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杨同学，你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尽量的去满足。”齐润森不敢有任何怠慢，这可都是业绩，事关年底的奖金。
“条件就只有两个……首先，我要读复旦的微电子专业，其次要一个微电子的直博名额。”
听着杨琪柒提出的条件，齐润森微微一愣，试探着询问道：“没有了吗？”
“没有了，至于奖学金什么的，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杨同学，欢迎加入复旦。”
齐润森生怕杨琪柒反悔，连忙从包里拿出合同，递到她的面前。
依照着杨琪柒的高考分数，读复旦的任何专业，都绰绰有余，第一个根本就算不上条件。
至于直博名额？齐润森的导师就是业内知名的微电子专家，还是博导，将杨琪柒推过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杨琪柒拿起面前的合同，看向站在旁边的叶临和杨清柏，笑着问道：“你们要不要过一遍？”
“你自己看好就行，我和你老爹负责帮你兜底。”叶临这句话可不是什么玩笑。
“好啦，知道啦。”
杨琪柒简单的过了两眼，翻到合同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齐润森接过合同，放回包里，又说道：“杨同学，麻烦提供一张银行卡，明早将有一笔签约奖学金打到你的账户上。”
“啊……”
杨琪柒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提供了一张银行卡号。
齐润森记好银行卡号，方才站起身，笑着对杨琪柒说道：“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咱们九月份，光华楼下见。”
“麻烦你了，齐老师。”
杨琪柒送走复旦大学招生办的人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折腾的稍微有点晚了。”杨清柏打了个哈欠。
叶临给了他一个白眼，回道：“这可关乎着你姑娘的前途，不过少睡一会觉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没有见浙大和南大的上门？”
“浙大？南大？这俩学校都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知道自己不配，只能捡漏剩下的。”
“南大可是你母校，这么诋毁，真的好吗？”杨清柏不置可否地一笑。
叶临挑了挑眉，回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南大自从第四轮学科评估被唱衰后，就一直在猥琐发育，不喜欢搞这种很高调的事，嚼得菜根，做的大事。”
“东南？算了，这几年土木和建筑不景气，以前的王牌学科，现在真可谓是一言难尽。”杨清柏提到自己的母校，就只能无奈的叹着气。
杨琪柒听着两人的对话，调侃道：“这么诋毁自己的母校，真的好吗？”
叶临呵呵一笑，又问道：“那你觉得，现在的南师附中怎么样？”
“南师附中？可别提了，那简直就是人文关怀毫无六朝余韵，行政管理颇具蒋匪遗风，甚至都不如金陵中学一根毛。”杨琪柒毫不留情的吐槽出声。
“你看，大家不都一样嘛？对于母校，除了嫌弃那就是嫌弃，但我们无法预测一个回忆的价值，直到它在我们的记忆里，成为永恒。”
听着叶临文绉绉的感叹，杨琪柒浑身起鸡皮疙瘩，回道：“可少来吧，这该是你一个理工直男的台词吗？”
“算了，我懒得说。”
“那就别说，赶紧睡你的觉去。”
……
叶临洗完澡，躺在床上，目光落在窗外。
他思考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杨清柏的威慑，自己被那两名警察给带走，后面要遭遇的事，甚至都不敢想。
“既然这样，郑玉勇，咱们可就不死不休了。”
叶临终于是下定决心，即便万众传媒是一块硬石头，哪怕是崩了牙，他都要给啃下来。
第二天一早，叶临起床正准备做早饭的时候，却发现杨清柏已经坐在餐桌上，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老杨，你起这么早啊？”叶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我起得早，这不正常吗？”
“起得早正常，但是你的黑眼圈，不太正常。”
杨清柏轻轻叹一口气，回道：“睡得太晚了，违背了往常的生物钟，当躺在床上后，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就硬生生的熬了一宿。”
“你上一次通宵，大概还是在跟纪委谈话的时候吧。”
“是啊。”
杨清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道：“希望先前是最后一次，实在是懒得跟纪委去纠缠了。”
“老杨，我能不能去看一下，我爸妈出车祸时的案件卷宗？”
“案件卷宗？你想干什么？”杨清柏将声音给压的很低。
叶临犹豫片刻，对杨清柏坦白道：“我还是觉得会有些疑点，打算偷偷去查一查。”
“小临，你确定吗？”
“我确定。”
“嗯，你等一下。”
杨清柏从椅子上站起身，回到房间里，拿出一个优盘放在叶临的面前，说道：“老季在调任北京前，把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卷宗，线索给拷贝了一份，交到我的手上。”
“所以，你和季叔，都觉得这件事有疑点，是吗？”叶临看着面前的优盘，语气沉重。
“这件事最大的疑点就是没有疑点，全部，太正常的事，往往不太正常。”
杨清柏坐直身子，继续道：“我和老季在这些年，从各个角度切入这件事，但都是查无所获……如果就连我们都查不到这件事，那代表这场意外背后的推手，能量就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我真的没有办法去选，无论怎么选，这都会对一方造成伤害。”叶临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比痛苦。
“小临，我理解你的苦衷……”
杨清柏的身边如果没有叶临和杨琪柒，那他绝对会硬查到底，烂命一条就是干。
现在的他有了软肋，这代表做事就将要受限，如果要硬查到底，就相当于将叶临和七七置于危险中。
而重要的是，吴老虽然是再往上一步，但毕竟是不在省内了，影响力肯定是会要下降的，有些事就更要小心谨慎。
许久后，叶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老杨，我们要想继续查这件事，你就必须再往上面升，只有更高的级别，才有更大的能量去查这件事。”
“已经等了二十多年，往后再等个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我都可以接受……只希望能在这个时间里，再往上进一步。”杨清柏的下一步，可不取决于他。
叶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优盘，说道：“谢了，老杨。”
“没事，咱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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