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还没响，林非鹿就被窗外的鸟鸣吵醒了。
睁开眼，看着房间里空荡荡的行李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分别的时刻到了。
下楼时，广场上已经聚了不少人。平日里吵吵闹闹的前辈后辈们，此刻都难得地安静，互相道着别。
明明都知道不是从此不见，可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谁都难免有些舍不得，空气里飘着点淡淡的离愁别绪。
只有林非鹿，一坐上金智勋安排的保姆车，就长长地松了口气，连坐姿都放松了不少。
总算暂时逃出momo、Sana和mina三位欧尼的“魔爪”了。
这三天被她们又揉又捏，睡觉都得提防着突然伸过来的“偷袭”手，她的小心脏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噗嗤，你那是什么表情？”坐在旁边的申宥娜看着她这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跟刚从监狱放出来似的。”
“宥娜呀~”林非鹿转头看向她，眼神亮晶晶的，今天的申宥娜怎么看怎么亲切。
她伸手挽住申宥娜的胳膊，把脑袋往对方肩膀上一靠，声音甜得发腻：
“跟momo欧尼她们比起来，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莫呀，干嘛突然这样~”申宥娜被这突如其来的撒娇撩得一愣，耳根悄悄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怪难为情的。”
“哈哈，看来这是又被欧尼们欺负惨了。”前排的申留真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们一眼，一语道破天机，语气里满是调侃。
“哎呀，我只是接不住欧尼们的热情而已！”林非鹿梗着脖子反驳，试图挽回点面子。
“我怎么可能被区区三个女人拿捏？不存在的！”
“oK，我录下来了，一会儿就发给momo她们。”黄礼志不知什么时候举着手机，屏幕正对着她，嘴角还挂着看好戏的笑。
“别！”林非鹿瞬间怂了，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扑过去，想抢手机，结果黄礼志眼疾手快，往旁边一躲，她扑了个空，差点栽到座位底下。
“噗哈哈哈，不是说不害怕吗？”申宥娜笑得前仰后合，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
申留真也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那意思仿佛在说“刚才的嚣张劲儿呢”。
林非鹿顿觉颜面尽失，气鼓鼓地坐回原位，把头转向窗外，故意不理她们，脸颊却烫得能煎鸡蛋。
可恶，又被套路了！
其他人也没真跟她计较，反正都知道，有申宥娜在，不出十分钟，这丫头准会主动凑过来搭话。
果然，没过多久，申宥娜悄悄递过去一块巧克力，林非鹿眼睛一亮，接过来剥了纸塞进嘴里，刚才的“冷战”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车子渐渐驶离民俗村，开进了市区。可林非鹿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街景，不由得皱起了眉——这路线，怎么不是回宿舍的路？
“咦？我们不回宿舍吗？”她戳了戳旁边的申宥娜，一脸疑惑。
这句话说出来，车里瞬间安静了。
黄礼志、申留真、李彩领和Lia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无奈。
林非鹿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语气有些心虚：“今、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黄礼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天要去拍宣传画报，前天就在群里发了，你没看？”
“……”林非鹿的脑袋“嗡”的一声，心虚地低下头，手指抠着衣角。
她的手机除了听dEmo和打游戏，基本就是个摆设，群消息？那是什么？能吃吗？
除非有人打电话催，不然她能把消息列表晾到天荒地老。
“欧尼，你知道的，我不爱看群里的消息……”她声音越来越小，像只做错事的小猫，连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唉，现在知道了？”黄礼志挑眉看她。
“知道了！”林非鹿赶紧点头，态度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我下次一定看！”
后排的申宥娜和申留真捂着嘴，努力憋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李彩领还偷偷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神里却满是调侃。
林非鹿看着她们这副模样，心里暗暗叫苦。
不过话说回来，拍画报？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不用练舞了？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她今天一点不想干体力活。
到了摄影棚，众人刚踏进化妆间，就被造型团队按到椅子上，马不停蹄地开始上妆做造型。
吹风机的嗡鸣、化妆师的叮嘱、造型师翻找衣服的窸窣声混在一起。
林非鹿偷瞄了一眼，见黄礼志正低头发消息，赶紧猫着腰凑过去，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狗腿地问：
“欧尼欧尼，今天的造型是什么样的呀？是不是超酷的那种？”
黄礼志眼皮都没抬，斜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你又没看群”的无奈：“这个也发群里了的。”
“……哦。”林非鹿像只被戳破的气球，默默缩回座位，从包里摸出手机。
解锁屏幕时手指都有点心虚，划开消息列表翻到前天，果然看到金智勋发的工作安排。
不仅有时间节点，连造型参考图都附在里面，高清大图配着详细说明，生怕谁看不懂。
她越看越心虚，赶紧把工作安排存成图片，又一字一句抄到备忘录里，还特意设了个闹钟提醒自己“每天看群消息”，做完这一切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次回归的造型走工业风路线，主打一个“帅”字。
据说这套原本是为日专《Voltage》准备的，现在临时改成韩专，林非鹿私心觉得韩语版比日语版顺口多了。
一个小时后，所有准备就绪。林非鹿站在化妆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
今天的造型确实够劲：上身是件浅卡其色的皮质束腰短衣，衣身被深色绑带交叉勒出利落的线条，却又带着点暗藏的性感。
一侧肩头搭着只深咖色的皮质袖套，松垮地滑到小臂，露出冷白纤细的腕骨，腕骨上还戴着只银色的链条手链，随动作轻轻晃动。
腰间缠了层缀满金属铆钉的黑色宽腰带，铆钉在灯光下碎出冷硬的光点，硬生生把腰线掐得极细，仿佛一折就断。
下身则是条米白色的流苏裙裾，流苏长及膝盖，随着她迈步的动作簌簌晃动，软韧的布料与上身硬挺的皮质撞出奇妙的矛盾感，又野又媚。
脚上蹬着双黑色厚底机车靴，靴面的金属扣环与鞋钉泛着冷光，鞋跟碾过地面时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跟她平时爱穿的帆布鞋简直是两个极端。
这一身穿在身上，再配上她微垂的眼睫、轻扬的下颌线，硬生生揉出一股破碎又桀骜的气场。
发丝松松地贴在颊侧，刚才做造型时被汗濡湿的几缕碎发粘在颈间，反倒更衬得她眉眼间的冷艳，像从末世废墟里开出的一朵带刺的花，危险又迷人。
“不错不错。”林非鹿对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把造型师智恩欧尼夸了八百遍。
回头必须给她加鸡腿，还是最大个的那种！
这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微笑，显然对自己的造型都相当满意。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摄影棚，才发现今天是绿布拍摄。
负责拍照的老师叫李在贤，跟李彩领还是本家，之前合作过好几次，算是老熟人了。
李在贤一看到六个女孩儿走出来，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探照灯，手里的相机差点没端稳，连标志性的兰花指都翘得更高了，语气里满是兴奋：
“哎哟喂！我们ItZY今天这造型，是要把摄影棚的天花板掀了吗？！”
他迫不及待地指挥众人站到背景布前，打算先拍团体照再拍个人。
申留真今天的妆造尤其出彩——黑色短款皮衣配金属链条，眼神一冷，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拽哥，被李在贤果断安排到c位坐下，剩下五人分别围绕着她站成半圈。
“表情冷一点！再冷一点！”李在贤举着相机后退两步，眼睛眯成一条缝。
“对！就是这种藐视众生的感觉！太棒了！”
六人立刻收敛起笑容，嘴角下压，眼神里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桀骜。
李在贤看得直拍手，兴奋地大叫：“别动别动！就这个姿势！”
话音刚落，棚顶的曝光灯就“咔嚓咔嚓”闪个不停，频率快得像机关枪。
林非鹿站在最边上，眼角余光瞥见李在贤按快门的手速，心里默默吐槽：这手速不去抢演唱会门票真是可惜了，绝对能秒空！
闪光灯在眼前炸开又熄灭，留下短暂的光斑。
拍完一组，李在贤满意地翻看相机里的照片，连连点头：“完美！太完美了！休息两分钟，我们拍个人的！”
林非鹿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肩膀，刚想跟申宥娜吐槽灯光太晃眼，就见对方冲她比了个“酷”的手势，眼神里满是“我们今天帅炸了”的得意。
林非鹿没好气的拍开她的手，美眸翻白，好不容易冷下来的表情，被对方一秒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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