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看到公安要带走宁雪儿，脸色骤变，像护食的母狼般挡在宁雪儿面前。
“你们不能带走她！”傻子尖声叫道，声音嘶哑刺耳，“她是我的媳妇！”
傻子紧紧抱住宁雪儿，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像受惊的小兽。
傻子妈使劲拽着傻子的胳膊，试图把他拉开。
“儿子，听话，咱们再给你娶一个，比她漂亮一百倍的！”傻子妈苦口婆心地劝道。
傻子却像着了魔一样，死死抱着宁雪儿不放。
“不！我就要她！就要她！”傻子声嘶力竭地吼道，口水喷了傻子妈一脸。
傻子妈被儿子弄得心烦意乱，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给我添乱！”
傻子被打懵了，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爆发，猛地将傻子妈推开，“烦死了！烦死了！”
傻子妈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砰”的一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炕沿上。
她双眼圆睁，眼神空洞，鲜血顺着后脑缓缓流出，染红了炕席。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公安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傻子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只有宁雪儿，在短暂的震惊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哈哈哈……”
她的笑声尖锐刺耳，带着浓烈的嘲讽和快意。
“让你成天打我！”
“让你说我勾引你男人！勾引你儿子！”
“你活该！”
傻子爸看着公安，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他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儿子…把你…老伴儿…杀了…”一个公安艰难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忍。
傻子爸像是没听懂似的，呆呆地重复着：“杀了？杀了谁？”
“你媳妇儿，被他推倒，磕到炕沿上了…”公安指着地上还在缓缓流淌着鲜血的傻子妈，解释道。
傻子爸这才反应过来，眼神里的茫然变成了惊恐。
他踉跄着走到傻子妈身边，跪了下来，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了。
傻子爸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这可咋办啊…”他喃喃自语，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傻子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宁雪儿。
“媳妇儿，咱们又能一起走了！”傻子咧着嘴，傻笑着说道。
他伸手去拉宁雪儿的手，却被公安拦住了。
“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公安严肃地说道。
傻子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跟媳妇儿回家啊…”
“你杀了你妈，得去派出所接受调查。”公安解释道。
傻子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是没明白。
“杀了…妈？”他重复着这句话，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就是…把她…弄死了…”公安尽量用简单的语言解释。
傻子突然笑了起来，“弄死了？好玩儿！媳妇儿，我厉害吧？”
他转头看向宁雪儿，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宁雪儿却厌恶地别过头，不想看他一眼。
“别碰我！”她冷冷地说道。
傻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委屈地看着宁雪儿，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理自己。
“媳妇儿…”他小声地叫道。
宁雪儿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傻子爸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
“不能带走我儿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冲着公安喊道。
“他…他…是个傻子啊！他什么都不懂！”傻子爸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试图阻止公安带走傻子。
傻子看到他爸挡在面前，以为他又要阻止自己和媳妇儿在一起，顿时怒从心头起。
他挥舞着手臂，作势又要推他爸。
“滚开！别烦我！”他大声吼道。
傻子爸吓得赶紧躲到了一边，生怕又被儿子推倒。
公安们上前，将傻子和宁雪儿都带走了。
傻子还在兴奋地说着：“媳妇儿，咱们回家喽！”
宁雪儿则一言不发，任由公安拉着她走。
傻子爸看着儿子和宁雪儿被带走，瘫坐在地上，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他失去了老伴儿，又要失去儿子。
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傻子爸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傻子被移交到了当地派出所，而锦城的公安则带着宁雪儿和林娟在当地派出所进行审问。
审讯室里，日光灯惨白，照得宁雪儿的脸更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桌面，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
“宁雪儿，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充分。”年轻的警官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仅涉嫌姜刚的死亡，还有陷害宁司令的案子，不管哪一项都是重罪。”
宁雪儿的眼珠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开口，像是根本没听到警官的话。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刺得她头痛欲裂。
她想起姜刚狰狞的面孔，想起姜早冷漠的眼神，想起自己曾经的骄傲和自负，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负隅顽抗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宁雪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完了。
隔壁审讯室里，林娟的哭喊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一只濒死的野兽在哀嚎。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林娟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浓重的哭腔，“我只是…我只是看到了…他们…他们杀人了…”
林娟紧紧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像是一片风中的落叶。
她后悔，她害怕，她恨不得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姜迟呢？”警官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他在哪里？”
林娟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眼神闪烁不定，“我…我不知道…他…他跑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像是快要断气一般。
“为什么要杀姜刚？”警官步步紧逼，语气更加严厉。
林娟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
“他…他…”林娟的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姜刚的罪行，将那个令人发指的真相缓缓道出。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林娟颤抖的呼吸声和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锦城和当地的公安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罪犯，听过各种各样的罪行，但从未想过，一个父亲竟然会对自己的女儿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一位年轻的警员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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