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明今年31岁，他是沪市慈心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也是慈心医院副院长之一。
他的爱慕者也很多，许多女病人会变成他的追求者，也有许多病人想方设法让他成为自己的女婿。
可惜，无一人成功。
钟楚明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他显得年轻，事业有成，无不良嗜好，待人温和有礼。
除了年龄大以外，根本找不到别的毛病。
助手范广群跟他汇报接下来的行程，汇报完后，看他还在忙碌，劝说：“钟医生，现在都快晚上九点，您快回家休息吧，”
钟楚明头也不抬，眼睛还在病例本上。
“不用，你先下班吧。”
范广群见无法劝说，耸耸肩，准备下班。
“等等，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个文女士打电话过来？”
范广群：“是的，当时您在手术室呢，她说会等您手术之后打过来，但是后来一直没有打来。”
“她...有没有交代什么话？”
“没有。”
“行了，你下班吧。”钟楚明此时放下了病历，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是她吗？连续两年时间，她消失不见，文家人那边对她的行踪闭口不言，自己也没有立场追问。
算了，应该不是她。
再次拿起病历，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又快到了去京都文家的日子，今年她会在家吗？自从17岁回来沪市开始一直与那个小丫头通信，到后来自己从国外学成归来，两个人的通信一直没有断过，后来更是一年多次见面。
那个丫头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份感情变了质。
当时18岁的文以墨对他说喜欢的时候，他只当她不懂爱情。
他比她大十岁，不是十个月，作为一个年长者，他有责任斩断这一份不该有的情丝。
那段时间里，她的来信，他是一点都不敢看。
当她找来沪市，他避而不见，他觉得小女孩只是一时冲动，等她遇到喜欢的同龄男孩，就会意识到，她对他，不过是青春期的冲动。
接近一年的逃避，文以墨果然不再纠缠自己，但是她也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去文家，见不到人，给她寄信，没有回信，对文以安问起她，回答不过是她出去了采风。
他打开抽屉，最上面有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画展的门票。
没有署名，可是钟楚明一眼就看出来，信封上的字迹，就是文以墨的。
文以墨从十岁起就跟国画大师学画画，十四岁时又学习油画，十七岁时已经略有名声。
艺术展名字：相遇.灿烂。
他心中一紧，这是和谁相遇了？
也对，都过去两年时间，以她的聪慧，定然会吸引优秀的人，自己也是希望她找到幸福的，不是吗？
幽幽的叹气，钟楚明站起来，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既然看不进病例了，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脚步一顿，又折返回来把门票带走。
*
画展在两天后，钟楚明在去与不去间纠结了一天，最终他决定提前下班，过去看一看。
到了画展现场，一幅巨大的只有一双眼睛的画挂在展厅中间。
瞳孔中倒映着烟花，仔细观察，在烟花之下还有一个人的倒影。
一只眼睛里是男人的影子，一只眼睛是女人的影子。
钟楚明站在画下面，抬头看着画里的眼睛。
他知道，这是谁的眼睛，一只是他的，一只是文以墨的。
因为那对男女的影子，是他和她。
有人看见了钟楚明，表现出很惊讶，和同伴窃窃私语。
随着钟楚明在画展中转悠，他看到了关于自己的各种细节的描写。
有些是在桃李村时的情景，有在校园时的背影，也有单独一双手，半张脸的刻画。
也越来越多人对他投来注视的眼神。
钟楚明可不会自恋认为自己帅的让人如此注目。
他没有想到，文以墨的画展，画里的主角都是自己。
他转到后面，终于知道了为何那些人都看着他。
那是一幅等人高的画像，主角正是他。画中的他，戴着眼镜，半靠在窗体，眼睛半眯着，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进室内，也给‘他’撒上一层金光。
室内的桌上，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中嬉笑的两人正是文以墨和钟楚明。
画布空白处写着：小楚明，接受我的表白吧！爱你的文以墨！
她的爱，真挚又炽热。
真是傻，她有没有想过，他拒绝了她，她会沦为整个绘画圈的笑话。
钟楚明急忙要往外走，他要打电话给她，让她赶紧把画撤走。
“嗒嗒嗒”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外往内，是一个人小跑的声音。
他没有在意，只想快点出去打电话。
突然，他停下脚步，他见到了小跑进来的人，正是他要找的文以墨。
“小墨，我正想找你...”
“楚明，你又要拒绝我...”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闭嘴。
此时周围的人不看画了，眼神往两人身上飘。
钟楚明一把拉住人，压低声音：“先别管这个，你赶紧把后面那幅画撤掉。”
文以墨装傻：“为什么要撤掉，我老师都说我画的很好，感情充沛，对光线色彩把握的很好。”
钟楚明：“小墨，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闹了，赶紧撤走，不然我找你安姐。”
“你找吧，我成年了，她不会管我的。”文以墨倔强的说话，她的脾气从来都不好，喜欢钟楚明这件事情她早就跟家人坦白。
对于感情方面，文以安一向对他们都是不违法不违背道德即可。
钟楚明：“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我说过，我比你年长十岁，你不应该...”
“我知道，我说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我不嫌弃你年纪大，你嫌弃我年纪小？”
钟楚明看到周围人越走越近，想要拉着人到外面说。
哪知文以墨十分固执，她压低声音问：“你嫌弃我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肯定不纠缠你。”
“没有，你很好。”钟楚明几乎是不假思索说出口。
文以墨脸上浮现笑容，略提高声音问道：“那，钟楚明先生，愿意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钟楚明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有些可笑，明明内心已经溃不成军。
“我愿意。”
说完这三个字，他立刻拉着人跑到外面。
到了外面无人的地方，钟楚明舍不得松开她的手，把人拉过来抱住。
“我愿意接受你告白。我是不想你以后被人笑话，明明这么大的人，思想还跟小时候一样。”
他舍不得看她被人笑话，舍不得这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文以墨：“我不管，反正人现在是我的了。”
钟楚明笑了，如果那些年的苦楚，是为了等到温暖他一生的女孩，那些苦，他愿意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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