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呢，苏音现在恐怕不想见你。”
宋志仁蹭的起身，双眼几乎要喷火，“你对她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宋暖嗤笑，“宋志仁，你以为我很闲吗，没事去管你的破烂私生活？你说了多少谎话，你自己还记得么？”
他隐约有些不安。
宋暖冷声道：“周敏要是知道你又找新女人，你猜她会放过你的心肝宝贝吗？”
“那死女人跑到国外，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说起这事，宋志仁就一肚子火气，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全部都是拜宋暖所赐。
他气红眼，“当初要不是你害凝雪流产，她早就嫁进秦家，跟禹川恩爱了，都是你的错，你还敢跟我提？”
宋暖扯了扯唇角。
加害者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这句话她从很早就知道，一直铭记在心，如今听宋志仁这么说，也只是当笑话听听。
她骤然发问，“我妈到底怎么失踪的？”
宋志仁表情一凝。
欧阳周景安静地端详着他，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说了，不知道！”
宋暖笑，“那你就一直在欧阳周景那里待着吧，你和苏音的恋情我会帮你转告给周敏母女，你手里资产不少，你猜她们会要你吐出多少才罢休？”
“你……”
通话骤然被挂断。
宋志仁只觉得心脏砰砰一阵狂跳。
欧阳周景递给他一杯水，笑着劝道：“宋先生，别气坏身体。”
“逆女，真是逆女！”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过您的夫人是姓杜吧？”
宋志仁一脸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和杜凡愉结婚是很早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宋家还没怎么发迹，等到宋家真正富起来时，他的身边人早就变成周敏。
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周敏是发妻，鲜少人知道杜凡愉的存在。
“温家知道吗？”
“不知道。”
欧阳周景挑眉，以为他是装傻，可看他那蠢得清澈的眼神……应当是真的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
宋志仁还在追问，“怎么了吗？”
欧阳周景起身，说了句‘宋先生安心待着’后就离开。
彼时，宋家。
宋暖站在杂物间里，由于太久没有打扫，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阴湿难闻的味道，所及之处灰尘都累积得很厚。
“他妈的，宋志仁人呢！”
屋外传来苏音气哄哄的声音，跟炮仗似的。
宋暖关上门，退出去。
苏音冲到她面前，十分生气：“我都问清楚了，他果然有两个女儿，死老头，原来一直在骗我！”
她本来就是冲着钱和事业。
公司不是他的就算了，经营宋氏几十年，宋志仁应该得有很多钱。
苏音看在钱的面子上打算忍忍，结果冒出一个宋暖，还没结束，还有另一个远在国外的女儿，甚至还有老婆。
三个人分下来，还能有多少东西给她？
苏音可不想日后被宋志仁老婆起诉，把钱都要回去。
“所以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你说真的？”
“没有骗你的必要，我没宋志仁的恶趣味，你如果觉得可以，我现在就让人事部给你提前转正。”宋暖道。
苏音咬唇，“你让我考虑一下。”
宋暖默许。
她走后，方瑜正好打电话过来，“查到了，技术部c组确实有个新来的实习生叫苏音，是技术部经理安排进去的。”
“技术部？”宋暖微讶。
不管怎么看，苏音都不像是适合待在技术部的人，性子咋呼，做事么……也算不上细致，去技术部添乱吗？
“走后门进去的，组长知道她能力一般，没怎么安排工作给她，跟打杂的差不多吧。”
果然。
宋暖头疼，宋氏被宋志仁管理多年，想一下清理掉所有污垢不现实。
“你让人事部给她转正，调去项目部吧，你亲自带着她。”
方瑜惊讶，“我？”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宋暖懒声道，“嗯，秦氏原来的老客户查到问题了吗？”
说回这事，方瑜就忍不住叹气。
“我回去查了接洽公司的供货商，发现有几家低价收购次品，重新投入生产，大概是打算以次充好出售。”
宋暖冷呵，“他们最近在接洽的公司只有宋氏？”
“是的。”
那这批回炉重造的次品是要卖给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宋暖道，“你这周内让苏音办好转正手续，熟悉项目部工作，下周安排年前最后一次谈判，带上苏音一起去。”
方瑜大约猜到她要做什么，笑着应好。
凌晨一两点，楼下厨房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宋暖生生被吵醒。
打开灯，她站在二楼的走廊，朝厨房喊：“苏音，大半夜的你在干什么，能不能安静点？再吵就给我收拾东西离开！”
厨房瞬间安静。
几秒后，苏音顶着一头糟乱的头发探出头，看她的眼神怯生生的，“抱歉啊，吵到你了。”
她的脸很红，红得极其不自然，细看还能发现她脖颈处起了许多红色斑疹。
宋暖火气消了大半，皱眉，“你在干什么？”
“有点酒精过敏，想凿点冰块冰敷。”
宋暖真是服了她。
她有些不耐烦，被苏音气笑，“过敏不买药，你凿冰块冰敷？”
“呃……这不是买不到药吗？”
说着，苏音还有些哀怨，“要不是宋志仁消失，他现在肯定能给我叫一个私人医生过来，我也不至于受这罪，还吵到你睡觉。”
“……”
宋暖跟她简直沟通不了，她去客厅翻出一条消炎药膏，扔给她，一句话都懒得跟她多说，怕自己被气死。
涂完药苏音消停很多，但宋暖已经没什么睡意了。
她想开车出去兜风，又担心碰见厉景尘，凉城市区拢共就这点地方，他如果真的想找她，应该会在各处布满眼线。
终究还是打消念头。
翌日，宋暖起床时，苏音已经在吃外卖了。
“你醒了？”
宋暖瞥她一眼，倒一杯温水，“今天不是休息日，你昨晚喝酒，今天没去上班，宋志仁倒是给你安排了个好岗位。”
她脱口而出，“那不然我为什么跟一个糟老头子在一起？”
话落，她惊觉说错话，笑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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