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先不论外面如何评判奥托。
单论他并没有一棒子打死齐格飞这个卡斯兰娜的耻辱，而是选择了给他机会这一点。
他在修这里的第一印象其实就还算不错。
更不用说在这两年陆修训练齐格飞的历程里，奥托其实多数时候都在提供帮助。
甭管奥托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在修的眼里，他奥托明显也在有意的促成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事。
只是他还需要利用塞西莉亚来激励齐格飞罢了。
否则以齐格飞这混不吝的性格，天知道要多久才能成才。
虽然他跟神州爱情故事里的迂腐父亲似的，将齐格飞和塞西莉亚分开了两年。
但你要说他是为了齐格飞好……
好像还真挑不出毛病？
毕竟在齐格飞完成了他的要求之后，他也确实履行了之前的所有承诺，过程干脆的很。
除了初次见面的时候扔了奥托一枪之外，陆修和奥托的每一次见面都还算愉快，奥托在他这里甚至都没什么降好感的机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印象归印象，他陆修可不会认为执掌了天命五百年的大主教会是什么慈祥的善良老头。
能在那个位置上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他奥托必然是个滑溜溜的老狐狸。
即便他现在拿陆修没什么办法，但只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待的时间够长，陆修被这老银币抓住尾巴是迟早的事。
加入天命和直接把自己的弱点交给奥托，其区别其实也只在于前者能让他多花点时间而已。
这是陆修拒绝加入天命的主要原因——他可不喜欢那种被别人拽尾巴的感觉。
“看来，我无论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不打算留下来了？”
“嗯哼。”
陆修挑了下眉毛，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再次转过身，准备离开。
对于他的邀请，陆修是这种态度并不让他意外，也正因他早有预料，陆修的转身离开的动作并没有在他的心里激起什么波澜。脸上仍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笑容连片刻的变化也未曾出现。
“那…李素裳呢？”
“砰！”
在奥托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陆修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长枪的枪尖抵在了奥托的脖子上。
这个名字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没什么特殊含义。
但，对陆修来说，在了解他过去的天命大主教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与在耳边响起的炸雷并无区别。
“爷爷！”
一旁的德莉莎因为压根不明白这两人在讲些什么，再加上他的注意力都在下方训练场里的两人身上，所以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会突然变得这么紧张，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维护自己的爷爷。
在德丽莎出声的同时，犹大的誓约瞬间出现在德莉莎的身后，但在德莉莎想要取出犹大里储存着的长矛的时候，它却迟迟不肯展开。
“犹大，你怎么了？别在这种时候闹脾气啊！”
“好了德莉莎，不必担心，这只是一场误会，他不会动手的。”
德丽莎正焦急的和犹大较劲的时候，奥托出声安抚了她，并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枪尖轻轻推开。
“切~又是机械假身……”
“说吧，你为什么会提起她的名字。”
随着枪尖被推开，陆修颇为不爽的将长枪收了回来。
根据他这些年查到的资料，这位天命大主教绝对不止这一具机械身体，即便他现在就把自己面前这个奥托的脑袋拧下来，也很难让他有什么实际的损失。
“五百年前，我曾以罗刹人的身份游历神州，就是在那时，我结识了素裳姑娘。”
“后来，她在一场大战中身负重伤，我将它放进了天命的休眠舱中。”
“我与素裳姑娘是朋友，为何与你不能？陆将军？”
“身负重伤，然后被别人放进休眠仓，一觉醒来就是五百年之后了，这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呢……”
听完奥托的解释，路修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不喜欢被别人捏着尾巴的感觉。
但，现在看来，他的尾巴在他还躺在休眠舱里时就已经让别人抓着了。
“我可以加入天命，但我有两个条件。”
片刻的思索后陆修终于还是松口了。
毕竟，现在的他，好像也没得选。
“你说。”
奥托发出一声轻笑，点了点头。
“第一，我不太喜欢被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管束，我可以听你调令，但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自主裁量，甚至听调不宣。”
“可以，天才都是自傲的，不喜被人约束也可以理解，而且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和才能，不至于干出蠢事。”
奥托点点头，应了下来。
奥托知道，这是陆修给他打的一针预防针。
潜台词就是：今后遇到某些事的时候我一定会那么做，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一边去。
实际上，如果真的发生了要让陆修用到这种权利的事，那他手上就算没有这个权利，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他提出这个条件也只不过是让今后真的发生这种事的时候，能有个正当理由罢了。
所以，这个条件，奥托并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这算是陆修的固有属性，只要他奥托还想让陆修加入天命，就得面临这个风险，在奥托眼里，他答不答应…区别不大。
“第二，我要见她。”
相比第一个条件，这第二个条件，就真的可以说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了。
但这一次，奥托却摇了摇头。
“在我觉得我即将完成我自己的愿望之前，我会唤醒她，让她见证到那一刻，这是我与素裳姑娘的约定。”
“我并没有违背约定的打算。”
奥托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而陆修显然也没有打断他的想法。
“而且，你虽然已醒来三年，但对你崩坏的接触还是非常有限，对祂的了解也过于浅显。”
“等你加入天命对崩坏有更多了解之后，你也会觉得，现在并不是唤醒她的好时机。”
陆修并没有反驳，在这世界上，知晓崩坏为何物的势力在面对民众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保密。
这让陆修了解崩坏的进度受到了不小阻碍，虽然不至于一无所知，但相比于天命或逆熵，他的那些了解的确过于浅显。
“不过，让你见一见他休眠的那座休眠舱倒是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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