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靠气味辨别人类。
它确实嗅到了，那个胆大妄为想要与它结契的人的气味，是这次跟着天宁众人一起下来的，只是两队人分开了。
它还从那人身上嗅到了几千年前召唤它的人类同伙的气味！
至于天宁几个，梼杌表示兴趣不大，挥着爪子让这仨赶紧滚出雪城，免得它报仇时被波及到，没了小命。
见梼杌态度还挺随和，这让龙傲天大着胆子劝道：“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毁了雪城？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是雪城居民再一次集体对抗你，过去的悲剧会重演。他们死伤惨重，你又一次被封印几千年……”
如此两败俱伤，完全没有必要。
梼杌却听不得渺小人类对它的劝告，不爽道：“本来就是你们人类自己起了贪念将老子召来，结果召来的是你们，封印的也是你们！老子堂堂凶兽岂能被你们耍的像狗玩？这口气换你你咽的下？！”
龙傲天：“……”
天宁：“……”
梼杌气哼哼：“老子好歹也是四大凶兽，要是被那三个家伙知道老子就这么怂的滚回去，老子还要不要脸了？！”
梼杌说着，看向天宁冷道：“识相的就赶快滚，老子之所以给脸和你们废话，不过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注意到梼杌其实是再看天宁头上的小麻雀，龙傲天咽了咽口水，要是没有啾啾，他们早就打起来了，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
但凡换个人，或许早就逃走，或是赶回六宗搬救兵。
但天宁反向指出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和雪城的居民，不过都是某些人手中操纵的可怜棋子罢了？”
梼杌：“你什么意思？”
“有人想要借用你的力量，却不敢亲自下场，担心无法操控凶兽所带来的反噬。于是便借助雪城这个地方将你召唤而来，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雪城的居民会用尽生命将你封印，并留下风俗，世世代代将你的封印加深。”
“可几千年后，城主发现了冰雪晶，开采导致封印变弱，他们看到了重新控制你的机会。”
天宁大胆猜想，就连最初买通雪城失踪居民进入雪山的偷渡者都是幕后之人计划好的，假城主背后是一个想除掉城主掌控雪城大权的势力。
毕竟就连城主都是查阅了古籍才知晓梼杌的存在，雪城早就连加固梼杌的风俗都废弃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知晓？这一切显然是预谋已久。
只是他们不曾想到，梼杌的鲜血有着对雪城居民封印它的憎恨，导致雪山上的灵兽沾染后会产生堕化，不断制造出假灵兽攻击雪城，而冰霜鹿身为高阶灵兽，更是制造出暴风雪将雪城与外界隔绝。
导致假城主一行无法向外界传递情报。
“所以，”天宁道：“比起杀戮无趣的蝼蚁，你难道不觉得把幕后之人揪出来更有意思？”
“他们能烦你一次就能烦你无数次，这次是雪城，下次就能是水城、木城、土城……若有一天你的力量虚弱到他们能够轻而易举控制，待有了万全的把握，背后之人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梼杌被天宁的话弄得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道：“你们人类实力不强，就爱整这些阴谋诡计！”
天宁眨巴眼：“所以你怕了吗？”
梼杌：“……”
被这丫头一说还真是麻烦得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把那个敢对它动歪心思的混蛋揪出来！
反正这丫头能带着凰主，说明是受天道庇护，身怀大气运之人。
跟着她麻烦事铁定少不了，但却极大概率能遇上幕后之人！
梼杌再三思索，觉得也行。
雪城这群蝼蚁随时都能收拾，关键是那不肯露面，在背后搞鬼的家伙！
“那你们先把老子从这该死的东西里面放出来。”梼杌跟叫小弟似的使唤天宁和龙傲天。
它指的是困住它下半身的冰雪晶。
虽然已经挣脱出大半，可这东西对它的克制还在。
天宁点头道：“在那之前，你先立个天道誓言，跟着我们会伪装成普通修士，老老实实不惹事，要是违反誓言，以后还会被人困在冰雪晶内几万年。”
梼杌：“……”
梼杌：“整那死出干什么？麻烦死了！”
“看你这丫头心性不错，放点血，老子跟你结契！”
原本它还想等天宁主动提出结契，顺势嫌弃一番，结果没想到这丫头对它一点想法都没有。
可它有……
它还挺想看看能被凰主看中的人类会有什么不同？
要知道，与凶兽结契者得到强大力量的同时，身心也会被黑暗笼罩，人性阴霾的另一面不断扩大，许多与凶兽结契的人最终反倒会落得被凶兽反噬的下场。
梼杌有些期待这场游戏。
它与凰主，黑暗与光明，最终谁会胜利？
这样的戏码虽然老套，但足够有趣，让它期待！
可惜天宁毫无兴趣，无情拒绝。
梼杌皱眉：“小丫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要知道想要跟老子结契的人类多到数不过来呢！”
“哦。”
天宁冷漠脸：“四师兄我们走吧。”
梼杌：“……”
梼杌想不明白：“不就放你点血结个契吗？”
“咋地，你的血就那么金贵？你看老子的血都淌了几千年，爽快点，划一口子咱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天宁：“……”
天宁坚定往前走，顺便还扛起一大块冰雪晶要给梼杌把洞口堵上。
梼杌：“唉……别别别！”
怎么会有这么不识好歹的死丫头？
它堂堂梼杌，四大凶兽之一，人家想结契还结不上呢！
梼杌的胜负欲被激上来。
她！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再想到这个人类为了凰主‘守身如玉’，可它遇到的那些三瓜俩枣都什么玩意？
一时间，梼杌更气了！
可它目前还半身被困住，未完全挣脱封印，要是这丫头提前赶回雪城通风报信，那些雪城的人再如几千年前那样，怀着不顾自身身死，都要将它封印的决心，再加固冰雪晶，那它还要等多久才能离开这里？
毕竟它虽然看不起人类的自私懦弱，却也不得不承认，人类这样的种族在凝聚之时，会爆发出让人生畏的力量！
“回来！不结契了，老子立天道誓言还不行吗？”
天宁：“快点。”
梼杌：“……”
so？
我俩到底谁才是凶兽？
龙傲天再一次感叹小师妹的无形装逼。
要不是刚才看到小师妹的嫌弃，龙傲天真有一种小小梼杌，轻松拿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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