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老兵油子了，过后一看，就知道姜旦的伤势没什么。
但两块骨头被生生撑开，痛绝对是无法想象的痛。
牛掰，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儿子了。
只是，这苏瑶是绝对不能留的啊！
一家子被他杀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即使不杀她，也不会留下她啊！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况且还是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
“咳咳...”又是一阵咳嗽想起。
“好好...我走，我走。”汉王有些无语的起身。
只是临转身时，姜旦死死盯住汉王。
汉王驻足蹙眉看着他，姜旦摸了下伤口，看了下苏瑶。
姜旦心想他父亲厮杀战场数十载，他的伤有多重，他父亲肯定一看就明白。
而且他爹面对他的状态也证实了这点。
他的眼神就是想告诉父亲，帮忙挡住太医李夜松，别让他白伤了。
汉王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毕竟一开始他就猜到了。
只是无语这苏瑶是反贼之女，儿子这么上心，日后处理起来估计会很麻烦了。
叹了口气，反正今天先配合着，回去后让娘来处理吧！
想到这汉王转身就走了，顺便还把其他人也都带了出去。
张婉三姐妹连忙补上空缺，帮着几女扶着虎头湛金枪。
她们亲眼看到姜旦自残，心里很清楚姜旦是为了苏瑶，所以一直都是保持静默的。
当然，姜旦是她们的老公，也是家里的支柱，流这么多血，紧张肯定也是很紧张的。
况且她们也不知道姜旦的伤势到底如何。
“啊！老公你怎么吐血了？”展新月惊叫道。
姜旦闻声擦嘴一看，果然嘴里流血了。
这下把姜旦自己的都吓坏了，怎么...怎么就伤到内脏了？
不该啊！
卧槽...
姜旦拍了自己一巴掌，心道老子用生命在泡妞，效果还没出来，此时不是分心的时候。
众女见状顿时忘记了伤心，全都有些目瞪口呆。
“有些困…”姜旦含糊的解释道。
然后又摸了一把胸口的血，再用满手是血的手抓住苏瑶的手，深情且气息游离的说道：“瑶瑶，你能原谅我，原谅我爹，原谅我的家人吗？”
苏瑶闻言眉头紧蹙，顿时清醒了过来，她没有说话。
姜旦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唱道：“也...许...世界...就这样，我...也还在...路上，没有人...能诉说...”
这首歌叫《你的答案》，是姜旦在闻香教时，和苏瑶两人在屋顶，姜旦用来哄她的歌。
那次还因为唱这首歌，姜旦还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后来苏瑶也学会了唱这首歌。
这首歌里有他们的共同回忆，此时唱最是适合，能让苏瑶回忆到在闻香教的那些日子。
果然，苏瑶又哭了起来。
显然是回忆到了那些过去。
只是眼前的姜旦，是虐杀她母亲的仇人啊！
其实她对姜旦的仇恨没有那么深了。
原因就是上次与师公分家之前，他们对她的劝说。
又加上姜旦刻意的引导，让她了解到大炎百姓的生活越过越好。
也深刻认识到世子旦不能死，他一死，大炎百姓又将陷入无尽的苦海中。
这也是她选择留在姜旦身边，生娃带娃的原因。
可是，现在仇人就在面前。
她不主动去寻仇已经是她最后的妥协了。
可是，当面你让她如何原谅他？
她怎么可以替母亲原谅他？
还有她的父亲，爷爷都是死在朝廷人手中。
她无法原谅他啊！
更何况她的母亲是被虐杀的啊！
而现在姜旦不止是她的仇人，更是她的挚爱，她孩子的爹。
看着眼前快死的姜旦，她内心是崩溃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想去想要怎么办。
姜旦见状也不硬逼，反正他套路多的是。
接着又神情落寞、有气无力的说道：“别哭了...给我…给我…拿支烟...”
苏瑶慌忙起身给姜旦拿了支烟过来，刚放到他嘴边，还没点燃。
姜旦就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世民，世民，你醒醒啊！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苏瑶急得大呼。
她恨姜旦，但也不想他死啊！
“快、快，二妹三妹速去找李爷爷。”张婉也被吓得心肝都颤了起来，连忙朝张姿和张敏吩咐道。
张姿让张敏护着有身孕的张婉，自己则飞奔了出去。
一出屋就看到李夜松、时公公，还有汉王在聊什么事，表情很严肃。
“李...”张姿刚开口，汉王就朝她做了个嘘的声音。
“爹，怎么啦？”张姿连忙上前小声问道。
“旦儿没事，你不用紧张。”汉王率先安抚道。
张姿疑惑的点点头，她知道姜旦是演的，但那伤也是事实啊！
“是的，姿姿，真不用紧张，就是个贯穿伤而已，只是看着吓人，实际都不需要旁人出面，凭借旦儿自己的医术就能完美解决。”太医李夜松也说道。
张姿闻言点点头，既然都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了咯。
她心也安了不少，只是想到那伤口，心道老公还当真痴情，竟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爹问问你，这苏瑶跟旦儿感情真有这么深厚吗？”汉王又朝张姿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住在这，老公都只是白天偷偷摸摸的来找我们，从不敢当着苏瑶的面和我们有半点暧昧关系，更别说晚上过来睡了。”
“啊！你大姐这都能忍的下？”
张姿没回话，眨巴着眼睛看着汉王，意思很明显，你自己的儿子你不了解吗？
汉王被这目光噎了下，也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了。
又说道：“好啦！你先去把若若找到，然后带着她去王妃那边，别让她坏了旦儿的苦情戏。”
张姿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频频传出悲凉声的房子，正准备离开。
却看见了牵着羊飞奔而来的周芷若。
周芷若每天都要去溜羊，婆婆来捉奸时，她正好在后花园里放羊。
房内。
忽然，本已经晕倒的姜旦，在得到苏瑶的答复后，悠悠转醒，口中又传出了有气无力的歌声，“也许...我...只能沉默...，眼泪...湿润眼眶，可又不甘...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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