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偷东西确实不好，但看在事发突然，更何况法伽你们还专程过来道歉，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珂蕾妲双手抱胸，本身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相比较而言，她更在意艾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有限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所有监控，然后从正门闯进去在安东和大本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直接将其打晕，扛着牲鬼就走，简直离谱。
珂蕾妲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扭头向艾莲询问。
艾莲思索了一阵，放下茶杯道：“哦，那是因为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记住了白只重工的所有监控。”
法伽耸耸肩，无奈地笑了笑：“别看艾莲平时漫不经心，但好歹也是维多利亚家政的成员。”
“而且还是你前辈。”
艾莲剜了法伽一眼，显然是对法伽暗戳戳的揶揄有些不满，但又很快接着说道：
“之后就更简单了，白只重工的门质量说不上差，但也算不上顶尖防盗门的地步。只要全神贯注，还是能撞开的。撞开以后趁着那股冲劲，顺便把本和安东打晕过去就行。”
“说的真轻巧啊...”
珂蕾妲一脸大无语，嘴角不停地抽搐。
再转头看看安东和本，两人皆是一片抱赧之色，面颊微红，躲避着珂蕾妲的眼神。
珂蕾妲又是嘴角一抽，重重地叹了口气，旋即问道：“那牲鬼呢？你们拿去干什么了？”
闻言，法伽将藏身于胸口处的黑白玩偶抓了出来，按在自己腿上：“诺，在这里。”
【呼，终于出来了。黑白玩偶大人都快被闷死了...可恶的臭吸血鬼，你知不知...】
黑白玩偶转身，怒斥法伽。
然而话都还没说一半，突然就感觉身体一轻，然后急速朝某个方向撞了过去。
欸，不痛！
柔柔软软，像是哪个女孩子的脸。
黑白玩偶仰头想看是谁，忽然就听见头顶传来急促而又娇羞的喘息。
“唔...好软！这是牲鬼性转后变成女孩子吗？唔唔唔..太软了，还香香的，真是太犯规了！”
刚还无所事事的格莉丝见着法伽抱出来的黑白玩偶忽得眼神一亮，立马就将其抓了过来，在脸上贴贴。
不是，这人变态吧？
黑白玩偶面露震惊之色，但很快变得坚决。
想我堂堂恶名以骸，黑白玩偶大人，竟然被这么个人类女孩抱在怀里，这是奇耻大辱！
不行，我得逃出去！
于是，黑白玩偶双手发力，试图逃出格莉丝的魔爪。
然而这好像反而挑拨了格莉丝的神经，用力将之抱紧，宠溺地蹭着黑白玩偶的脸。
不行...要死了...
腰部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黑白玩偶仿佛听见了全身骨骼的哀鸣，仰头小嘴一张，灵魂出窍。
见状，珂蕾妲立即反应过来，从后抱住格莉丝的腰，试图将之分开：“快停下，格莉丝！这只以骸都快被你勒死了！”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可爱的孩子，看看它黑白的...啊，这是以骸吗？”
听闻珂蕾妲的话，格莉丝如梦初醒，立马将黑白玩偶与自己拉开，上下仔细端详起对方的形态。
终于，格莉丝确定了奄奄一息的黑白玩偶就是一只以骸，还是很弱很弱的那种。
“嘁，原来是以骸吗？”
格莉丝顿觉失望，沮丧地将黑白玩偶重新放了回去，失落道：
“我还以为是性转的牲鬼...”
“呃...呵呵...”
法伽苦笑着，轻手抚摸黑白玩偶的脑袋：干巴巴吐槽道：
“先不提牲鬼本身作为机器人可能没有性别...其次，我还是不太能理解格莉丝小姐你的兴趣爱好。”
“什么嘛，说的我好像变态一样。”
格莉丝双手叉腰，脸上仍残留着先前愉悦的酡红，见众人纷纷望了过来，她不禁有些害羞。
于是假意咳嗽两声装作无事发生，然后弯下腰来，装作一副研究的样子仔细观察。
格莉丝摸着下巴思索道：“不过作为以骸竟然能离开空洞，这应该是牲鬼的能力吧？”
“对。”
法伽微微颔首，说道：“以骸不能离开空洞，说到底还是因为它们本身储存以太物质的能力很差，一旦离开空洞的环境，失去了时刻补充的以太物质，就会很快死亡。”
（注一）
“但牲鬼控制以太物质的能力很强，利用它可以锁住以骸体内的以太物质不逸散、用这个方法，理论上尼尼微都能从空洞里面带出来。”
说道这里，法伽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哦，对了。同样也是因为牲鬼的原因，它强锁以太物质的能力太强了，因此在空洞之外，以骸的战斗力会被大砍一刀。”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法伽你们对于牲鬼的研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比我们可快多了。”
安东面露恍然之色，法伽的这番解释即使是热血笨蛋也能听懂，并竖起了大拇指。
法伽则是笑了笑，耸耸肩道：“还好啦，我也是截胡了腰来帮你们的黑客才提前知道了这些。”
说起来，芮恩本来是要帮白只重工破解牲鬼和原型机的，结果被法伽截胡，芮恩拿了一大笔钱出去潇洒了，也不知道得哪天才想起来重新开工。
“说归这么说，不过能知道这些已经很厉害了。”
法伽话音刚落，立马就响起大本憨厚的嗓音，等到法伽看过去，大本恰好眯起小眼睛，憨憨道：
“不过这么说来，法伽你们对于牲鬼的研究还远不止如此。”
“确实...”
法伽颔首，旋即伸手朝执事服内侧摸去，那里有个内置口袋。
很快，法伽轻手在桌上拍出一个U盘，朝前一推，深深地看了珂蕾妲一眼，神色莫名。
顿了一会儿，法伽才重重呼出一口气道：“珂蕾妲社长，这里面是牲鬼的记忆数据。在牲鬼最后的记忆片段里，我看见了一个中年人，可能是你的父亲，他并没有死。”
“什么？”
珂蕾妲心头一震，眼眸骤缩，一副难以置信之色，小手晃荡伸出，就连指尖都在颤抖。
终于，在珂蕾妲的手指触及桌面上U盘的一瞬间，就仿佛触电一般，一股酥麻感瞬间传遍珂蕾妲全身。
她立马抓住了U盘，又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将之收了回来，就怕谁来抢一样，紧紧贴着胸口。
低下头，珂蕾妲默不作声，只听见微微几声抽泣。
“喂，珂蕾妲你冷静一下。”
格莉丝按着珂蕾妲的肩，小声安慰。
很快，她又回过头，饱含歉意：“抱歉，我们社长可能出了些问题。”
“以为逝世的亲人忽然有了消息，人之常情。”
法伽微微笑，表示理解。
很快，他又站起来，耸肩道：“那么，事情差不多也办完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没问题，安东，麻烦送客。”
格莉丝也想陪珂蕾妲去看记忆数据，便让安东前去送客。
安东点头，上前开门。
很快，法伽和艾莲就来到了白只重工门口。
“安东，请留步，有缘再会。”
安东点点头，朝法伽竖起个大拇指后转头离开。
外人走了，法伽终于得以放松，随手将单边眼镜一扯，深邃如夜空的黑瞳转头凝望艾莲，温柔道：
“接下来，一整天都是我们的时间了。”
不知不觉的，法伽握住艾莲的手，悄然间，手指挤过缝隙，两人十指相扣。
艾莲并没有拒绝，只是面上微微红，偏头一边，声音细若蚊虫：“嗯。”
“那么...”
【那我怎么办？】
法伽还要说什么，黑白玩偶忽然跻身两者中间，左看看，右瞧瞧。浑身不自在。
“你开车回家呗！”
法伽耸耸肩，一脸好笑。
【回家...】
黑白玩偶看看自己短小的身材，然后转头看向皮卡，莫名想到一幅画面——
它坐在座椅上，向上摸不到方向盘，向下踩不到油门，就只能看着面前的指针，永远指在零的位置。
突然，黑白玩偶大喊道：【我开你狡兔屋的婴儿车啊！】
...
【注一，标记处一整段：以骸不能离开空洞的设定属于官设，不能离开的原因属于私设。
灵感来源于物种进化，有些动物不能长期离开水生存，本身是因为身体储存水的能力很差，离开水源地太久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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