准备好了！”
回答完后，他迅速扭头，目光在会场里急切地搜寻着曹响的身影。终于，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排，只见曹响正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神情专注地和一位老退休工人交谈着。
山娃赶忙转向何主任，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说道：
“在那儿呢！他正和一位老退休工人说话呢！”
说着，他伸出手，指了指会场最后一排座位，何主任顺着山娃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曹响。他眉头微皱，拿起话筒，声音在会场中回荡：
“曹书记！请到前面来就坐，大会马上开始了。”
曹响听到喊声，轻轻握住老退休工人的手，眼中满是不舍与敬重，用力握了握才松开。他拿起身旁的《答辩书》，步伐沉稳地走上主席台一侧。
直到这时，山娃才看清，曹响穿着一身笔挺的青蓝色中山装，这套中山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衬托出他儒雅而干练的气质。曹响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刚毅，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
何主任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刚过两点半。他信步走上演讲台，身姿挺拔，对着话筒大声说道：
“今天下午，我们继续召开塑料厂承包方案答辩竞聘大会。上午现任厂长崔明文宣读了《承包方案答辩书》，最后总评汇总得分48.05分。
下面，有请竞聘者，现任印刷厂曹响书记，宣读塑料厂《承包方案答辩书》。”何主任的声音铿锵有力，在会场中激起一阵小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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