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娘忽然重重的将碗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那尖锐的声音，让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窜出一个黑影。
上蹿下跳一番，瞬间消失不见。
而阿柳娘忘了我一眼，弯腰去捡地上剥了壳的鸡蛋。
只一下，便被碎片划破了指头。
“大婶！”我急忙上前。
“没事！没事！一天到晚干活的粗人，受点伤不算啥。我记得阿柳小的时候，我一边背他一边耕田呢。下大雨路滑，我们一起从山上滚下去。阿柳额头上的骨头，撞在石头上都撞出了一个凹呢。”
“您刚刚在跟谁说话？”我试探性的开口。
“阿柳和小红呀！”阿柳娘咧嘴笑了，“我煮了小红最爱的红糖蛋，当年他们成亲的时候，小红一口气吃了十个，可把我吓坏了。”
说到这，阿柳娘忽然眼泪汪汪起来。
“阿柳让我给他们带衣服和硫磺还有止痒药，说又冷又刺挠，还有虫子咬。我这就去买，这就找镇长借钱去。”
看着阿柳娘的背影，我心里一沉。
小红是孤儿，和阿柳打小认识，阿柳娘待她如亲生女儿，没有婆媳矛盾，也没理由离家出走。
据邻居说，失踪前还看的小红牵着阿柳的手乐乐呵呵的跟阿柳娘打招呼说明日去吃晚饭的。
因为成亲，他们便住进了偏僻些的老屋了。
没道理，忽然不辞而别了。
除非……他们死了。
疯子说的话，不一定是疯话，只是别人不相信罢了。
按照路人的指引，我去到了阿柳和小红所居住的老宅。
宅子里，已经荒废。
只是门上那退了色的喜字，还依稀留念着主人的新婚。
没有任何线索，我便立刻。
这老宅位置偏僻，四周都是已经砍了秸秆的田地。
我伸手摸了摸秸秆，手背划过上面的毛躁，顿时红肿痒痛起来。
忽然，我想到‘刺挠’两个字。
阿柳对他娘说，他又冷又刺挠。
鬼使神差一般，我跨进秸秆地。
忽然不远处的秸秆，快速的折断并且朝着前方蔓延，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前拖拽一般。
于是我顺着压垮的印记，疾步跟上去。
不知道跨过多少田地，来的一个高坡上。
只见野草从下朝上，占满了整个山坡。
正不知从何下手的时候，山坡上的野草也出现被压塌的痕迹。
痕迹快速眼神到一丈左右的距离，忽然停下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拽着野草往上爬。
在痕迹停下的地方，伸手摸索，居然摸到了一个洞口。
扒开草我看到了堵的严严实实的秸秆，已经潮湿腐烂。
用手轻轻一捏，就变成了粉末。
我一边挠痒，一边试图将秸秆挖出去。
这里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深坑，里面被塞的满满当当腐烂的秸秆。
就在我准备转身去找工具的时候，手掌忽然无意中按倒一个硬物。
摸索一番，一枚头骨赫然出现。
抱起头骨，将它置于月光之中。
一个模糊不清的凹痕，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上面。
“阿柳？！”想起阿柳娘的话，我脱口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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