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嗯哼”了一声。
不自称姐姐的话，难道要像那些养狗养猫的人一样。
“难道我是妈妈？”
‘噗嗤’，秦政轩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全喷到了前挡风玻璃上。
沈茉从纸巾盒抽出几张纸，递给秦政轩。
秦政轩看着眼前这张天真的小脸，一看就是涉世未深。
忽然觉得这个小嫂子挺可怜的。
他三哥也不知道哪根筋让盐泡了，搞一人一蛇分饰两角的把戏。
“一会到了我家，你就直接装病，先回秦家。”沈茉嘱咐起来，秦政轩这个职业替身和家里人接触越少越好。
“放心，装病我很行的。”秦政轩又瞄了双肩包一眼，“三嫂，一定记得给蛇喂点肉，别放大蒜，它不喜欢吃。”
“啊？”沈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这蛇，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捡了一个大负担，伺候起来太烦了。
“阿轩，看你好像挺喜欢这蛇的，要不卖你了？”
秦政轩怔了。
“你不带它去发财致富了？”
“倒是想，就是这蛇伺候起来太精细，可能卖艺加卖身都挣不回来伙食费。”
秦政轩见小嫂子表情确实很苦恼，提出了个建议：“要不，伙食费算我的，所有权算你的？”
“好！卖身挣得钱分你一份，要提前跟你说一下，我还有个室友也是股东，母蛇是她的，她也要分钱。”
秦政轩笑笑，没说话，把车停在路边，微信加了沈茉好友，转了五千块过去。
“一个星期伙食费，一定要买好食材。”
沈茉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政轩，这莫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吧？
一条蛇一个星期吃掉五千块？
沈家六口人加一狗一猫，五千块都够吃一个月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沈家。
看到眼前隐于市井中的一座三层别墅，沈茉倍感亲切。
只有三、四天没回来，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秦政轩把车停在胡同口，看看周围这地段，“三嫂，你家在这地段有套别墅，很有钱哦。”
沈茉连忙解释，“这是太爷爷很早买的，我爷爷又修葺翻盖过，现在只是侥幸享受到城市发展的红利。”
言外之意，我家真没钱。
沈老爷子正坐院里晒太阳，看见沈茉和一个年轻男人大包小包的进院。
“茉茉，回来了。”老爷子朝屋里一喊。
一条两眼不对焦的哈士奇，一只吃得滚圆的狸花猫，从半空和地面齐齐扑了上来。
接着才是沈至礼和赵美华两口子。
沈宇扶着老太太慢悠悠跟在后面。
真是给足了回娘家的仪式感。
人围着，狗舔着，猫贴着，把秦政轩搞得应接不暇。
老爷子中气十足大声招呼，“阿勉，快到屋里坐。”
老太太看了老伴一眼，“什么？这孩子，白得有点过？”
秦政轩：“……”
沈茉尴尬地看了秦四少一眼。
沈宇趴在老太太耳朵上，扯着嗓门说道：“奶奶，姐夫不是真白，他生病了，你看脖子就很黑啊！”
秦政轩脸上露出‘尬住了’的表情，眼神带着求救看向沈茉。
“爸，阿勉身体不舒服，放下东西让他先回去吧。”
不等沈至礼回答，秦政轩小跑着冲进客厅，把早上秦母塞进后备箱里的燕窝、雪蛤、茶叶、酒、护肤品，还有海绵宝宝行李箱一股脑放到地上。
一转身，像屁股着火了一样，冲出沈家。
沈至礼张大的嘴巴来不及闭上，就看着大病初愈的女婿风一样跑出了院子。
赵美华扯了扯沈至礼，犹犹豫豫说道：“这哪像是有病？”
沈至礼指了指自己脑袋，“好像脑子有病。”
“苦了茉宝，嫁了这么个脑子不好的。”赵美华小声嘀咕，又怕被沈茉听到。
沈至礼拍拍妻子手背，安慰起来，“慢慢会好的，这不是才刚刚醒嘛！”
“吃饭吃饭，我饿了。”沈茉一边扶着爷爷，一边叫嚷。
“姐，你背的什么东西，好像在动。”
家里多了新成员，沈茉也没打算瞒着。
“我的新宠物，黑龙。”
沈家其他五口人，加上两个宠物，又围上了新成员开始研究。
大胖狸霸道习惯了，伸出爪子照着蛇脑袋就是一通连环掌。
黑龙被打了个毫无防备。
两眼下垂，一脸无辜。
“胖虎，你给我住手！”沈茉抱起狸花猫，关进房间。
返回来检查蛇脑袋的伤，看了半天，“皮真厚，没事。”
桌上有沈茉最爱吃的宫保鸡丁和糖醋里脊。
“妈，家里还有没有牛肉？”
赵美华指着桌上的一道菜，“那个就是，炒了辣椒。”
“没放蒜吧？”
“没，这孩子，炒辣椒还放什么蒜。”
“那好，这菜我喂蛇了。”沈茉端起牛肉离开餐桌。
沈至礼眼巴巴看向沈茉手里，“茉宝啊，这蛇吃牛肉也太奢侈了。给它两个鸡蛋就行，牛肉五十多块钱一斤呢，那一盘得有小一斤。”
想着秦政轩的叮嘱，沈茉想既然收了股东的伙食费，就不能苛待了蛇。
“爸，转你一千，二十斤，人蛇各半。”
‘叮’一声。
转账到了。
沈至礼还想再说什么，被赵美华拉住了，“给蛇吃点好的，泡起酒来劲大。”
沈茉防备地看看父母，一手抱蛇，一手端盘子往院里跑。
看来——不能把蛇单独放在家里，容易被做成标本。
她掰开蛇嘴，把挂满辣椒子的牛肉硬塞进去，“学聪明点，听到没，要把你淹了。”
看蛇的表情不太好，沈茉把牛肉盘子放下，“你很难伺候唉，太辣了？”
黑龙挣脱束缚，迅速蠕动回双肩包，脑袋埋在最里面，
沈茉泄气地坐在板凳上，对着菜拍了一下，发给秦政轩。
秒回。
秦政轩：【惊恐脸】
秦政轩：【三嫂，这边建议你除了椒盐和迷迭香，不要放任何调料】
沈茉：【这是一条外国蛇？】
秦政轩：【一条拥有国际胃的土生土长蛇】
秦政轩：【有一个方法可以不用喂它……】
沈茉：【？】
秦政轩：【别盯着它，给它独立空间】
沈茉：【馊主意，跑出去被人发现要报警，那可能就不是我的蛇了】
秦政轩：【也对，实在不吃的话，饿几天倒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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