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霍舟澜制造了车祸,周絮被送到医院时还没有死,医院出于人道主义,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也会为周絮动手术,给她治疗…
也会有一线生机的活下去。
因为她需要这颗心脏的缘故,爸爸还是动用了私心让医院跟周家隐瞒了周絮的情况,没有给她及时的治疗。
硬生生在她快要奄奄一息,承受着痛苦的时候,进行了心脏移植手术。
就连那份器官移植手术,也是所有人哄骗她,签下的字。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也应该值得被更好的对待。
要是周家没有卷入这些纷争之中,这条生命,她会比任何人都过得好。
姜家有错,弥补多少都还不清。
有些事情,不是觉得弥补够了,就能够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它的存在,就像是烫红的烙铁,硬生生烙在她心里。
恰好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徐妈从来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戒酒汤,“大小姐,快给裴姑爷喝下吧。裴姑爷喝了整整两壶的米酿,喝这么多,明天肯定会头疼的。”
“我知道了,徐妈。你快去休息吧。”
“好的,大小姐。”
徐妈如今也年纪大了,先前她跟爸爸的意思,也是想给徐妈一笔丰厚的养老金,这笔钱足以让她在帝都定居下来,安享晚年。
可徐妈执意还想留在御龙湾,不舍得离开。
徐妈离开之后,不忘关上房间的门。
姜婳走到床边,见他这宿醉的模样,方才那个问题,自己也许不该在这个时候问他。
所有人都朝着前面走,她也不该再去想以前的那些事。
“起来,把醒酒汤给喝了。”
“你要敢吐床上,晚上你就睡书房。”
这句不是开玩笑的话,裴湛可以不嫌弃,自己吐他身上,但是姜婳不行,她挺嫌弃的。
以前见惯了,喝醉的人耍酒疯,但没见过…像他这样,明明喝了这么多,还能这么安静。
裴湛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坐靠在床上,后背放了个枕头,他半眯着眼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她手里拿着戒酒汤,能让她亲自照顾人,也只有裴荀,手中勺子放在他唇边,见他喝了下去。
气氛安安静静没有太多的话语。
等到解酒汤药,见底的时候,姜婳把碗放在了床头柜边,“这次是开心,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说着她就起了身,准备去衣柜里照顾给他换洗的睡衣,她可不想跟一个臭烘烘的男人睡一张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卡格尔都告诉我了,你偷偷买通了医院,不想跟我生孩子。”
“乡巴佬,你说第一次在海市跟我见面,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我觉得你这个人,说真的也太…不是人了。我才十八岁,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说实话…在海市见你第一面,对你也挺无感了,就觉得你这样的有心机,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
“我这么好的基因,别的男人,恨不得跟我生个十个八个的。”
“姜家就裴荀这么一个独苗,他虽然跟你姓裴,但是等阿荀结婚之后,有了小宝宝,要姓姜的。”
见他没出声,姜婳把自己的睡衣找了出来,转身回眸时,发现裴湛也在看着她,对上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眸。
姜婳若无其事的又把他衣服给找了出来,佣人把他们带来的衣服,都收拾好了,放在衣柜里。
“跟你说这些,等你清醒,也不见得会记得。”
可突然背后响起了裴湛那低沉的回应:“是嘛。”
他确实是喝多了,可还没到,意识不清的地步。
姜婳僵硬着手中的动作,这五年来,她第一次在裴湛面前,有些局促。
背对着他,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婳婳,每个人都有私心。”
“我也不例外。”
“我很高兴,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因为是你,不管背负是怎样的代价,我都觉得…值得。”
“周家的事…从来都不需要你来背负。”
“这么多年的弥补,也该足够了。”
“婳婳,我不恨姜家。”
姜婳的心脏,悸动发颤,指尖用力掐进了布料里“…”
“我…把周絮带回了鹜川,重新埋在了你上次埋的那块墓地了。”
“也跟她道歉,说了声,对不起。”
她不是个喜欢亏欠别人的人。
她也做不到,跟霍舟澜那样,心安理得。
姜婳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
周絮除外。
这声道歉,是为了爸爸,也是为了自己。
“够了。”裴湛轻轻从身后抱住了她,熟悉的气息侵占而来,包裹着她,“喂完了醒酒药,下一步…”
裴湛握住了她的手,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炽热又滚烫,“ 是不是该,换衣服了?”
按着肩膀,姜婳转过了身来,手被他握住,放在胸口上…
让人难以忽视,带着猎人般盯着猎物的鹰隼般的视线,注定让她无法逃开。
透着一层衣服都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灼烧着她肌肤每一寸。
“…我还等着,裴太太想着怎么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我可是个畜生,谁让我…才对十八岁的姜大小姐,有非分之想。”
不自觉避开他的视线,再与他对上的瞬间,姜婳轻动薄唇,欲想开口,可突然…话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男人就已经俯身而来,将她的唇堵住,热烈的吻,恨不得似乎将她吞噬殆尽般。
被连拖带走的去到了浴室…
浴室门被裴湛关上的那一刻,朦胧的玻璃上,清晰的透出了两道互相交缠的身影。
…
白玫瑰庄园。
夜深人静,整幢庄园里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花眠穿着睡袍,从楼梯上走下来,手中拿着一杯红酒,姿态优雅的去到了男人身边,“难得见到,你脸上落寞的情绪,看来是后悔了,为了让所有人跟你一样不痛快,推开了…你亲爱的妹妹?”
“啊,我忘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毕竟…真要有血缘关系,你们也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花眠见回来的男人,上前就主动贴在了,霍舟澜身上。
谁知道,下秒。
那纤细的脖子,被狠狠地掐住。
“再吵,我就把你舌头给割下来。”
花眠痛苦的皱了皱眉,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手中的酒杯也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随后又被,用力甩到了一边,差点险些站不稳。
霍舟澜今日似乎没有太多的心思跟她在周旋,花眠看着那道背影,低低笑出了声来,“我是心理师,你想什么,不用你说,我什么都知道。”
“我亲爱的儿子,退缩的性格,可不像是你。”
“想要什么,你都有能力抢回来。”
“你可是霍霆山儿子,霍舟澜!”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你想要,却得不到的。”
“你需要她的关心,需要她的爱。”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装装可怜,软弱一次,她心软,随时都可以成为你的掌中之物。”
“无论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帮助你。”
“或者…我可以帮你催眠她。”
“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玩物。”
女人的声音,像是黑暗世界里的妖媚,每一句话,都能够蛊惑人的心。
…
姜婳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没有织完的毛线衣,想着留着秋天给阿荀的,后面想想裴湛好像一件都没有,就让徐妈给她改了针,重新再织。
裴湛跟爸爸在茶室里喝茶,聊着证券,股市…都是些姜婳听不懂的东西。
后面又聊什么,建立旅游经济开发区。
她听得昏昏欲睡就跑了。
中午小竹从国外回来,刚下飞机,就来了御龙湾,给她带了礼物。
两人就坐在沙发前,调了个都爱看的选秀综艺节目。
小竹手中拿着遥控器,对着姜婳指了指,“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我喜欢的人。”
“姐姐,是不是很帅?”
“他可是现在最年轻的顶流影帝,还是导演,在选秀节目里他也是最年轻的导师。”
“被他亲自选中的人,都可以成为他的签约艺人,直接出道。”
这选秀节目里,有男有女。
平常这些都是姜婳不太爱看的,还是在小竹推荐之下,看了进去。
小竹跟姜婳的联系,很频繁。
除了关于珠宝修复的事情,后面聊着聊着,也会说一些,无聊的八卦,扯东扯西,最后扯上了这个选秀节目。
姜婳觉得手酸,不想织了,就让徐妈收了起来,点了点头:“确实,挺帅的。”
“你们没在一起吗?”
不远处,在背后投来一道视线。
姜婳无所察觉。
只觉得锋芒在背。
察觉到什么,声音就轻了些。
“我告白了啊,不过被拒绝了。我不过就是他的备胎而已,他在乎的,不过就是他的白月光。”
“她也在这个节目里,现在综合成绩是第一。”
“也是帝都舞蹈系的第一名。”
“很优秀,也很漂亮。”
“节目也早就内定了,她是第一名。”
“现在满大街上,都是她的海报。”
听到她卑微的语气,姜婳看着画面里闪过,正在弹着钢琴,穿着白色长裙,黑色长直发,肌肤因为化了妆而白得发光的女人,看着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唱歌的声音很柔,有点功底,但也算不上有多好听。
镜头又闪过,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演出,小竹喜欢的男人,眉眼间是成熟男人,深邃的眸光。
她好奇问了句,“他们在一起了?”
姜竹看着这些闪过的画面,心里有些隐隐的难受,“没有,但是现在全都是他们的炒作,八成估计…也快了吧。”
姜婳深深的盯着电视上,身侧突然出现男人的手,跟削好的苹果,是裴湛拿过来的,没看他,拿过苹果咬了一口,“换一个吧。我觉得…他旁边的金色头发,承星耀不错。”
“但是我看不出来,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眼里有多喜欢,台上这个女的。”
“不过我可以保证,你要是继续喜欢他,还是会失恋。”
姜竹唇角勾起一丝的苦涩,“我已经决定,不喜欢他了。”
“我打算,撤掉这次的冠名,以后…再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了。”
姜婳:“没眼光。”
“你别误会,我说的是他。”
“明明可以靠着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世界上想吃软饭的人,多了去了。”
姜竹却摇了摇头:“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他是知道我身份的。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因为我的身份,多看我一眼。”
“爱跟不爱,是有区别的。哪怕…我再怎么的富可敌国,他也不会因为想要得到资源,多看我一眼。”
姜婳没有告诉她,也是怕她难过。
“这样的话,姜氏珠宝独家代言人的位置,到期都不续了。”
“毕竟这个位置,要不是因为你的推荐,他也不会拿到这个资源。”
姜家每一套系列的珠宝,都有各自的代言人,代言人是谁,全看姜婳的心情,跟她对艺人的眼缘。
一开始见他第一眼她就不喜欢。
闪耀这套系列钻石珠宝,姜婳本想给承星耀。
怕,裴湛吃醋。
也没有敢明说。
她还在打算,找个理由,把这个代言人位置给他的时候。
要不是,小竹的电话,姜婳也不会给他。
承星耀,姜婳心里有一撮撮的好感,他的存在,阳光又热烈,跟他名字一样,最主要还是年纪小,嘴角的梨涡,笑起来…很有感染力。
他还是火遍全国,海外的当红歌星。
等下午,姜婳随着姜竹去了趟姜家老宅,去看了外爷,没让裴湛跟着。穿着黑色修身不过膝的无袖连衣裙,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手中的珍珠包包也是私人订制的。长发盘了起来,露出天鹅般的脖颈,显得高贵又优雅。
天下第一城。
霍舟澜准时赴约,一处无人的击剑练习室。
“大哥想要教训我,倒也不必用这样委婉的方式,不如直接动手来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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