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和你同事聊什么，那么热络？”
秦霰：“他问我如何处理与媳妇的矛盾。”
李映棠好奇道：“你怎么说？”
秦霰复述和同事的话：“让他讲道理，说对不起。”其实最关键的一句他没有说，媳妇身手不凡，他怕不道歉挨她的打.......
李映棠笑道：“说的对。”
秦霰又道：“既然你来了医院，不如做个尿检。”她的月事推迟了七天。
脉象显出，确实怀孕了。
今天做个检查，在医院留档，以便他日后翻阅。
李映棠：“人家下班了吧？”
秦霰：“半个小时后换班。”
...........
检查结果出来后，秦霰拿着检查单，眼中盛满笑意。
叮嘱她道：“前面三个月得小心些，往后也不要总上蹿下跳，想吃什么告诉我。”
李映棠：“谁上蹿下跳了？”
秦霰：“打人不算么？”
李映棠一噎：“冯文书之后没再人动手。”而且她最近的脾气已经缓和，不太容易动怒。“我为何没有孕反应？”
秦霰：“说明你身体好，孩子比较乖巧。”
李映棠美滋滋：“看来我很幸运。”开心仅一秒，她又担心了：“我的肚子会长妊娠纹吧？”肚皮松了肯定很难看。
秦霰：“别太担心，真的留下了，我也一定有办法替你祛除。怀孕的事情暂时先别说出去。”
李映棠反问：“和谁说？总不能扒着一个人讲，哎，告诉你，我怀孕了，人家以为我神经病呢。等别人瞧出孕相，我直接承认，难道不行？”
秦霰轻声笑：“行。”
“..........”
............
夜晚的马路，分外安静。
女子轻软的说话声，像涟漪，扩散至青年耳边。
他静静的听她说起大学开学，陪程十买自行车，招兼职的一天。
“若非第一批招的人调侃我被爷爷听见，我也不至于浪费半天。”
秦霰：“若再见到，我替你揍他们。”
“好啊。”李映棠想了想：“还是别了，你的手是救人的，不是打人的。”受伤怎么办？
秦霰：“连你都保护不了，救人有何意义？”
李映棠挑眉，这话她爱听。
接近自家门口，一道黑影走过来。
“老十，有事吗？”李映棠认出对方，主动关心道。
程十：“我大哥下午找到我，说村长老娘去世了，通知你们奔丧，你们家门锁着，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让我跑一趟。”他和大哥说，秦大夫和秦大嫂，又不姓程，且非本村人，为何要他们奔丧。
大哥让他这么跟秦大夫两口子说，余下的不用管。
秦霰：“哪天？”
“她是今天下午去的。明天你们过去烧个纸，应该就可以了吧？”程十道。
秦霰颔首：“嗯，你明天回去么？”
程十：“回，已经请了假。村长对我有恩，我须得在那守一天。秦大夫，你们读大学的时候有军训吗？现在学校要军训，明天开始，一直到国庆节放假。为期半个月。”
“没有。”
“勤工俭学吗？”
秦霰：“也没做过，我家里有个病人需要照顾，学业繁重。顾不上那些。”
程十道：“可我们班的辅导员说，学业比较轻松，可能学医的不一样。”
“任何大学，学习都重要，没有不一样之说。他指的轻松只是不挂科，你可别信，考个大学不容易，这四年更应奋发图强，才不负之前的努力。”秦霰将自己掌握的经验告知。
“诶，我一定不松懈。”
“用功的时候背着些同学，有些人嫉妒心很重，见不得你努力。”秦霰提醒道。
他们班便是。
谁的学习好，便是大家针对的对象。
但这些还算轻，因为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
听说燕京大学有个女生嫉妒心作祟，投毒害室友中毒。
当时上了新闻。
时隔多年，不知道那名中毒的学生如何了。
程十不可置信，如此行径，和他村小学里的同事有何区别？
村子里好些人也这样。
得知他要考大学，大家都不看好他，说尽风凉话，连带秦大嫂，也被人质疑，说她不可能是大学生，因为她没有正经的工作。
她是骗人的。
幸亏他争气，考上了，且成绩不错。
现在没人再说这种话。
“我听你的。”
秦霰笑笑：“天色不早了，你今天住这里吧。”
“不了，我们学校查寝。”程十跨上车要走。
秦霰嘱咐道：“路上小心，挑大道走。”
“诶。”
.........
程十走后，李映棠道：“村长的老娘去世，咱俩都去吗？”
“不用，我一个前去吊唁。”
李映棠眼神一转：“我去吧，你去的话，不得找同事换班？欠人家人情。我的时间比较自由。”村里的木匠活很不错，人也老实巴交，她想问问对方，有没有兴趣进城工作。
她厂里缺一个，像他那么本分干活的人。
之前招的一个老木工，技术也不错，可为人爱拿乔。
和所有人说话都撩嗓子，好像自己是老板一样。
和宿舍的人也处不好，老李为其安排进单人宿舍。
他抱怨隔壁小年轻们晚上十点钟不睡觉，放录音机唱歌闹的他头疼。
隔壁的小年轻们又说，老木工天天早上五点就起床了，同样放录音机唱歌，吵得他们也睡不好。
双方互相告状，老李最后把老木工开了。
属于木工部分的活，没人干。
厂里的订单又多，一天积一天。
她很急啊。
“你现在怀孕，那么远的路不安全。”秦霰看向她的肚子。
李映棠：“我在城里一样骑车来回跑，如果因为走个远路，孩子就危险了，掉了拉倒。我妈妈怀说我的时候，快生了还在工作呢，她说体弱的孩儿不配当她的孩。所以我和哥哥身体都很好。”
秦霰：“........”他竟然觉得有道理...
他有些观念，就是这么被她带跑偏的。
“还是要注意。”
李映棠满口答应：“那是，毕竟是我的孩子，该呵护的时候，我肯定不含糊。”
..........
第二天上午，李映棠带着礼物来到村里木匠家。
“叔，你好。”
“诶，小秦大夫家的啊，想做点什么？”
“我有个朋友问我，认不认识木匠.......”李映棠说明来意，并且将工资，福利待遇，讲个明白。
“这么高的工资，还有休息天。我怕弄不好丢你的人。”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李映棠继续劝说：“你如果不想一个人进厂，可以带上婶子，我帮忙安排进厂里的食堂帮忙，一个月也有四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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