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护国神医
见纪永灵如同倔驴一般抗拒成亲，杨氏和贾蓉花轮番上演苦情戏，希望能打动纪永灵，可惜她们低估了纪永灵的决心。
纪满川两口子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改让纪永灵出嫁，让纪永安在家里招婿。这个话头一提，锅娃立马表示，自己愿意当纪家的上门女婿。
纪满川立刻拒绝，他知道这是锅娃的好意，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况且，纪永安和锅娃年纪都还小，这事不能作数。
可是锅娃表示，自己无父无母，已经拜了纪满川和贾蓉花为父母，他就想一辈子留在纪家，当真正的纪家人。
纪满川推说，这个事等锅娃满十六后再来商议，到那时候，他和纪永安若都是愿意，再提此事。
.....
宁平县安静祥和，而遥远的京城此时却因天花疫情而陷入恐慌。
今年刚过完年，京城便爆发了天花疫情，就连皇帝最爱的妃子也因为天花不治身亡。人们惊慌失措，消息迅速传遍街头巷尾，家家门户紧闭，不敢外出。
为应对这一危机，皇帝下令将未曾出痘的城内百姓以及无京城路引的生人统统带出城外二十里，以避瘟疫。皇帝也携带后宫逃离了京城，前往城外的南苑避痘。高门贵族们则深宅紧闭，战战兢兢地等待天花疫情的过去。
偌大一个京城，萧条至极，路上不见一个人的踪迹。但，总有人不畏生死，在到处奔走。
早在宁平县开始大规模接种牛痘时，霍志远就接到了霍正廉的书信。他爹在信里介绍了纪永灵接种牛痘预防“出花花”的前因后果，那时他也来了兴趣，特意写信询问纪永灵的具体做法。
纪永灵也没藏私，详细介绍了种牛痘的具体过程和注意事项。
霍志远接到信后，按纪永灵信上所写，在牲口市上买了一头出痘的母牛来试验。果不其然，真如纪永灵所说，种痘后三日左右，他的上臂局部出现了红丘疹，后形成脓疱，半月之后痂盖脱落，只遗留了小小瘢痕。
虽然自己接种成功，但当他将此法告知京里太医院的太医时，却遭到了唾骂。太医们说他这是想害人。
无他，因为曾经有位从江南来的大夫将这引种牛痘之术带来京城，说是种过痘的婴儿不会再发天花，结果偏偏却有许多孩童因为种痘，四肢身面皆出了颗粒疏密无常之恶痘而殇。
霍志远不信，因为他知道宁平县娃娃自开始种牛痘，几乎没有再出现“出花花”的娃娃。可见这种牛痘完全是可以预防天花的。那到底那位江南大夫引种牛痘之术的问题出在哪里？
在他的百般打听下才得知，那位江南大夫的引种牛痘之术是先觅得天花婴儿的痘痂，然后浸以牛乳，最后按穴试种。听起来好像和纪永灵的法子差不了太多，只不过多了牛乳浸痘苗这一步。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痘苗虽浸以牛乳，实质仍是人痘苗，所谓种痘其实也是制造人为的天花传播。
虽然霍志远被太医院拒绝，但如今京城天花大爆发，他见通衙驴车每日载数十婴孩之尸到城外抛弃，心中实在难受，便主动提出去隔离出痘孩子的房舍，贴身照顾那些因为出痘被送去自生自灭的孩子，以此来证明纪永灵的法子是可以预防天花的。
十来日过去，霍志远每日和这些出痘孩子同吃同住，仔细照顾着这些孩子，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太医院的太医见状，渐渐有些相信霍志远所说，于是便商量着要试一试这接种牛痘之法。
霍志远将自己买来的那头出痘之牛贡献给了太医院，太医院的太医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先在一批囚犯身上做了实验。
不想，这些囚犯身上的伤口涂抹了牛痘痘浆后，竟然真的没有出天花，而是像霍志远一样，只是胳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瘢痕。
为了证实这些囚犯确实不再会染天花，他们在土匪身上划了一道长口子，又取来出痘孩童身上的痘浆，抹在这些人的伤口上。数十日过去，这些囚犯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却并没有感染天花的一丁点迹象。
至此，太医院的太医们才完全相信了霍志远的话。
有了预防之法，太医院赶紧呈报皇帝。皇帝得知此事后，大为欣喜，立即下令在京城内推广这种预防天花的方法。随着预防方法的推广，天花疫情逐渐得到控制，百姓们不再因天花而恐慌。
霍志远也受到了皇帝的召见和嘉奖，但他却认为这一切的功劳应该归功给纪永灵。他将自己如何得知这牛痘接种之法可以预防天花之事一一禀告给了皇帝。
皇帝一时有些不解，为何宁平县早早就有了预防天花之法，却不上报，这霍正廉到底在想什么！
霍志远见皇帝质疑，忙说自己父亲早在确定了该法的效果之后，就写了折子上报，当时书信里还询问他，京城是否施行该法。
皇帝一听便知，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隐藏了霍正廉的折子。随即下令彻查，结果发现一些官员为了私利，故意隐瞒了霍正廉的奏折，这些年霍正廉在西北的功绩全被隐瞒。
皇帝震怒，立即查办罢免了一批官员，甚至有的被流放边疆，以示惩戒。
京城天花疫情平息，远在宁平县的纪永灵也得到了嘉奖。纪永灵获封“护国神医”，官二品，并赐予金银财宝、锦缎绸帛，以示嘉奖。
虽说这个“护国神医”只是个空头衔，纪永灵并不用去京里，也不用管任何事，但起码以后她见普通官员不用行礼，也可以用这个名头护住一方百姓，倒也是个好事。
老纪家也因这事声名大振，这下贾蓉花和杨氏连催婚都不知如何催了。
毕竟这个名头落在纪永灵身上，寻常人家谁敢高攀娶她？即便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也因她的名声和地位而望而却步。毕竟，娶她进门，不仅要面对她的强势，还可能被世人议论“攀附”。
至于上门女婿，更是难寻。纪永灵的名声和才干，在老纪家人看来，是任何男娃都比不上的，更别提顶着一个二品的名头，找到一个合心意的男娃来入赘了。
贾蓉花和杨氏虽然心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将此事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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