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上，客户来自五湖四海，南汐有留学经验，纯正的法语和英语切换自如，毫无压力。
站在台下的杨经理满意地连连点头：“不到一个月，南汐能将产品信息倒背如流，讲解方式深入浅出，是个天赋和能力共存的好苗子啊。”
任欢挤了挤眉，小声对杨经理说道：“上次彩排我陪她去医治，医生说她是累到失声了，确实够拼的。”
南汐彩排不顺利，杨经理当时也在场，现在再看他更加确信自己当初没看错人，想带南汐走上更大的舞台。
傅凌云自进门就站在台下，直直地看着南汐的方向，一言不发，周身透着冷肃。
杨经理琢磨了好几分钟，试探开口：“傅总，接下来我想亲自带南汐，让她做我的助理？”
傅凌云等南汐介绍完几个客户，趁着休息间隙，才悠悠转头打量一眼杨经理。
那眼神明摆着就是：直说你想打什么主意？
杨经理厚着脸皮赔笑脸：“下次法国国际会展，我想带南汐去。让她做我助理，先提前适应下工作流程和强度。”
傅凌云低眸，最后瞥一眼杨经理，不到三十岁的精英男，单身，他第一次觉得杨经理挺能说会道的，让他一时半刻都揣摩不清。
“我要去联合国，也需要助理。”傅凌云不会再让南汐去法国，更何况是和单身男性，不靠谱：“我把江瑶调给你，她和南汐是校友，同龄，今年刚毕业。”
杨经理越听脸色越青：“去联合国是在三个月后，带一个进公司不到半年的新人去联合国？”
“不是你刚才夸南汐是天赋和能力共存的好苗子？想亲自带她的时候了？”傅凌云毫不留情拆穿：“还是杨经理存了什么私心？”
“没……有私心。”杨经理摸了摸眉毛，讪讪笑了：“我带出来的新人，也都是为凌宇集团，为傅总服务。以傅总的能力处事，亲自带，肯定比我带的好。”
傅凌云不关心杨经理有没有私心，点到为止：“明天江瑶会去找你，你安排。”
杨经理好处没捞着，还摊上一尊大佛，一万个不愿意。但傅凌云开口了，他就得收着。
至于往后傅凌云是不是亲自带南汐，他都没机会了。
展台上。
南汐每次呼吸伤口都是疼的，随着一波又一波咨询者满意离开，她身体里蕴藏的能量也在一点点耗尽。
在南汐休息间隙，纪辰急匆匆跑来：“你戴上这个扩音器，能省点力，已经都调节好了。”
扩音器是白色的，普通材质，应该加急准备的，但是谁，南汐心知肚明。
从展会开始，傅凌云就一直没离开过，要说有谁注意到她的难受，除了燕雨蝶就是傅凌云了。
燕雨蝶担惊受怕的样子，根本无法分神去帮她买扩音器。
南汐摇摇头：“纪辰哥，我没戴过扩音器，戴不惯。”
纪辰蹙眉：“戴上吧，你今天要站着讲四个小时，没有扩音器辅助，你的伤口恐怕会因为用力裂开。”
“我可以的……”
“傅爷很担心你。”
南汐被挂在悬崖上的心，好像又被利箭射了一下，疼痛加重。只是因为“傅爷”这两个字。
他好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碰触一下，就痛一下。
“傅爷说……如果你不戴上，他就通知大家，展会结束，清场。”傅凌云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不用搬出他这句交代。
南汐紧绷的身体，倏然松了气，颓废地倚去身后的产品展示桌。
这才是真正的傅凌云。
他一句话，凌宇集团成立以来的心血白费，资方精心筹划的展会潦草收场，他很喜欢操控一切带来的成就感吧？
纪辰叹了口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是偏谁向谁，只是想让你身体顺利恢复，少受点痛。其余的事，交给时间，慢慢处理，一点点消化。好吗？”
南汐苦笑一瞬，她能拒绝吗？
“好。”南汐接过扩音器戴好。
纪辰检查确认，才准备退后让保安放下一批参观者进来。
“纪辰哥，麻烦帮我带句话。”
纪辰被唤，停下脚步回头：“你说。”
南汐平静地说道：“接下来的时间，只要我没倒下，谁都不用上来。等展会结束，我们去医院聊，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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