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寒现在就在你们那儿吧，快带我进去看看。这孩子什么都不肯说，只承认人是他打伤的，至于那个死掉的究竟是谁，他却是闭口不谈。”
裴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对方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嗯，裴老啊，说实话，关于令孙这次的事情，我们也感到颇为头疼呐。”
“毕竟这一年到头，几乎每隔个两三天，裴少爷就要因为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进一趟我们局子。”
“这样频繁地折腾，就算我们有心想要帮忙，有时候也是爱莫能助啊……”
“不好做还是不想做，你们就把人给我关里面了？”裴老爷子怒哼一声，那声音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裴老，我们可不敢呐！这人就在外面老老实实坐着呢，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把他放进去。”说话之人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
这时，只见裴肆寒缓缓走来，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轻笑：“爷爷，你来了。”
裴老爷子见状，赶忙上前几步，仔细端详起孙子来，关切地问道：“臭小子，伤着了没有？”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浑身是伤！走，爷爷先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有什么要查的等明天再说。”
“我没事，爷爷你不用这么担心。”裴肆寒难得顺从地点点头。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赶紧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裴老，这边还需要您签个字。”
裴老爷子接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便拉着裴肆寒准备离开。
裴肆寒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向爷爷抱怨起来：“爷爷，你说宁城怎么会这么乱呢？难道其他地方也都像这里一样吗？”言语之中透露出些许难受和不解。
裴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回答道：“傻孩子，这世上哪个地方又能真正做到秩序井然、毫无乱象呢？”
“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和纷争。而这些欲望和纷争所引发的混乱局面，可不是单靠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就能轻易掌控和改变的啊。”
“嗯，人绝对不是我杀的！当我进入那条巷道时，他已经毫无生气地直挺挺躺在地上了。”
裴肆寒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脸坦然地说道：“不过呢，说句老实话，就算这事儿与我无关，那家伙本来也活不长，死了倒也算省事儿，免得再祸害他人。”
听到这话，裴老爷子不禁皱起眉头，责备道：“臭小子，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让你平日里洁身自好，别到处乱跑惹事生非。”
“这下可好，案发现场就只有你一个人的踪迹，人家警方不先抓你还能抓谁？”
裴肆寒撇撇嘴，嘟囔着：“爷爷，您到底啥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呀？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在这宁城多呆了！这里暗无天日的，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要发霉发臭啦！”
裴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孙子说道：“你以为只要走出这个宁城，阳光就能自动照耀到你身上吗？或者说，你觉得换个别的地方，光芒就会理所当然地洒在你身上？”
“肆寒呐，爷爷我这一辈子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常言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但关键在于，我们完全可以主动选择远离那条危险的河岸。人生道路千千万万，每一条都是由我们自己亲手抉择的。”
“无论周围环境是否充满光明，其实光一直都存在于那里，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朝着它前行罢了。”
“嗯，知道了，所以我去的都是有光的地方。”裴肆寒微微勾起唇角，对着面前一脸严肃的裴老爷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裴老爷子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孙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臭小子，事情爷爷自会处理，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好好养伤，等一切都查得水落石出了，你再出去也不迟。这段时间可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爷爷，我不想被关在家里！”裴肆寒一听要被禁足，立刻不干了，大声嚷嚷起来。
“听话！就两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先安安心心过了这两天，其他的以后再说。”裴老爷子板着脸，不容置疑地说道。
“爷爷，两天太长了！一天行不行？一天不行的话，半天也行啊！”裴肆寒开始讨价还价，可怜巴巴地望着裴老爷子。
裴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心软了：“好吧，那就一天。不过明天一整天，你绝对不准踏出房门半步，我会让韩姨按时给你送饭上去的。”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把身上的伤养好。要是让你妈妈看到了你脸上这些伤口，她非得心疼得哭一宿不可。”
“嗯，知道了，明天就只管埋头大睡，任谁来叫门也不开，哪都不去，这样总像个样了吧。”裴肆寒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无奈的笑容说道。
听到这话，裴老爷子不禁哈哈一笑，刚刚抬起手准备拉住自己疼爱的孙子。
然而，裴肆寒却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并连忙说道：“别碰我，爷爷，我身上脏得很呢，到处都是血迹。”
裴老爷子见状，眉头微皱，但还是温和地说：“傻孩子，爷爷什么场面没见过啊，我的孙儿怎么会脏呢？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瞧瞧，到底伤在哪儿啦？”
裴肆寒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爷爷，真的没事儿，我根本就没受多大的伤，您不必如此紧张。”
尽管他嘴上这么说着，可裴老爷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眼尾处的伤痕，顿时心疼不已，焦急地问道：“眼尾这儿都有伤，万一不小心打到眼睛那可怎么办！”
裴肆寒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好啦，爷爷，我知道错啦，以后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谁知，裴老爷子脸色一沉，佯怒道：“哼，臭小子，你居然还敢想着有下一次？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看爷爷不好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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