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师尊，颜韫玉。
“师尊？”
姜灿轻声念着，仍有几分不可置信。
师尊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只不过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的？
颜韫玉心中情绪不知如何描述。
庆幸，安心？
至少，姜灿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因果已定，果已经达成。
在想到姜灿还有可能活着之时，她便在投掷道兵，和道兵来到姜灿面前，联结因果之线。
投掷因果道兵，因果道兵实现了因果的力量，刺碎空间，突破界域，来到姜灿面前。
所以无论如何，道兵都会来到姜灿面前，无论什么阻挡，都不能阻碍果的实现，除非这段因果被破坏。
当完成果之时，道兵也就停下，她也随着道兵来到这里，见到自己的徒弟。
对视片刻，颜韫玉便将目光从姜灿身上移去，转而是看向姜灿身旁的雪女看去，目光冰冷疑惑。
她握住因果道兵，不知是否应该建立因果，将这长枪刺向雪灾。
雪灾怎么在姜灿身旁？
即便她被因果道兵震开，姜灿和雪女也相距在五米之内。
似乎是感受到颜韫玉的情绪，雪女也拉着姜灿的手，执掌完整的冰雪本源，随时准备出手。
局面顿时剑拔弩张，仿佛二人随时都要开战。
“师尊，先听我解释。”
姜灿见此情形，焦急说道。
颜韫玉手中握着的长枪随即化为了魂团，融入体内，因果道兵没有固定的形态，也能在实体和灵魂之间随意切换。
“师尊听你解释。”
颜韫玉没有贸然出手便是没有确定雪灾和姜灿的关系。
不过她对雪灾的怨念依旧没有消失。
见颜韫玉收起道兵，雪女周围的领域也不再冰寒。
只不过她仍然拉着姜灿的手，生怕姜灿会离开自己。
“那一日我独自迎接雪灾，用五色仙莲净化了她身上的灾厄，所以她重新恢复了理智，我也得以幸存，安然无恙。”
姜灿迅速解释着那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颜韫玉静静听着。
只是只言片语便概括整个过程，听起来倒挺简单，但其中艰险却不会彰显出来。
这一点，颜韫玉明白。
“如今她为什么要跟着你？”
她询问道。
“那净化的灾厄不会凭空消失，需要载体，自然就到我身上来了，雪女她一直跟着我，便是为了抑制灾厄。
不过如今，我和雪女几个月相处……”
姜灿没有多说，想来师尊应该都明白。
她也确实明白。
雪女和姜灿日夜相处，恐怕已经是自己徒儿的人了。
不过，她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平安便好。”
颜韫玉只是轻步走上前，伸手将姜灿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姜灿的背。
胸中万种情绪，所有想述说的语言，最终化为一个拥抱。
姜灿默默感受着师尊的拥抱。
师尊的怀抱很柔软，很温暖。
宛如漂泊多年的羁旅之人，历经沧桑，终归故里，在家中燃起篝火的温馨和疲倦，让人无比安心，沉溺其中。
只不过沉溺片刻，姜灿便面临呼吸困难的困境。
颜韫玉的身材很好，好的令人窒息。
“师尊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
姜灿从颜韫玉怀中勉强挣脱，询问道。
“去了通幽仙山一趟，问道大乘，再去了因果秘湖一趟，铸就因果道兵。”
语气平淡，但这份话语分量却极重。
大乘，因果道兵。
通幽仙山，因果秘湖。
每一个词都极有分量。
“刚刚那便是因果道兵么？”
颜韫玉点头。
“正是有了这因果道兵，我才能找到你。”
不过五色莲花小世界天空上依旧有被撕裂的界域，道兵造成的损伤还没有修复，只是缓缓修复着，若是彻底修行，不知道要多久。
消耗两成灵气，完成因果间的连接，颜韫玉再次取出因果道兵，此次，因果道兵化为一把弓，弓长一米五左右。
“道兵寻你的过程破坏了界域，为师便帮你将这界隙修复一番。”
颜韫玉拨动弓弦，这灵魂长弓上生出因果之力构成的青色箭矢，长弓满月，颜韫玉随即松手。
那青色箭矢离弦而出，化为一道青色光芒朝着界域缝隙飞去，贯穿苍穹，来到界域的裂缝处。
于是，界缝被修复，苍穹重新被修复到原先的模样。
仿佛对颜韫玉来说，这只是完成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师尊的道兵真的好强。”
姜灿望着被修复的天穹，不由得感慨道。
“为师试试能不能帮你和灾厄之间完成分离。”
小世界之中的灵气疯狂被颜韫玉汲取，灵气如同鲸吞一般涌入颜韫玉道果。
她重新恢复至全盛状态。
“师尊，如今灾厄已经成为我金丹之中的一部分了，若是将灾厄分离出来，不知体内各种力量是否还能保持平衡。”
姜灿尴尬说着。
如今他的金丹处于一个极其微妙的状态。
如同一锅大杂烩，姜灿金丹上什么都有。
七条至高道路，姜灿金丹上同时包含五条，甚至在其上还包含一些气血之力，叫做妖丹也不为过。
保持这些力量平衡的便是灾厄。
颜韫玉自然看出姜灿已经金丹，并且气势比九转金丹修士强盛的何止些许？
“让我观测你金丹的情况。”
她的神念随即朝着姜灿气海之中探测而去。
只见道基之上，那金丹之上赫然有着七条繁复的纹路。
“这倒是麻烦，若是真除去灾厄，你这金丹恐怕便会因为力量的冲突而自毁。
灾厄还会侵蚀灵魂么？为师帮你灵魂稳固一番，同时以因果道兵给你灵魂设置一道屏障。”
颜韫玉在通幽仙山之上经历过洗礼，渡劫晋升大乘境，其灵魂已达极境。
神念探测到姜灿明堂识海之中，她在姜灿灵魂之上留下两道屏障，自己的一缕分魂。
觉得还是不放心，颜韫玉将因果道兵抽出一丝，在姜灿灵魂上附着因果之线。
‘灾厄侵袭姜灿灵魂’为因，‘姜灿灵魂无损，灾厄虚弱’为果。
连接这因果的片刻，颜韫玉道果之中的所有灵气都被抽干，同时小世界之中也灵气也被疯狂抽取，才勉强满足设置这次因果的条件。
这次因果的设置目标太过空泛，况且也不是立即实现的因果。
唯有灾厄侵袭姜灿灵魂，等‘因’出现，才会迎来‘果’。
所以才会有如此消耗。
因果涉及范围越大，因果条件越发模糊，都会影响连接因果的消耗。
“劳烦师尊费心了。”
姜灿看着颜韫玉略微虚弱的神色，也知道这对师尊的消耗有多大。
“谁让你是我弟子呢。”
颜韫玉轻声说道，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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