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张寺仁你这个王八蛋!”
白苏苏赶了上来,用镰刀直直指向他,张寺仁见她拿了刀赶紧往后退了退。
“白苏苏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我知道你肯定是被白峣峣威胁了,你放心,等我把他送去官府你就安全了”
“你放屁!张寺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不就是想让我嫁给你吗?我哥不同意你就胡乱编排我们,你简直不是人!”
白苏苏气得想一镰刀把他脑袋砍下来,这个禽兽不知狗仗人势害了多少姑娘,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来。
因着他那个当管家的爹,张寺仁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先前就多次对她图谋不轨,被白峣峣揍过两回后竟怀恨在心,四处散播他们兄妹“不检点”的谣言。
陈忆典听了也是火冒三丈,她看了眼被绑住的白峣峣,几个男人正把他死死压在地上。
白苏苏越着急张寺仁越兴奋,他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朝着白苏苏逼近两步。
“白苏苏,你给老子装什么呢?你和他那点破事儿老子早就知道了”
他的确垂涎白苏苏许久,她生得比县城里的小姐还娇俏,一双杏眼亮得像浸了蜜,每次见了都让他心里发痒。
所以一直暗中观察白苏苏跟白峣峣,发现他们两人的确不似寻常兄妹关系,他可好几次偷偷看见他们二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
“白苏苏,你敢发誓吗?”
张寺仁又往前凑了凑,眼神像毒蛇般缠在她身上,又故意瞥了眼被按在地上的白峣峣,语气满是得意。
“你跟白峣峣没有一点私情?就用他的命发誓,你敢吗!?”
张寺仁舔了舔牙,他已然捏住了白苏苏的命脉。
白峣峣嘴里塞着粗布,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拼命扭动身子,麻绳勒得他脖颈通红,他死死瞪着张寺仁,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
白苏苏攥着镰刀的手都在抖,眼眶红得像浸了血,声音又急又哑。
“凭什么给你发誓!!”
陈忆典把手中的扁担一个用力跺在地面,她身旁的人都被吓得抖了抖身子。
“你他妈算老几呀,你说发誓就发誓?你怎么不拿你爹的命来发誓证明他们有你所谓的私情呢?人家兄妹关系好有你什么事儿呀!你是村长还是县太爷呀?意思全村的事都由着你做主了呗,那今后你看谁家不顺眼就随便编个理由就能把人绑走了?你这么大本事怎么上天呢?这江国还有能管着你的律法吗?!”
陈忆典跑语连珠一顿输出,一句接一句砸过去,张寺仁张了好几次嘴,愣是没插上半个字。
话音落时,场面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稻穗的声响。
村民们先是齐刷刷看向陈忆典,随即交头接耳起来,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们觉得陈忆典说得不错,今日若任由张寺仁带走了白峣峣,那今后他们受难怕也无人相助。
“对呀张寺仁,你也太过分了”
“说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你非亲非故也好意思掺和”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想把白峣峣支走对白苏苏下手下,地痞无赖!”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张寺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先前的嚣张劲儿瞬间泄了大半。
他用力清了清嗓子。
“你们都给我闭嘴,就算是县太爷来了也只认理不认人,你们等着,若是县太爷定了他的罪,我再告你们个包庇纵容的罪名!”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刚起的议论声瞬间弱了下去。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露了怯,谁也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惹上官府的麻烦,场面陷进压抑的沉默里。
一旁的陆瑾延静静听了许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张寺仁从头到尾只有一人之词,却敢如此有恃无恐,想来是早跟衙门打通了关系。而村长又迟迟不肯露面,显然也是想躲着这趟浑水。
正琢磨着对策,一声夜鸦盘旋于夜空,陆瑾延眉头微皱。
风声里带出些许细碎的脆裂轻响,他转头看了眼其他方向,虽然看不见,但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凝神片刻,他眉头逐渐松缓,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轻笑。
陈忆典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瞪着张寺仁,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她还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察觉到她的激动,陆瑾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传来,他倾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别急,他马上就要遭罪了”
张寺仁完全没把陈忆典的瞪视放在眼里,只觉得这满场没人敢真拦他,顿时腰杆更直,气焰又涨了几分,转头看向白苏苏时,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嚣张。
“怎么样白苏苏,你若是肯嫁给我,我就放他一马”
被压在地上的白峣峣听得浑身发颤,嘴里的粗布被他咬得咯吱响,卯足了劲想挣开束缚,手腕却被男人捆得更紧。
那几个压着他的男人见状,反而跟着兴奋起来,统统跟着起哄,语气轻佻又下流。
“白苏苏,能被咱们仁哥看中那是你的福气”
“今晚就把咱们仁哥伺候舒服了,白峣峣说不定还能少遭些罪”
几人说着就哈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恶意。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个男人的肩头。
那男人愣了愣,不耐烦地侧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蹲着个陌生男人,这男人眉眼生得清俊, 目若朗星,瞧着是哪家的公子。
还没等他开口,这陌生男人先露出一抹亲切的笑,看着倒是个随性的人。
“兄弟,别在这儿凑热闹了,你娘叫你回家了”
“你谁呀?”
他抖开男人的手,不耐烦的皱眉。
“我说真的,兄弟你家没了,不信你看”
陌生男人不急不恼,用拇指随意指向村西头的方向。
男人下意识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暗夜里有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那方向,正是他家的位置!他家的房子着火了!
男人瞬间慌了神,哪还顾得上管白峣峣,猛地松开手,连滚带爬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蹲在地上的李肆煊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肆意的笑出了声。
那不高不低的笑声格外好听,像碎冰撞在银器上,清凌凌的调子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乐趣。
他拍了拍衣角上的灰,一边伸手给白峣峣解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一边抬眼看向剩下那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也“好心”提醒他们。
“别看我这儿呀,你家也没了,还有你”
两个男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纷纷看向自己家的方向。果然见浓烟裹着火光冲天,瞬间都没了方才的嚣张,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转眼就没了踪影。
张寺仁站在原地,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空荡荡的地面,满脑子都是懵的。
怎么回事?他叫来的几个狗腿子怎么全都跑了?
李肆煊原本待在暗处,阴影裹着他的身影,在场众人竟没一个注意到他。
只见白峣峣猛地挣开松垮的绳子,像头憋足了劲的豹子,径直朝张寺仁冲过去,不等对方反应,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攥紧的拳头高高举起,眼看就要砸下去。
村民们都懵了,这什么情况,他们错过了什么?
“白峣峣你敢!”
张寺仁被按在地面,后背磕得生疼,声音都发颤,却还硬撑着放狠话。
“你敢打我就等着蹲牢子吧!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他如今孤军奋战,心里早没了底,只能搬出他爹的名头来威慑对方。
白峣峣的拳头果然顿在半空,他眼底的怒火烧得旺,可理智却猛地拉了他一把。
若是真把张寺仁打了,对方闹到官府,他被抓了,白苏苏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用力打,打了算我的”
这话一出,众人这才循声转头,只见李肆煊已经走出阴影,跳动的火苗映亮了他俊朗的侧脸。
白峣峣咬了咬牙,心里的顾虑被这一句话彻底冲散,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在张寺仁脸上,张寺仁当即哭爹喊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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