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淑妃眼泪掉的更快了，“咱们后宫这么多年都没出过这样的事，你说这好端端，怎么就这样了？这个脏病到底是谁带进来的，若是沈贵人真的确诊了，皇上会不会把我们这些都侍过寝的宫妃，全部都杀了。”
“你也先别着急，这件事还没有确定，也未必就是什么脏病，皇上也没出宫，后宫就那么几个妃嫔，大家伺候皇上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沈清绾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皇后娘娘，皇上前些日子，不是也在坤宁宫留宿了，您呢？您有没有感觉身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也过来瞧一瞧。”
沈清绾：……
沈清绾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给淑妃解释。
元武帝虽留宿在了坤宁宫，可那一晚，他也只是自己在坤宁宫的寝宫睡了一觉而已。
“今儿一早本宫听说，燕嫔昨夜也叫了太医，你不妨等下找个可靠的人去打听一下，昨晚上，燕嫔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请了太医，请了太医以后，又都看了哪里。”
淑妃一个早晨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此时听皇后这么一说，倒是心里有了主意。
“妾一直都说，这后宫的事情还是得皇后娘娘管着，妾一遇到事，自己就先慌了，燕嫔昨儿晚上叫了太医，越是问不出什么，越是说明有问题，妾这就去找人打听。”淑妃说完，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自从皇上翻了燕嫔的牌子以后，便日日宿在了她的宫中，你上次侍寝，是在什么时候？”
经过沈清绾这么一提点，淑妃才恍然的回过神，“妾记得，是在燕嫔入宫以前。”
“那……”沈清绾拖腔带调，“你也不妨去问问这个月还有谁侍寝了，切莫记住要悄悄的，在太医院没有确诊之前，千万不要弄的后宫人心惶惶，若是惊动了太后，这件事只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后娘娘放心，妾知轻重。”
淑妃从坤宁宫离开以后，很快就打听到了结果。
沈清绾虽然从未质疑过淑妃的办事能力，可这件事确实办的比以往任何一件事都要干脆利索。
毕竟此事搞不好会跟她自己有关。
“皇后娘娘，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皇上？要怎么告诉，谁来告诉?”淑妃面色犯难。
“皇上今儿晚上还没翻牌子吗？”沈清绾疑惑。
淑妃摇了摇头。
其实就算翻了牌子也没用，元武帝如今夜夜睡在燕嫔的宫中，那就未必夜夜都会行房事。
若是燕嫔刻意要隐瞒，把宫中灯熄了，一时半会儿的，只怕也没那么快发现，如今她已经发现自己身子出了问题，想要刻意隐瞒下来，便会私自用药。
她用药到底能不能好不清楚，只怕在元武帝不知情的时日，宠幸了宫中有孕的妃嫔，连累了皇嗣，那么这件就大了。
所以此事不能瞒……
“可到底怎么禀报给皇上？”
说过来道过去，最后还是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先不急，等看看今儿晚上皇上翻的谁牌子，再做打算。”沈清绾长长出了一口气。
“娘娘，今儿晚上估摸着皇上不会翻燕嫔的牌子，敬事房刚刚传了消息过来，说燕嫔娘娘来了癸水，不方便侍寝，敬事房已经把燕嫔娘娘的绿头牌给撤了。”
撤了？
淑妃听到这两个字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燕嫔的癸水来的也太巧了吧，到底是真的来了癸水，还是故意说自己来了癸水，刻意避开侍寝，谁也不能扒了去瞧一瞧，如此一来，一时半会的，还真拿她没办法了，难不成还真的等她悄悄的把脏病看好了，再来祸害咱们后宫中的姐妹？”
“她不能侍寝，也只是见不到皇上，并非咱们这边就一点法子没有。”沈清绾眸光淡然。
“此话怎讲？”
“若这个病真的是从燕嫔身上传出来的，沈贵人只侍寝了一次，便中了，那么说明燕嫔已经病的很严重了，你只要给太医院那边打个招呼，并把此事的厉害说一说，想必太医院应该没有哪个太医，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贪她那点赏钱，若是真的有，那也可以连人一起拖到皇上面前治罪。”
淑妃听着眸光一亮，“妾这就去办。”
说着，人便离开了坤宁宫。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以前协理六宫的时候，也不是个没主心骨的人，怎么真的让她掌权，她又要什么事情都跑过来问娘娘？好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一样。”
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会？
她哪里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她只是把事情细无巨细的全部跟别人商量过，若是真的有哪里出了错，也好把责任甩出去一部分。
这叫风险均摊，就像是她当初分配协理六宫权利的时候，把后宫的权利细分到每个人手中，让每个人都有权，但每个人都只是有一小部分的权利。
淑妃倒是学的快，用的也快。
傍晚时候，敬事房的人送了绿头牌过去，元武帝没有看到燕嫔的牌子，问了的两句，便让撤了。
果真，种猪也有要休息的时候，元武帝当晚宿在了养心殿，倒是让沈清绾大大松了一口气。
若是燕嫔真的得了脏病，那岂不是最近谁被元武帝宠幸谁倒霉。
毕竟谁也不敢当着元武帝的面，说他可能染了脏病，让太医来查验一下。
他是天子，天子怎么可能得脏病，即便是得了，那也是脏病有问题。
想必现在去查她当初入宫前的验身记录也无济于事，她不是选秀进来的，验身的时候，在那个只有她和嬷嬷两人的房间里，使足了银子，什么都能遮掩过去。
夜幕降临，燕嫔躺在床上，难受的百爪挠心，尤其是隐蔽的那个地方，有一块已经被她抓烂，开始往外渗血了。
这件事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只是小声的问着
“到底怎么回事？太医怎么还没过来，之前不是给了银子，说好今晚过来给我瞧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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