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想吃苹果吗？橙子也有，这个季节的橙子好吃。”
霍擎洲注意到她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合上笔记本冲着她笑，献起殷勤一套又一套。
妖孽！
这男人绝对是个妖孽！
谢繁星不止一次吐槽。
霍擎洲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戴了一副银边眼镜，慵懒的靠在竖起的枕头上，耷拉下来的刘海乖顺的贴在额前。
落地窗外的暖阳，温柔的亲吻空气中的细小尘埃。
黑色高领毛衣，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人夫感拉满，特别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显得又禁欲又迷人。
明明什么都没有露，看上去性感的要命。胸肌的轮廓微微显出，凸起的喉结刚好卡在领口那一截，随着说话和浅笑发声的时候颤动。
“宝宝，要吃点水果吗？”
他迷人而不自知，又问了一遍。
十一月的杭城，入冬的气候又冷又潮湿，屋子里的暖空调不比京州室内的暖气，干燥的同时让人喉咙发干。
“吃……吃点吧。”谢繁星接过他递来的温水，低头小口小口啜着，差点把自己还在和他单方面冷战的事给忘了，赶紧加了一句，“嫌我烦的话，就算了。”
十二年前。
霍擎洲亲口对她说那一句“谢繁星，你真的很烦，能不能离我远点”。
十二年后。
呈一颗回旋镖，精准刺中霍擎洲他自己的心脏。
“不烦，这辈子都不嫌你烦。希望你也别嫌弃我。以后是我需要你，好不好？”男人耐心的放下身段去哄，完全抛下了太子爷的身份。
谢繁星不回答，翻了个身背对他。
手指频繁抠弄枕头的边缘，小动作出卖了表面的冷静，私底下暗潮汹涌。
霍擎洲低声笑起来，俯身亲了亲谢繁星红了半边的耳朵，下床去茶几上拎起霍明桥送来的水果篮，走进卫生间清洗苹果。
在照顾人的方面，霍擎洲显然比谢繁星更熟练。
手里拿着削皮刀，修长的骨节微微压下用力，苹果皮一圈一圈绕掉下来，直到削到了尾端才断裂，光荣完成使命投入垃圾桶的怀抱。
谢繁星看的入迷。
想起昨天晚上在浴缸里的缠绵。
忽然觉得很多时候，自己就像他手里的苹果，被掌心牢牢把控，一层一层脱下理智的外衣。直到两个人赤裸相拥，割下的皮肉和溅出的汁水，宣告了激烈。
“星星，星星？”
霍擎洲叫了她第二声。
谢繁星才回过神。
男人好像知道自己这样很诱人，晃了晃手里剥了皮光溜溜的圆润苹果，挑眉笑问：“我很好看吗？从早上醒来就这样偷看我。老婆，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看，我不介意的。”
“好看个der啊，我眼睛不舒服，你想多了小舅舅。”谢繁星嗫嚅道，偷感十足，狼狈的重新翻身继续背对他。
“小舅妈，请你吃小兔子苹果。”
霍擎洲把果盘放在床头柜，半蹲下和她平视，手指整理起谢繁星额前的碎发。
看到果盘里切成简约小兔子形状的苹果，谢繁星愣了愣。
小时候她挑食，最讨厌吃苹果。
有一回去泰兰德，凌淑月安排小繁星住在霍擎洲的卧室，他把苹果削成小兔子形状，上半部分割掉了几块，留下尖尖的兔耳朵，放在她的手边。
那会儿的霍擎洲，不怎么会照顾人，削皮刀割到了手指，用创可贴包住没让谢繁星发现。
“幼稚。”
她红了眼眶，不想让他看见。
端起盘子又换了另一面背对他。
温暖粗糙的掌心揉了揉谢繁星的发梢，霍擎洲起身去阳台接了个电话。
门外刚好有人敲门。
“请进。”谢繁星咬了一口吃苹果，新鲜酸甜的汁水在味蕾里炸开回味悠长。
两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走进来。
“谢小姐，我们这边是生物院和药物院，您体内的新型药物需要投入研究，方便的话我们想等您身体恢复了，去实验室验血。顺利的话，能够复制这类毒，再研究出对应的抗效剂。”
又是抽血，这几天抽了她多少血了？
谢繁星正要婉拒。
霍擎洲挂了电话走过来，抬了抬手：“两位，去外面谈。”
有霍擎洲帮忙转圜，谢繁星乐得轻松，目送他们离开，打开工作群回复蒋心怡的消息。
霆恒房产部门的望海听岚项目。
上周楼盘已经售空。
大概两年半后结顶交付。
谢繁星除了组长一职，手里卖出去了好几套大平层，能分到的收益会很可观。
翌日。
公司往谢繁星的账户打了奖金。
这些年她虽然不缺钱，但看到转行努力后的成果，余额里多了一笔钱。
接下来这几天。
谢繁星体内的毒素彻底排出，但仍旧有轻微的后遗症，晚上难以入眠或者容易梦魇致幻。
霍擎洲每天晚上回医院陪她，白天惯例不见人影，有几天脸色很难看，像是大病初愈一样。
十一月末最后一天。
盛夏拿着细长针管，给谢繁星注射后，这种情况逐渐消失，代表她可以顺利出院。
“夏夏，之前不是说抗效剂很难研究出来嘛，这才几天怎么这么快？”谢繁星拿起盛夏递来的小棉花，摁住胳膊上被针扎出来的小孔。
盛夏想到沈行的千叮咛万嘱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如实相告。
“霍先生派人去泰兰德边境，找到了这一批药。”
“繁星，本来研究院是想从你身上入手查的，但你的身体不允许。霍先生很心疼，就……自己主动吸了K-2。”
“抗效剂，也是从霍先生的真实反应着手，提取出来的对抗性药剂。”
谢繁星手里的水杯滑落。
掉在地板上溅起水花。
难以言状的情绪喷涌而出。
心疼的同时，谢繁星觉得霍擎洲很傻，明明以前嘴上很嫌弃她，现在却和他承诺的一样，为了她可以交付生命和所有。
下午，谢繁星出院。
翘首以盼想见的那个人没有来。
霍明桥穿着灰色的皮草外套，戴了一副墨镜，挽上谢繁星的胳膊：“别看啦，老六回京州了。hx那边的生意忙得不行，我先送你回公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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