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没办法屠龙，那就成为骑士手中的一把剑吧。
这钓上来的是一条大鱼，像是市场上卖的胖头鱼大小，却长的像鲤鱼。
两人都已见怪不怪，将钩从它的嘴里取下，将它丢回水中。
大鱼斜斜地看了她们一眼，溜溜哒哒地游走了。
感觉被鱼鄙视了，柳朝阙汗颜。
“照片拍上了吗？”
“嗯。”
不过柳朝阙也多了点钓鱼的乐趣，只是那刚咬钩的大鱼又溜达了过来，就悠哉游哉地在她旁边的水池边，似乎在等待着投喂。
“哎呦喂，这鱼还成精了？”边城感到新奇。
“人死了都能简单活动，鱼成精不也正常，你太大惊小怪了。”
柳朝阙实在是淡定，更加让她的话有了信服度。
边城想想也是，便又坐回小马扎上，看着柳朝阙继续钓鱼。
只是可能是大鲤鱼在旁边的缘故，她好久都没钓到新鱼，那些钓鱼佬掉到的垃圾，蛇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没钓到。
等到太阳西沉，硕大的红日快速地落入地平线，最后只剩下那还未消散的红霞，以及逐渐变黑的天色。
河边的风也变得不再温柔，冷风与暖风交接，吹着两人衣服都多了点湿气。
“要不咱们走吧？”她提议道。
直到站起身来，她才想起，这个下午，除了钓鱼，什么也没干。
但确实，还挺放松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边城起身，开始帮柳朝阙收鱼竿，只是不知道鱼钩是不是卡在了哪里，怎么拽都没办法拽回来。
他怕把自己刚买的鱼竿拽断，就想着下河去捞一捞。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鱼竿给我。”
边城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但还是把鱼竿交给了她，鱼竿入手，柳朝阙用力拽了拽，还真的卡在了一个地方。
柳朝阙望向还没走的那条鲤鱼，对着它道：“您要不去看看？”
“你怎么寻求它的帮助了，我说它成精是开玩笑的……啊？”
那鲤鱼似乎能听懂柳朝阙的话，摇摆着身子就往鱼线的方向游去。
等了大概三四分钟，她的钓竿动了。
鲤鱼又游了回去，还十分人性化地点点头。
“真成精了……”
边城不由感叹道。
鱼竿那头的阻碍感没有了，但那鱼竿依然拉的十分费劲。
柳朝阙用力一拉，一个黑色的东西破水而出，被鱼竿带到了水边。
两人盯着这袋子足足有五十几斤重的东西，久久无言。
“要不打开看看？”柳朝阙问道。
柳朝阙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想法，她拿出了两双手套，一双递给了边城。
当打开黑色袋子的那一刻，柳朝阙忍住心理上的不适，拨打了巡逻队的电话。
这已经是不知道这个月的第几具尸体了。
死者或许曾经是冰系异能者，即使被扔到了水里，脸上却还结了一层冰，看起来像是刚死没多久。
是一个女性，年龄在十五六岁左右，还没有成年。
尸检结果确定为溺亡，并且确定并没有他杀的痕迹。
依然是自杀。
“难不成凶手还换了杀人的方法了吗？”
柳朝阙不禁有些头疼，更头疼的是她被手下发现工作日摸鱼了，但好像巡逻队没有休息日。
每天都是工作日呢。
大家都用一种渴望又嫌弃的目光看向她：“要不下个周末给你们放假？”柳朝阙商量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就给你们批假，顺便安排一个聚餐，一起吃个饭。”
但现在这件案子一点眉目都没有。
边城一脸调侃地看向柳朝阙。
等到她的下属走后，他才笑道：“你咋也导里导气了呢？这大饼画的真大啊。”
柳朝阙挠挠头：“上面催的急，我也没办法。”
“走吧，走吧，早点把案子结了，我把工作辞了。”柳朝阙道：“破案一点都适合我，还是去找个班上吧。”
领导的大饼还没有实现，领导跑了。
边城哈哈大笑：“那聚餐的事就真的是根驴前面的萝卜了？”
“那我肯定得妥善安排我的下属的。”柳朝阙道。
不过这样，会不会有新的案子再交给自己，真的好烦。
自从那以后，城市里的女性失踪案开始增加了，本以为自己孩子只是负气离家出走的家长，却发现第二天哪里也找不到她。
这才报了警。
一个大官的情人不见了，大官觉得也不光彩，私下里让人去找。
有亿点点人脉的柳朝阙听她的朋友说到了这个八卦。
听到他们描述的那个女子的特征，得到了那女子的照片后，柳朝阙发现她就是那个溺水的尸体。
那个大官毫不意外地被叫去问话，审讯的还是柳朝阙，虽然这人话一套又一套的，但却没有那何医生厉害，还是被柳朝阙抓住了语言漏洞，一步步地让他把自己想要知道说出来。
“我要告诉你上级。”走出审讯室的大官已经满头大汗，但依然还是故作硬气地威胁道。
“你可以试试。”柳朝阙笑笑，看他是先搞我，还是先让你锒铛入狱。
等到人走后，柳朝阙一秒变嫌弃脸，边城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审讯出来了吗？”
柳朝阙瞟了他一眼：“问到了，不过有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知道，算是机密吗。”
倒也不是，她找来了周满，让他把最近几天的失踪案全部汇总过来，并且将目前确定了的死者信息也发送过来。
等周满将东西全部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自己后，柳朝阙便进入了办公室，边城又只好坐在接待室，吃着柳朝阙吩咐人准备的零食了。
柳朝阙专属的办公桌上，井井有条地放着好几沓文件，中间只留下了个电脑的位置，她一目十行地看过去，左手点击这鼠标，聊天界面也不断有新消息传过来。
“我似乎是懂了。”
她呐呐自语。
那些失踪的人或许有对家庭和生活的失望，有来自家庭和朋友之间的压力，有的被强者欺凌，却找不到报复回去的办法，一步步被推向深渊。
也有一些失去了自尊，奉献出了自己的肉身，如同一只宠物一般活着，而她们曾经也有美满的生活，而恶魔看中了他们的颜值，将她们的生活肆意地破坏掉。
而她们为了亲人的生命，不得不委身于人。
但这一切，似乎从第一个男人死了之后就变了，有一双手，帮他们实现了他们无法实现的梦想，但代价或许是献祭，献祭自己的生命，成为与那所谓的神明降临人世的桥梁。
柳朝阙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在边城不解的目光下，带着一队人，开着车，向着那个大官的家里驶去。
即使保护着的是一个烂人，但他的生死，依然需要法律判定。
这是她做过的最恶心的保镖工作了。
或许以后会有更恶心的。
真的很想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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