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的晚上，李东阳再次来到了皓天科技，这一次，他依然穿着外卖员的衣服，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走进杨皓天的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杨皓天看着去而复返的李东阳，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你来干什么？」他问道。
李东阳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狠狠地摔在杨皓天的办公桌上。「这里面是20万，你的钱，还给你！」李东阳冷冷地说道
。随后，他又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桌上，「这里面是50万，我要你拿着这笔钱，把公司规模扩大，多租几个楼层。」
杨皓天惊讶地看着李东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疑惑地问道。
李东阳冷笑一声，说道：「从今天开始，皓天科技表面上你是老板，是负责人，但真正的老板是我李东阳，你明白了吗？」
自此，杨皓天明白了，皓天科技虽然他还是负责人，但是老板早已易手，不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杨皓天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李东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深沉地警告他：「21楼是我们的人在用，除了我们的人，谁都不许上去。」
杨皓天当时很好奇，追问李东阳他们在21楼搞什么，但李东阳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
杨皓天迫于李东阳的压力，不敢再追问。听了杨皓天的陈述，方鸿宇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拿出烟，缓缓地点上，然后默默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他想了千万种关系，怎么也想不到，被害的李东阳居然是皓天科技的幕后老板。
「从那之后，你经常见到李东阳吗？」方鸿宇追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杨皓天，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杨皓天茫然地摇了摇头，无力地答道：「没有，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他所有的吩咐，都是通过一个年轻人传达的，那个人……」
他突然顿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的事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方鸿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变化，追问道：「那个人怎么了？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杨皓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颤抖着说道：「那个人总是戴着一顶帽子，戴着口罩，说话嗓子压的很低。」他闭上眼睛，想了半天，实在回想不起那年轻人还有什么特征。
「那么，杨皓天，在你被害的那个晚上，你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证明？」方鸿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一把重锤敲击着杨皓天的心脏。
杨皓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忆着那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那天晚上，我陪客户吃饭谈生意，一直到晚上12点多。」
他顿了顿，接着说，「因为喝了不少酒，所以就叫了个代驾送我回家。」
方鸿宇追问道：「你还记得是哪家餐厅吗？哪个代驾公司吗？」 杨皓天仔细回想了一下，报出了餐厅和代驾公司的名字。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晚上喝得太多了，吐了代驾一身，」杨皓天苦笑了一下，「那位代驾师傅当时还挺生气的。」
方鸿宇点了点头，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好的，我们会核实这些信息的。」他顿了顿，继续问道，「如果你再次遇到那个和你接头的人，你还认得出他吗？」
杨皓天面露难色，摇了摇头。「不太确定，他每次出现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长相。」 方鸿宇听到这里，便不再问下去了，夹着那份文件夹走出了审讯室。
派出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方鸿宇和聂卫乔正对着桌上的案情分析图眉头紧锁，激烈地讨论着案情。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咚咚咚」，一位年轻的同事神色匆匆地推门而入，语气略带一丝惊讶和急切，「方队，聂队，外面来了一名花臂男子，说要自首， 说是他杀了李东阳！」。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方鸿宇和聂卫乔猛地站起身，顾不上掐灭手中的香烟，快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他们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派出所门口。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花臂男子正坐在长凳上，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方鸿宇一眼就认出，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开车故意撞他们的那个男子吗？ 也是秦源口中一直骚扰李东阳的文松海！
「文松海，你跟我过来！」 方鸿宇厉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文松海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抬起头，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顺从地站起身，跟着方鸿宇和聂卫乔走进了另一间审讯室。
方鸿宇坐在文松海对面，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沉声问道：「你说你是杀害李东阳的凶手？」
文松海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强压下去，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是我杀的，这事儿跟我大哥没关系，你们放了他！」
方鸿宇眉头一皱，追问道：「你大哥是谁？」文松海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皓天集团的杨皓天，他是我大哥！」
聂卫乔冷笑一声，接过话茬：「你姓文，他姓杨，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么就成你大哥了？」
文松海涨红了脸，粗着脖子辩解道：「我们拜过把子的，他就是我大哥！你们别想乱说！」
方鸿宇沉默片刻，将身子往后一靠，语气平静地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李东阳？」
「李东阳那孙子，拿着我大哥的把柄，成天威胁他要钱，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文松海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之前我就去他们公司找过他，警告过他，谁知道那小子不识抬举……」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神闪烁，避开了方鸿宇的目光。
聂卫乔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说道：「哟，还挺讲义气啊，为了你大哥，连杀人的事儿都敢做，你不怕偿命吗？」
文松海拍着胸脯，语气坚定地说道：「怕什么！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我大哥给的，为他卖命，我心甘情愿！」
方鸿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文松海的神情，问道：「那你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杀害李东阳的？」”
「那天晚上我跟踪他到郊区，趁他不备，用锤子把他敲晕了，然后把他拖到车上，捅了他几刀，最后把他扔在城北的荒废草丛中……」
文松海低着头，语气冰冷地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就捅了几刀？没有用别的凶器了？」方鸿宇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凌厉地问道，试图从文松海的细微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没有，就用了锤子和刀，东西我都带来了，就在我车里，你们可以去看看。」文松海摇摇头，语气坚定，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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