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也不想着留后手了。
江清源本来就不想活了，被打死了，他正好去陪裴芝。
杜磊又是盛怒的状态，下手更加重了。
周围来拉架的，都不小心被殃及了。
裴望脸上挨了两拳头，也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半天都没爬起来。
裴父端起案台上的香灰，狠狠砸在地上。
裴父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住手。”
趁着裴父喊话，大家也赶紧上前，把杜磊跟江清源两个人分开。
江清源就是一个书生，拿出拼了命的架势，也并不是杜磊的对手。
江清源吐出一口血，恶狠狠地瞪着杜磊，显然是不服输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裴父厉声质问，“裴芝走了，你们还要让她背上丑闻不成？”
“两个男人，在她灵堂前为了她打架，让她最后死了，还要被人非议一把？”
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
而杜磊跟江清源两个人这种行为，真是让裴芝死了，都会被那些嘴碎的人，一直议论。
裴父话一出，杜磊跟江清源两个人似乎都失去了力气一般。
“你们要是看对方不顺眼，等举办完了葬礼，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个痛快。”
裴父指了指棺材，“但不要在我女儿面前打，让我女儿最后走了，还要被人骂。”
裴望艰难地爬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杜磊的肩膀，“好好送我妹最后一程吧，求你让她安静地走吧。”
杜磊手紧握成拳，血慢慢滴落在地。
杜磊眼中泛着幽幽冷光，“送完她，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出事的。”
裴望迟疑了一会，随后点头。
村子里，一般停灵是三天。
但裴父就停了一天，隔天，就安排了地方，准备让裴芝入土为安。
眼睁睁地看着棺材下地，周围的人还是铲土往上面盖。
裴望早就有准备，死死地抓住江清源。
裴望是真怕，江清源跳进去，阻扰吉时了。
裴母没过来，她不敢看，这如同剜她的心。
一场葬礼，就这么带走了裴芝。
葬礼结束后，大家也就散了。
杜磊质问裴望：“裴芝到底是怎么死的？”
裴望叹了口气，“她从楼顶上摔下来了。”
“她为什么会从楼顶上摔下来？失足？还是别的？”
裴望神色微顿，他迟疑了一瞬，在想是否要告诉杜磊真相。
杜磊要回部队报效祖国的。
要是让杜磊知道了真相，按照杜磊的脾气，他一定会给裴芝报仇的。
裴望只能半真半假地说：“楼顶上的栏杆，年久失修，她不知道，所以就…”
“怎么会这样？”杜磊显然也没想到，裴芝竟然是这么个死法。
只是因为，栏杆有问题，所以，裴芝就一不小心…。
杜磊是军人，裴望不想让杜磊去给裴芝报仇。
这种事情，他来做就行了。
“你过几天就要回部队了，好好报效祖国，芝芝看到了，也会为你感到荣耀的。”
杜磊听着裴望的话，不禁想起他跟裴芝见的最后一面。
那次，裴芝拥抱了他，还跟他说了很多。
是不是，裴芝也有预感，自己会出事，所以跟他说了那些？
裴望拍了拍杜磊的肩膀，“芝芝的事，是意外，我们都很难过。”
“但人已经走了，我们除了思念她，然后完成她的心愿外，也不能做什么了。”
“你说得对。”杜磊轻点头，“我会努力报效祖国，为国家做贡献，这样芝芝以后见着我了，应该也能夸我两句。”
裴望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以后，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爹娘那边，你也得多关照着。”
杜磊蹙眉：“怎么忽然这么说？”
裴望慌了一瞬，赶忙解释道：“因为我妹妹的事有感而发，人生在世，谁能想到呢？”
裴望是要去找成母算账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他担心，大哥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父母。
“我们两个人，发生意外比较多的，应该是我才对。”
裴望扯了扯嘴角，“那我们就相互约定。”
“成。”杜磊跟裴望捏着拳头碰了碰。
裴望跟江清源在村子里待了几天，裴望还送杜磊回了部队。
等着杜磊回部队后，裴望跟江清源也起程回城。
裴望一边开车，一边询问：“你是回租的房子，还是去你家那边？”
“去我家。”
“行。”裴望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江清源家楼下，江清源拿着行李下车。
想了想，江清源还是开了口，“你不要做傻事。”
裴望失笑，“你说这话之前，拿着镜子照照你自己行不行？”
裴芝已经过完了头七，江清源这些日子待在村里，瘦得只剩下个壳子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如果裴望不是裴芝的哥哥，江清源绝对不会多嘴。
裴望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锐利地看向江清源。
“我知道，你想去找成学林的母亲算账。”
“所以呢？”裴望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不该去？如果不是她绑架了芝芝，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切。”
“对。”江清源点头承认，裴望说得很对。
“但，芝芝是为了救她才死的，你现在去杀了她，那么芝芝的死算什么？”
裴望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
“我也很恨她，很想弄死她，但她死了，芝芝并不能复活。”
“而且，你真的动手了，搭上自己不说，也会显得，芝芝救人的行为，是个笑话。”
“你什么意思？”裴望从车上跳下来，瞪着江清源。
“裴芝是为了救人死的，而你要去杀她救了的人，还会因此赔上命去，你说，她的行为，是不是个笑话？”
裴望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他无法反驳。
江清源抿唇笑道：“或许，你真这么做了，能把她给气活了吧。”
裴望咬了咬牙，“难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就让芝芝白白死了？”
江清源低声道：“警察会帮我们惩罚她，等她放出来后，我们也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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