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梨停在警局门口，给张政打电话。
张政是被吵醒的。
听到曾梨在门口，忙搓了搓脸，往门口快步走去。
途中还撞到几个人。
可见曾梨的到来，让他多激动。
就指望曾梨给他破案。
见曾梨从超跑上下来，不太敢认。
这个职位，好像…不适合这么高调，被调查是分分钟的事。
欲言又止想提醒曾梨。
一看车牌号码，闭嘴了。
这号码国家不给，谁也抽不到。
“曾书记，您来了，里面请，办公室喝茶。”
“喝茶就算了，去看看牛成的头颅。”
别的不说，曾梨这办事态度和速度，真招人喜欢。
“我这就带您过去。”
“法医全面检查过，最新的一份报告说，这个牛成的头颅之前做过头颅手术，去掉了一块骨头，好像是什么外出血。”
“硬膜外出血，临床很常见，为了给颅脑减压。”
张政见曾梨连这个都懂，心里说不出的挫败。
大家都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这么大呢？
突然问了一句题外话：“曾书记，有什么是您不会的吗？”
曾梨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有啊，我不会干坏事。”
招财刚想吐槽，想起来自己的想法妈妈也会听见，努力克制，尽量让自己看看来往的车辆，开始数每辆车坐了几个人。
张政带曾梨见了法医，看了头颅。
“现在凶手找不到，他也不再二次抛尸，很难办，没有线索。”
曾梨临走前只说：“快了，再等等。”
上车后没有马上开车，而是给池国祥打电话。
“老池，以前大院里有没有听到过牛响跟牛成的矛盾，俩人不和之类的？或者因为什么事吵架闹别扭？任何你觉得不足以杀人的都算。”
池国祥刚到家，这会还没进家门，站在外面打完这通电话。
“牛家很团结，百年世家，兄弟几个从没红过脸，没有任何内部不和的消息传出来，见着谁都和和气气的，不管是官大的还是官小的，从不失礼数。”
真谨慎，不愧是世家。
“那没事了，你忙吧。”
池国祥想问什么，曾梨已经挂了电话。
还是得从内部下手。
牛清是个不错的选择。
到家后找到曾南天：“哥哥，要不…今晚约牛清到家里来吃饭？”
曾梨眼里的算计非常明显，曾南天只愣了片刻就回神：“好啊，他住巷尾，我去邀请他。”
如果说牛清没做什么，绝对不可能，起码曾梨不应该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自己跟他认识。
曾南天走出大门，往巷尾走去。
还没到牛家，半路就碰到牛清。
“牛清，你这是准备干嘛去？”
牛清见曾南天往这个方向来，应该是找自己。
“我要去买点东西，有什么事吗？”
“今晚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妹妹回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牛清想到招财的警告，一时摸不清曾家的态度。
要是想警告自己，曾南天来说就可以，邀请到家里去吃饭，都是很好的朋友才有的待遇，不然在外头吃就行。
“好，我几点过去合适？”
曾南天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了，现在跟我回去就行，不用准备东西，我家什么都不缺。”
牛清往回走：“不不不，你家不缺是你的事，我上门不带东西，不合规矩。”
曾南天不好表现得太急切：“那你回家，一会过来就成，我先回去。”
曾梨没跟父母说这些事，说了演得不像，反倒让牛清起疑心。
一听曾南天带朋友回来，曾三虎先拉着曾南天到外面谈话。
“朋友？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朋友？真有朋友要来家里吃饭，也等曾梨不在家再带回来。”
实在不放心，又说了句：“你别被人利用了 。”
曾三虎还没说完，书意也凑过来。
“对啊，南天，怎么这么巧？你妹妹刚回来，你朋友就来吃饭，不会是想托你妹妹办什么事吧？咱谨慎一点比较好。”
曾南天又开心又难过。
开心父母警惕性很高，很好。
难过父母觉得自己不靠谱。
曾梨没说能不能说，现在哑口无言。
曾三虎性子急：“你倒是说话啊？”
书意也眼巴巴看着曾南天，等回答。
“这人曾梨认识，没事的。”
曾三虎听到曾梨认识，又忙问：“谁啊？曾梨认识谁？我怎么不知道？”
曾南天往里走：“你天天玩鸟，你能知道什么，反正曾梨认识，你们别担心。”
曾三虎追过去：“我怎么说…都还有两只鸟，你连个对象都没有。”
书意绕道去了曾梨院子，把这事说了。
曾梨笑道：“确实认识，住在巷尾，是牛家的孩子，没事，吃饭而已。”
这下书意放心了，去准备饭菜。
曾梨拉住书意：“妈妈陪陪我，让茶茶去忙就可以了，不是什么贵客，不用这么操心。”
“倒是过几天我要招待几个同事，妈妈上点心，买点好食材。”
书意坐过去一些：“招待谁？有没有什么爱吃的，过敏的，忌讳，我去打听打听。”
“大领导，老池，还有两个级别没这么高的，大家一起吃饭，认识认识。”
书意心里有数。
拉着曾梨说起其他事：“你跟大领导，现在关系怎么这么微妙？当初他还怕你没把柄在手里，想方设法让我们来首都做人质，怎么这会好到要在家里吃饭？”
曾梨抓住了字眼：“妈妈不是自己要来首都的？”
书意快速垂下眸子。
“是我要来的。”
曾梨迫切询问：“江天臣当初威胁你了？”
书意手忙脚乱的解释。
“不是，就是咱们厂里，隔三差五就有检查来，也不检查，就坐在办公室喝茶，明里暗里让妈妈来首都发展。”
“你爸就说，你没结婚，走你这条路的，都规定了什么时候得成家。”
“因为外人眼里，成家才算稳重成熟，没成家多大都会让人觉得像个孩子。”
“你不成家，父母又不在大领导眼皮子底下，没法重用你。”
“你要往上走，爸妈什么都帮不了你，离开家乡发展而已，多大点事，我闺女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别因为这事跟大领导有什么，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一点点来的，当初你们接触不多，你本事大，年纪小，他坐在这个位置，有这些顾虑，很正常。”
小心翼翼劝着曾梨，怕曾梨记恨江天臣。
曾梨生气不是江天臣办这事，是父母没跟自己说，单纯就真的以为是妈妈不想离开自己。
“以后遇到类似的事，要跟我说，别觉得会给我压力，会让我难做，也别过的小心翼翼。”
曾梨拉过书意的手，语重心长道：“妈妈，权势到了一定地步，你所顾忌的那些，压根都不是事，只手遮天不是说说而已，我之所以老是往严重了说，是怕爸那个性子，被人忽悠，怕哥哥被人骗，但是真要有什么事，我是可以搞定的，你别想那么多。”
说完拉着书意去看沧渊。
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是目前属于我的世界，稍后会属于国家，我正在想办法开发这里，我打算送你跟爸爸上去，在这上面居住一段时间，可以两个星球来回跑，都不是问题。”
“关键，待在这颗新的星球，没意外能活到150岁，我想让妈妈陪着我很久很久。”
书意眼眶湿润。
“好好好，陪着咱们梨梨很久很久。”
临到饭点，书意都还沉浸在沧渊的世界里。
想到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就开心。
能陪着儿女到一百五十岁，谁不开心？
为人父母，最放心不下的，永远是自己生的。
牛清到点拎着贵重补品上门。
大家看向曾梨，不确定能不能收下。
曾梨点头，曾三虎才接过牛清手里的东西：“你看你，吃个饭还带这么多东西来，以后都不敢叫你来吃饭了。”
书意接过话头，指了指客厅：“你们几个小年轻，里头喝茶去，马上就能开饭了。”
牛清就这么一瞬间，知道这曾家，是曾梨说了算。
到了客厅刚坐下，曾梨直接问：“你下午跟着我干什么？”
曾南天闻言反应很大的看向牛清。
牛清来之前想好了说辞：“曾书记，真的是误会，我是见您一个人开着车出去，没人跟着，不放心。”
“后面见有人跟着您，我就走了。”
听到这个解释，曾梨配合给了笑脸：“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跟踪我呢。”
曾梨是三人里年纪最小，地位最高的，话题自然迁就着她来。
曾南天作陪，什么都说两句，什么都不多说。
到了饭桌曾梨示意曾南天给牛清灌酒。
按理饭后曾三虎和书意要过来聊会的。
曾南天找机会把人拦住。
剩下曾梨和牛清。
喝了酒更容易催眠。
曾梨的项链出来，牛清下意识跟着看，还揉了揉眼睛，嘟囔一句：“我好像喝太多了。”
“牛清，你大伯和二伯最大的矛盾是什么？”
牛清低着头，脖子没有支撑点，差点倒下，曾梨扶了一把。
“最大的矛盾…是舒沁。”
“当初二伯极力反对舒沁入门，因为这事大伯和二伯整整半年，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父亲现在喝醉也还会常常感叹这件事。”
曾梨不意外，接着问：“你二伯的死，你家族里是怎么说的？”
“都在等警方的答案，没有头绪，二伯的仇家也都查了一遍，没有嫌疑。”
“你觉得你大伯怎么样？”
“伪君子，笑面虎。”
“你们牛家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财产分配不均。”
曾梨想到这小子自从自己回来就一直各种接近自己，又问了句：“你接近曾梨，是什么目的？”
“我想娶曾梨，为三房争一口气。”
曾梨又问了几个问题，没有叫醒牛清，让他继续睡，睡醒顶多以为自己喝醉了。
“招财，去看看舒沁父母的坟墓，有没有重新翻过土的痕迹。”
招财这会还真走不开。
“妈妈，招财在跟着牛响，他出门了。”
曾梨又让阿图去看。
曾南天进屋见牛清昏睡过去，看了眼曾梨：“要送他回去吗？”
“送啊，家教那么严，在外面喝成这样，不被家里说？”
听曾梨幸灾乐祸的语气，曾南天确定了，以后要远离牛清，牛家的人。
“辛苦哥哥送他回去，我回院子了。”
“好。”
阿图第一次外出办事，非常细心。
“妈妈，有翻新的痕迹。”
不等曾梨继续问，主动回答：“里头有胳膊和腿，人类的。”
“附近没有监控。”
曾梨听了脸色意味深长。
这要是挖坟，牛响得是什么表情？
不过…需要一个导火线，总不能平白无故去挖人家的坟。
要是时间定在吃饭那天，还真挺想看看到底是坟被挖了重要，还是跟大家一起吃饭重要。
情绪会不会外露？会不会怀疑自己？
“阿图很棒，回去吧。”
阿图被夸，原地转圈，看起来怪异极了。
“妈妈好好休息，明天阿图在研究院等您，您记得给阿图换个好看点的皮肤。”
招财打断阿图说话：“妈妈，牛响去了和平公园，在固定的位置坐着发呆，眼神阴狠，大晚上有点瘆机器人。”
曾梨不太理解。
“什么叫固定的位置？”
招财解释：“原本他这个位置有对情侣坐着，他等人走了才走过去坐着，就是要这个位置，因为旁边有别的空椅子，他没兴趣。”
曾南天把人送回去，来到曾梨的院子，跟她说声。
曾梨原本没有焦点的视线回笼，放在曾南天身上。
“哥哥回来了？他还好吗？”
“他家里人把他接过去的时候还是昏睡状态，套了我几句话，我中规中矩回答。”
曾南天跟曾梨说了牛清家里人问的话，自己怎么回答的。
没有破绽。
“好，我知道了，哥哥去休息吧。”
曾南天离开的时候跟高中锋，许知云碰上。
才想起来，中午过后就没见到俩人。
简单点头打招呼离开。
许知云脸上有点疲倦，高中锋明显有点亢奋。
俩人来到曾梨的院子，先后汇报事情。
曾梨打开电脑，找到墓地附近的监控，一个个排查。
一心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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