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子忍不住伸出手喊了一声。
咬着下唇踌躇道:“公子你救了我两次,无论如何我也要让家母酬谢你的,不然我于心不安,不如你就留在阳原县歇一晚,明日再启程也不急呀,你要去哪里我可以让我舅舅派船护送你的,或许可以帮上忙呢!”
那何捕头是个人精,一看这情况眼珠转了转,立刻帮着说话。
“就是就是,公子既然是我们表小姐的恩人,那也就是我们县太爷的恩人,今日来都来了,肯定不能就这么走了,来来来,来人,把行李搬下来,船栓上,先回县衙!”
插科打诨下,半强硬的就把人架到路上去了。
小鱼儿虽然出身不凡,但却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相反,他对这些衙门里的门道清楚的很,也很了解这些人的脾性。
这时候如果再强硬拒绝就不太合适了,说不定反而会让对方起疑心。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思虑片刻后,小鱼儿做出了让步。
客气的拱拱手道谢后,也就泰然处之,跟着对方一行人去了县衙。
阳原县的县太爷何县令出身耕读之家,在朝廷并没有什么太深厚的背景,不过运气还不错,在新朝初立时侥幸中了举人。
随后又在自己妹夫的运作下,成功谋了一个县令的缺。
阳原县离京师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不算太富庶,也不算太贫瘠,对于何县令这种出身来说,已经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众人到之前,何捕头已经先吩咐人回县衙,将事情来龙去脉禀告了何县令。
因此女子一进去,何县令那边便迎了出来,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哎呀,蓉蓉,你怎么自己带着丫鬟过来了,多危险啊,这一路受苦了吧,快快快,快进来坐下说。”
“舅舅!”女子见着亲人了,眼泪一下子就委屈的掉了出来,背对着众人用帕子抹眼泪。
何县令安慰了一会儿,等这个外甥女坐下后,才捋着胡须上下打量着小鱼儿。
一副眼睛眼冒精光,一看便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从小到大,小鱼儿连皇宫都去过不知道多少次,见过的大人物数不胜数,自是不怕这种打量,泰然处之。
只想着待会儿客气两句后便告辞离去。
谁料,正是因为他这副泰然自若的雍容气度,却让何县令断定他出身大家,来历不凡。
论看人的眼光,何县令自认还是很毒辣的。
要不当初也不会把自家妹子许配给一个家世远不如自家的草莽之人。
思绪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后,何县令很快调整好表情,挤出一个热情的笑来。
声音亲和:“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听说方才正是你救了我家蓉蓉,我看公子穿着不俗,气度不凡,想必出身名门,改日我也好让她父亲亲自登门道谢。”
小鱼儿客气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要小姐人没事就好,道谢就不必了。”
说完才又简单回答了何县令的疑问,“小生姓张,京城人氏。”
“诶”,何县令不认同,摆手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张公子出手相救,可能蓉蓉现在命都没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怎能一语带过!”
边说,边在心里回想,京城哪家大户人家是姓张的?
片刻后,看小鱼儿并没有继续自报家门的意思,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何县令自恃身份,于是也暂时不再追问,转而摆摆手吩咐下人摆饭。
话语仍然十分客气,“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来了阳原县,本县令自然是要做一回东道主的,留下用顿饭总不过分吧,否则传出去可要说本县令失礼于人了!”
女子闻言也一脸期待的望过来。
小鱼儿拱拱手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何县令款待。”
没多久,女子便被下人先带去了后院,走时还一步三回头的。
小鱼儿则随着何捕头等人入席,宴席上何县令三番两次套话都没套出个结果来,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儿。
他平时也是威风惯了的,顿时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小鱼儿只故作不知,准备等宴席过后便告辞,反正以后也不会有过多交集。
因为这个插曲,饭后喝茶时,何县令便一下子冷淡起来,摆出了县太爷的架子。
小鱼儿告辞时也没挽留。
正在小鱼儿准备带着人离开时,后面又传来呼喊声。
回头一看,从后院风风火火走出来三人。
其中之一就是方才那女子。
再一看旁边的两人,小鱼儿猜,估计就是她嘴里的母亲和弟弟了,三人长得很相像。
那妇人一看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扫视小鱼儿一眼后,就大大方方给他道谢。
那女子的弟弟看上去最多十三四岁,名叫崔赫,长得很精壮,跟头小牛犊似的,一看就很有力气。
聊天中,小鱼儿才知道,原来刚才何县令嘴里的妹夫正是居庸关守将崔凌。
崔母也没想到女儿会自己找过来,言谈中很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带上她一起了,还好没出什么事。”
崔蓉是个不记仇的性子,撒娇着安慰母亲,“娘,我这不是没事吗?放心吧,我可是……”
“咳咳,你没事就好”,崔母轻咳一声将话打断。
再次郑重给小鱼儿道谢。
小鱼儿本就是顺手为之,也不求什么回报。
不过说起崔凌,虽然这个人小鱼儿并不算太熟悉,但却听他爹说过这人是皇帝的心腹,看着平平无奇,官职不高,实则是皇帝藏在暗处的剑。
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像这种人,在朝堂上表面好像没那么风光,但一言一行对皇帝的影响力并不逊于一品大臣。
“原来是崔小姐,上午多有冒昧之处,还请见谅,现在你也找到亲人了,我也就放心了”,小鱼儿笑了笑,温声说道。
崔蓉虽然有些不舍,却也不敢逾矩,关心道:“你现在就要走了吗?是要去往何处?我可以让舅舅帮你。”
“我准备去西安,那边有位世叔去世了,我受家父之托去祭奠,倒不用帮忙,多谢崔小姐的好意。”
崔蓉一听信以为真,脸上有些抱歉,“这样啊,节哀顺变!”
相比于她的单纯,崔母就要聪明的多,一听就知道大半是托词。
但她也没戳破,只顺着话说,随后又让下人奉上了谢礼,是实用的锦缎。
小鱼儿知道他不收对方也不安心,推辞两下后,便收下了。
随后带着人离开。
不过最终却到底还是没走成,刚出门不久,周子明驾崩的消息就被信使快马加鞭传了过来,县衙那边也很快出了告示。
一切必须严格按照国丧标准来。
小鱼儿虽然诧异陛下死的时机太微妙,不知京中发生了何事。
但当下也只得先去买丧服。
因为事出突然,白布遭到了全城哄抢,买上还花了点时间。
一来二去的,天色就黑了。
小鱼儿想着在阳原再打探下消息,等明日再走也不迟,当天便在阳原住下了。
结果第二天上午刚准备出门,又被崔赫带着人找上门来,小屁孩一个,装的倒是二五八万,要拽上天了。
“喂,你这个小白脸,我告诉你,你可别打我姐姐的主意,我姐姐的命格可是贵不可言,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才见一面就把我姐的魂儿勾了去,呸,不要脸!”
小鱼儿一听脸都黑了。
虽然对于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他一般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嘴太臭的小屁孩儿,他却很有教训的欲望。
“呵呵,要不是我急着赶路,你没机会在这儿蹦跶,让开!”
崔赫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居庸关横行霸道惯了,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昂首抱胸道:“我偏不让,怎么样?除非你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见我姐,我就放你离开,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小赫,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等爹爹回来了,信不信我让他罚你抄一百遍道德经。”
“姐!”崔赫很不满,虎目一瞪就要发作。
“嗯?”崔蓉比他更横,双手叉腰瞪回去。
来自亲姐的血脉压制,让崔赫很快败下阵来,“你就会欺负我!”
掰扯这大半天,一来二去的又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看又是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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