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满是爱护。
“还能有谁啊，就是世子身旁的那个侍卫墨尘。”
白芨嘟囔道，语气里充满了怨气和委屈。
赵娘子闻言心中暗想：墨尘从小就跟着世子一起长大，按理说应该不是个随便乱来的人。
“是不是因为你先去招惹人家了呢？”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询问。
没想到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白芨心中的火苗。
“娘，我真的不是您亲生的女儿吧？”
她几乎是咆哮出来的这句话，满脸的难以置信加上一丝被背叛的感觉交织在一起。
赵大娘听此言只能哭笑不得，“我还真希望你不姓我的姓呐，可是看着你现在这张跟镜子里映出来的完全一样的脸蛋儿，怎么会是你爹妈之外的人能生养得了的呢！”
她的语气里既有无奈也有宠溺。
“娘！”
白芨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急得直跺脚，每一下都似乎要将地面踏破似的表达了她的焦急与无助。
“好好好，你说说，墨尘是怎么对你下手的？”
赵大娘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些。
白芨憋着一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她努力回想每一个细节，试图把这件事讲得尽可能详细清楚。
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委屈和不满。
赵大娘听完女儿的描述后，既觉得好笑又有点儿生气。
她用手轻轻地指了一下白芨的额头，眼中既有宠爱也有责备，“你看你这样子，都快把自己憋坏了。”
“娘！”
白芨用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母亲，那样子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似的，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是吗？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了若若着想，这点我也看得出来。”
赵大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每个人的命运都有它自己的轨道，别人真的插不上手。即便想要干涉，最终也是事与愿违。”
最近村里有些关于若若即将成为世子夫人的传闻，“据说是不久之后若若就要成为世子的人了，从那天开始她就是你正式的主子了。”
这句话虽轻飘飘地说出，但其中包含着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以及一种隐隐的担心。
赵大娘接着叮嘱道：“到时候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地跟她开玩笑或者太过亲昵了，否则可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看着面前依旧没有完全理解这些话深意的女儿，赵大娘只好再三耐心地解释，“我这样说并不是故意为难你或者挑刺，实在是因为现在的局面太复杂了。你要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才行啊！”
不过听到这样的话，白芨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可是若若曾跟我说过，她根本不想给别人当小妾，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府上出去寻找失散多年的弟弟，并且想过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赵大娘无奈地摇了摇头，“傻孩子啊，那是之前的想法而已。毕竟那个时候她还没遇到那个能让她心动的人。现在既然情况发生了变化，或许她的心思也早已改变了许多吧。”
而且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再说，若若已经成为世子的人了，跟随在他身边其实对她最好。这样一来不仅生活有了保障，地位也会大大提高呢。”
母亲的话听起来是在安慰同时也是提醒。
“听宫里人讲，未来的世子夫人非常善解人意，性格也非常好相处。她肯定会像对待自己亲姐妹一样照顾好若若的。”
说到这里时赵大娘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期盼之意。
甚至可以憧憬一下更美好的未来——“假如将来有一天若若还能为世子添丁进口，那么她后半辈子也就算是有个依靠了。这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来说已经足够幸运了。”
然而尽管赵大娘反复说明道理并且列举了很多好处，但见女儿仍旧一副不认同的模样。
“唉，真拿你没办法……”
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当然啦，如果只是单纯地谈感情问题倒还好解决些。比如若若能够顺利出府并随便嫁一个平凡人家做正室妻子也挺好的。”
可现实却往往残酷无情，“但现在恐怕来不及了吧。毕竟谁会愿意迎娶一位曾经跟其他人有过牵扯的女子呢？今后无论是对于她们夫妇之间的关系还是家庭氛围都将是一段不小的考验呐。”
除非……
她沉默片刻后再开口补充道：“除非若若选择彻底斩断过去的一切烦恼去寺庙里做尼姑了。难道你舍得让好友去过那种清苦孤独的日子么？”
最后，在得知这一切无从更改的事实后，白芨终于忍不住哭了。
“真是太不公平了！都是因为那个什么世子！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若若呀……”
她抽泣着埋怨起来，仿佛要把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看到宝贝女儿如此伤心的模样，赵大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并低声提醒了一句，“哎呀，话可不能乱讲哦。小心隔墙有耳呀。”
白芨委屈地瘪了瘪嘴，眼眶微微泛红，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听妈妈的话，做好份内之事就行，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
赵大娘语重心长地叮嘱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与期盼，生怕这个倔强的女儿会因冲动惹祸上身。
知道白芨向来容易感情用事，总是为了他人而忽视了自己的安全与前程，赵大娘提前给她敲响警钟，希望她能够懂得保护自己，在这个纷扰复杂的环境中保持一份冷静和理智。
垂头丧气的白芨回到了凌云阁时发现嘉沫已经睡着了，安静得仿佛一个瓷娃娃般，脆弱而又纯洁无暇。
望着对方那张苍白憔悴却依然美丽动人的脸庞，她内心深处暗自决定，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困难，一定要帮着嘉沫逃离这里，离开这片让她遭受无数苦难的土地，去寻找属于她们自己的美好明天。
尽管母亲反复告诫不要插手他人事情，可这一次，她并不完全赞同母亲所有的观点。
如果能帮助朋友改变命运，即便是逆水行舟也在所不惜。
只要嘉沫能够平安离开这里，摆脱现在困境的话，白芨已经计划好要把这些年辛苦攒下来的银两全都交到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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