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锦当然知道自己走错了，他到后院来本是寻个房间安寝的，结果看见这屋子里的灯亮着，又听见淡淡的水声，他鬼使神差地就挪着脚步过来了。
他透过门缝发现华莹在洗身子，虽然并未真切地看见什么，但昏黄的灯火配上旖旎的水声，已足够令人遐想。
眼下她从架子后面一出来，他更是移不开眼了。
许程锦心里恨是恨极了她，可一直以来更多的还有不甘心。
她曾是他的妾室，年少时曾与他定下婚约，可从始至终他都未曾得到过她。
好歹也曾是他的女人，却有名无实，连一次肌肤之亲都没有过。
这样想着，他脑子里疯狂的念头更甚。
不过身为读书人的那点矜持，使得他没有做出疯狂的举动来，他只是滑动着喉头，试图威逼利诱。
许程锦道：“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没有必要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华莹，你若肯服一服软，兴许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华莹道：“挽回什么？”
许程锦道：“我会将鹰城百姓们的声音上达圣听，将鹰城实情如实上禀，甚至还会为你求情。皇上开明，定会宽恕你，不治你的死罪。”
华莹道：“许大人竟还会帮我。”
许程锦道：“只要你听话、顺从，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华莹，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能给，你我若有了夫妻之情，我不会对你弃之不顾。”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试图踏进屋子里来。
华莹只是平直地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鬼神莫测的男人。
许程锦抬进的那只脚还没来得及踩到地面上，忽然后颈便是一紧。
他有些恼火地转过头去，冷不防对上苏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就像是见到了阴间的鬼一般。
许程锦来不及反应，苏寿提着他挥臂往外一丢，直接就把人扔出了数丈远，狠狠摔在院墙上。
许程锦口吐鲜血，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脑子清醒了过来，他一心想着华莹，一时间竟忘了她身边竟还有这么个非人的怪物！
他顾不上伤势，眼看着苏寿直直地朝他走来，他哪怕还有一口气也不得不哆哆嗦嗦地强撑着站起来，转头就朝前殿的方向逃。
仓皇之际回头一看，发现苏寿还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
“来人！来人！”
华莹在屋里不紧不慢地穿好外衣，方才出门往前面去。
她要是不去看着，那家伙恐怕又要发疯了。
眼下已经到了京城地界，没必要再添杀孽。
前殿动静大，华莹走在前殿侧边的回廊上，看见姜护卫等人已经全数退出了正殿，而殿中传来官差们的呼喝声。
他们今晚吃错了东西，身体本就虚脱，在苏寿面前就跟烂鱼软虾似的毫无战斗力可言，但许程锦拼命往他们身后躲，并推着他们往前去替自己阻挡苏寿。
苏寿一挥手，就将两名官差给摔砸在正中央的三清神像上。
华莹在殿外及时叫他道：“苏寿。”
苏寿原本是拧官差头颅的动作一顿，下一刻就把人摔出殿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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